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外话:
姜萍事件终于有了一个“结局”,一个很不磊落很模糊依然让人浮想联翩的“结局”。原来,始作俑者一直在把大众当成傻逼。当然了,始作俑者选择姜萍作为“工具”,实在更不是人类生养的人类所为。
祝福事件后的姜萍,还可以正常生活,喜欢自己的喜欢,爱好自己的爱好,借此事件认清世间的人与鬼。
打住。
阅读李白的间隙,读了一本北岛的诗文集,随手记了差不多40条感触,选择其中的一部分分享在这里。
书名:必有人重写爱情
作者:北岛 著;林道群编
出版社:海南出版社·理想国
出版时间:2022年4月
P s:以下墨绿色字体为原文,阅读感触以正常字体显示。
弱小者衣不蔽体,弱小者无依无靠。
不知道为什么,读到这句诗,有惊心动魄的感觉。在这个既没有隐私,也没有尊严的时代,弱小者一直在被俯视、漠视、怒视、仇视和监视。
当面对一个爱你的女人时,你要勇敢。
当面对一个不爱你的女人时,你更要勇敢。
我们自以为与时俱进,其实在不断后退,一直退到我们出发的地方。
死亡之后,就是回到出生之前。生死之间,就是人生。
生命只是个诺言
别为它悲伤
花园毁灭以前
我们有过太多时间
生命,大多时候只是一个无法实现的诺言。花园毁灭之前,不论有多少时间,也终归一去不返。
一个以泪解乡愁的纽约人,四处漂泊,却连个代表过去的纪念品都没有;好不容易回到故乡,居然住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
在我理解,或者在我潜意识里,这里的“纽约”只是一个地方的代名词,可以是北方,也可以是江南,可以是杭州,也可以是济南,可以是长沙,也可以是西安……当然,有一天,也可以是一个叫益阳的小城,也可以是一个叫承德的小城。
但这个地方,唯独不叫故乡。
You don't need a weatherman to know which way the wind blows
英语诗歌,无论如何读不出汉语诗歌的味道。这恐怕并不是英语的问题,还是自己太过浅薄。
假如自己能够熟悉汉语一样熟悉英语,也许就不是这样的感受和感触了吧?
当一只鸽子和你隔窗相视,它只是好奇,两只眼睛在迅速聚焦,捕捉你的尴尬表情,但它并不愿进入你的生活。
有些人类却刚好相反,他们企图进入鸽子或者随便一种什么鸟兽的生活。诡异且让人不寒而栗的是,这些人得逞了,然后他们反客为主,他们甘愿将人称代词“他们”变更为“它们”。
我感到那么孤独,不认识什么人,也不想认识什么人。
孤独到连自己也不认识,连自己也不想认识。
消失,多好的主题,在这个呈现的时代,恐怕没多少人懂得消失的含义。
胃能够感受到饥饿,并不是因为食物消失,大脑能够感受到饥饿,才是。
当胃和大脑都被五颜六色杂七杂八乱七八糟的的“存在”塞满,自然懂得“消失”真意的人就越来越少。
周围行人涌动,买东西的遛狗的下班回家的,均与诗无关。
这时候就特别怀念李白、杜甫、孟浩然……一起群星闪耀的时代,就特别向往苏轼、黄庭坚、秦观……一起把酒临风挥毫泼墨感慨人生的时代。
当“诗人”这个名词由“褒义”转为“中性”,再渐渐趋向“贬义”的时代,就越发感受到北岛的洞见。他是在为一个诗歌沦落的时代默诵挽歌。
在无端旅途的终点
夜转动所有的金钥匙
没有门开向你
无端旅途,本就是没有终点的旅途。这样的旅途贯穿今生和来世,循环往复,没有终点。
不论任何质地的钥匙,无论打开多少道门,那些门都与你无关。与你无关的门,不论打开还是关闭,都没有任何意义。
在路上,就要接受这无端的宿命。
每块墓碑都会说话,主角消失了,故事并没有结束。
无端旅途没有终点,主角也没有真正消失,他不过是换了一个环境继续行走。
墓碑,是亲人和朋友与主角暂时分别的纪念物,终有一天,他们会再相见。至于再相见之后还有没有暂时的分别,这个需要每个人亲身去验证。
故事结束,即是开始。死亡,即新生。
有时候我觉得朗诵并非为了让声音留下痕迹,而是为了消失,特别是消失在异地他乡,归于虚无。那是一种能量的释放。
世间值得等待的事物并不多,一次日出,一个值得等待的人,一场一醉方休的酒局,此外,还有什么?北岛曾说,你顺手挽住火焰,化作漫天大雪。我不具备如此神奇的力量,但为了值得的等待,我还是有足够耐心。
不跑步的时候,就来江边等待一次日出。
日出过程是动态的,而晨风吹拥着江水声反而显得安静,或许这只是我内心的安静吧。日出每一个瞬间,细微的差别,依然肉眼可见,就像父母日渐苍老的容颜。太多时候,不过是我视而不见罢了。罪孽深重,太过深重之后变得麻木。
可是,没有谁可以阻止时间远去。时间消失,无声无息,似乎又振聋发聩。
其实说来他乡和故土并不远,只不过我当时年纪尚小,对人类的苦难与欢乐一无所知。
这句话让我沉默许久,然后有一点惭愧,或者还有一点羞愧。人到中年,我竟然依然对人类的苦难与欢乐一无所知。
他是个梦想家,常去博物馆图书馆闲逛。有一天,他从图书馆书架上抽出一本绿色封皮的书,装帧精美,让他叹为观止。这是十九世纪出版的惠特曼的《草叶集》。就这样,一个大诗人和一个穷孩子相遇,前者把后者照亮。
梦想是与博物馆图书馆最匹配的奢侈品。梦想驱使脚步迈向哪里,博物馆图书馆驱使梦想一点一点成为现实。
被伟大诗人照亮的人是幸福的人。
路口竖着可口可乐和摩托罗拉的广告牌。
我不喝可乐,不管可口不可口,但我用的第一个手机和第二个手机都是摩托罗拉品牌的,一个直板,一个翻盖。
在北岛老师的文字中,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让我想起了人生中早已消失的十年,又一个十年。
一个作家有权使用隐喻,若能警世,正好说明语言的效用。
当一个“作家”仅仅借助语言和文字来取悦“主子”,这个“作家”就已经彻头彻尾的沦为奴才和走狗。这种“作家”似乎越来越多。
过去的受害者也可能成为今天的
黑暗无可避免的存在,这让阳光显得格外明亮。
好在有酒,跨越了所有的语言障碍。
除了跨越语言障碍,我想,还可以跨越时间和空间障碍。
一个旅行者,他的生活总是处于出发与抵达之间。从哪儿来到哪儿去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持未知态度,在漂流中把握自己,对,一无所有地漂流。
每当读到这样贴心的话,就忍不住想喝上一杯,哪怕好朋友都人在天涯,也要自己跟自己喝上一杯。当然,我还没有自大到学李白一样与自己的影子推杯换盏。
一杯酒就着这些文字喝下去,这些文字和酒一起在心里扎根。
你顺手挽住火焰
化作漫天大雪
精彩的诗句,实际上无法描述它有多精彩,精彩无法用度量衡来精确化。
这句诗我感慨过多次,其中一次更是直接把它当做了一篇文章的标题。
精彩的诗句,让感受到这种精彩的人无声无息的臣服,并且因此获得满足和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