牛肉炒刀削的故事
文摘
2024-11-26 16:08
江苏
过去我不爱吃兰州拉面。2012年12月，参观完淮安博物馆，学长请大家在淮安汽车站对面吃兰州拉面，12块钱一碗。兰州拉面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大概跟他们使用的作料有关系。我闻到那个味道就受不了，正如我受不了药芹的味道，离好远就能闻到。我甚至连拉面上盖的几片肉都吃不下去。其实不仅是兰州拉面，就是家乡的挂面我也不爱吃，总觉得有一种味道，不自然的味道。什么是自然的味道，粮食晒过后的米香。走上社会以来，公司领导对我唯一的影响，大概就是改变了我不吃面食的习惯。可能是兰州拉面的做法改良了，也可能是我的味蕾变化了。主管带我在宝龙广场吃过一次兰州拉面馆的牛肉炒刀削，我这才爱上面食。牛肉炒刀削是炒的，不是汤面。牛肉炒刀削的卤汁很开胃，吃完感觉才六七分饱。于是一份牛肉炒刀削加一份兰州炒饭，成了我的专属“套餐”，别人没有这个搭配吃法。盐城街上的兰州拉面馆做出来的牛肉炒刀削和兰州炒饭，风味和价格略有不同。哪一种最正宗呢？不得而知。凤凰汇东北角有一家兰州拉面，是一家夫妻店。男的瘦瘦的，女的胖胖的。女人一般只在后厨忙活，戴着民族头巾，有点儿神秘，像是电视剧《大汉天子》里面的大宛国公主，不知道她是否听得懂汉语普通话。这夫妻俩有一儿一女。女儿大些，在店里帮忙，端盘子、端汤，串羊肉串，很勤快，没有闲时候。当然店里不算忙，不是海底捞那种流水线式的餐饮。小弟弟在店里写作业，客人看看他的作业本，男孩眼神里带着警惕，不愿意被人看。这一家的老年长辈也来店里吃过饭，用一种橙黄色的盖碗喝茶。这种盖碗，古装剧里面常有。![]()
兰州拉面店是不提供酒的，也不可以带酒进来。相应地，也没有佐酒的花生米。一些客人颇感奇怪。有一次两个男青年在店里吃饭，一个在炒饭里面吃到了一根长头发。男人用民族语言责备了女人，表示要给客人重做一份。女人眼神里有点不服气。客人说都要吃完了，男人说不收钱了。见我能把一份牛肉炒刀削加一份兰州炒饭吃完，女人有点惊讶。男人说男人嘛，这么大个子。我还吃过孜然羊肉、新疆大盘鸡、羊肉串、肉夹馍、牛肉水饺等，但最喜欢的还是牛肉炒刀削。这家店换了地址，从聚亨路搬到了聚龙路，又装修了两次，现在店名叫“临穆兰牛肉面”。广告牌底色从绿色变成了红色。店里现在改成了明厨亮灶。女孩儿也长高了，但没有过去那么爱笑了。可能快到青春期了，也可能分担的活更多了，刚给客人上完菜就到厨房切菜了。女人不戴面纱，一下子就报出我要吃的兰州炒饭。她不仅能听懂汉语普通话，还能记住一些客人的喜好。即使我已经有快一年没有去过了。女孩儿照例给客人端一碗免费的汤，这种汤是兰州拉面的标配。比中式快餐的紫菜蛋汤味道冲些。之前的方形白磁盘换成了大圆盘，好在盘子比较浅，不吓人。吃完牛肉炒刀削，再把剩下的卤汁绊倒兰州炒饭里面，很下饭。店里墙上有关于兰州拉面的简介，兴起于嘉兴年间，时间倒不算长，赶得上美国历史。墙上的大菜单上还有几种推荐套餐，如兰州炒饭搭配一碟黄瓜一碟牛肉。墙上公示了健康证，男人36岁，名字叫马五四马来六。女人31岁，名字叫马洒来亚。他们保留着本民族的习惯，没有取个汉化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