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有废话,也没有题外话。
继续分享三读
#夜坐吟
自古以来知音难觅,更别说什么情投意合。如果带着完美主义理想再加上一双挑剔的眼光,这个人大概率上“形单影只”,因为没有谁可以十全十美。
在这个以貌取人、以权钱取人、以功成名就取人早已成为常态的现实里,“不贵声,贵意深”的取人方式早已成为极其稀缺的好品质。
李白在这首诗歌里,借助一个女子的口吻,含蓄表达了“一语不入意,从君万曲梁尘飞”的凄凉结局。言语符合对方心意,那就一好百好,但有一言半语不符合对方心意,纵然有成千上万首足以震动梁上灰尘的歌声也无济于事。
男女之间如此,朋友之间如此,君臣之间亦如此。“贵意深”,是一种一厢情愿的奢望。至少,这是一种仅存在于极少数人之间的理想化相遇相知。谁能遇到都是莫大的幸运。
在短短的一生里,幸运恐怕比幸福含金量更高。
严羽评点《李太白诗集》认为,“冰合井泉月入闺,金缸青凝照悲啼”两句:“语情幽异,绝似长吉。”这就有点离谱了,李白去世后近30年李贺才出生,即便生硬的来比对,也该说李贺诗多有“绝似太白此句”者。
严羽类似自以为是的评语很多,阅读时候需要小心甄别,切莫被“权威”言论蒙蔽。
《夜坐吟》乐府旧题,现存鲍照同题诗一首,分享在此,仅供与李白这首诗对照阅读。
杜甫曾有一语评价大哥李白的诗歌——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这里的鲍参军,指的就是鲍照,意思是说,大哥的诗歌就像庾信的诗歌一样清新,又像鲍照的诗歌一样俊逸。
这样的评价,堪称李白的知音,也堪称诗歌评论中的天花板,只属于李白的天花板。
与杜甫对李白诗歌的评价相比,严羽的评价恐怕就显得太过拘泥寒酸了。
#箜篌谣
假如严子陵接受了光武帝刘秀馈赠的官职禄位,那他们之间的友谊还可以保持多久?这个就很难说了。不清楚严子陵为刘秀成就大业做过哪些贡献,假如真有贡献的话,可以说严子陵算是实实在在实现了李白心心念念的“功成身退”的理想。
李白感慨“贵贱结交心不移,唯有严陵及光武”,恐怕更是羡慕严子陵“功成身退”这种志趣操守。凡是内心极度渴望而不得的,见别人得偿所愿难免不艳羡。李白,毕竟也是一个感情丰富且敏感异常的凡人。他要真是谪仙人就好了。
如果仔细品味严子陵与刘秀之间的故事,恐怕没有我们惯常了解的这样简单。严子陵拒绝刘秀之后为什么去富春江边近乎“高调”的垂钓?我不敢确定这里面有多少表演的成分,但我确实从中联想到吕尚垂钓渭滨的旧事。严子陵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刘秀未必真的懂吧?
古往今来,没有谁可以跟帝王成为知心朋友,甚至一个普通老百姓跟达官显贵成为知心朋友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在这一点上,李白是幸运的,他竟然结交了为数可观的达官显贵,其中有一些确实成为他的知心朋友,比如崔宗之,比如贺知章,比如岑勋……历史烟尘埋没太多过往真相,至于李白与玉真公主、高力士等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怎样,我们不得而知。
现有史料,不论正史还是一些笔记小说一类,关于李白的记载也不过都是只言片语,甚至有一些不过是当时记录者、编纂者的道听途说、转帖复制。特别是两唐书记载的《李白传》更是错漏百出,这早已被一些专家学者严密考证论述。感兴趣的可以去参阅郁贤皓先生相关专著。
品味这首诗,再对照李白的交游经历,可以明显感觉到李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矛盾体。他一方面感慨知心难觅,却又不停的结交朋友。在对待魏颢的态度上,我们发现李白在结交朋友方面,也确实具备常人难以企及的眼力。李白的部分诗文得以流传至今,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与他这种结交能力分不开的。
感慨归感慨,李白并不会因为一时感慨而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态度。阅读李白的诗文,用心品味就会清晰感受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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