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对女人的尊重,远超常人想象|三读郁贤皓《李太白全集校注》(17)

文化   2024-12-01 20:22   湖南  

首先特别说明一下,其实很早之前就应该说明:


这个阅读随手记录感慨系列,直接针对李白某一首诗、某一篇文字,诗文原文请阅读图片,不再罗列文字在这里。之所以如此操作,有两点考虑:


第一,不想互相对牛弹琴,喜欢李白或者喜欢借助阅读来填充自己空白时间的人,自然懂得。


第二,更不想以此来凑字数。因此造成一些阅读不便,实在抱歉。


说起李白对待女人的印象,没有深入阅读李白全部诗文的人,没资格谈这个话题,甚至,即便深入阅读了李白全部诗文,却没有摆脱他人对李白评价影响的人,也依然没有资格。


今天对李白这两首诗歌的感慨,有一个共性,那就是里面都涉及到了一个女人,管仲的妾也好,王昭也好,李白对他们都有自己独到的评价。这还是需要有缘读到我这篇文字的人去认真阅读和体会李白这两首诗歌的原文。


以诗歌来表达心事和观点,并不容易被人轻而易举的领会,尤其李白的这些诗歌。


▲ 李白《鞠歌行》


李白这首诗依然是感叹明主难遇,自然还是离不开喟然自叹的怀才不遇之悲。其实,李白忘记了,他列举的卞和宁戚、管仲及其小妾婧、百里奚吕尚孔子,都是人类史上很偶然的出现与存在,都是特例,跟他自己并不具备类比性。

这首诗给我带来三点启发

第一,由“和氏璧”到“连城白璧”,这里面蕴含着历史上的风云聚变。从楚文王易手为赵惠文王,璧还是那个璧,可是主人早已不是原来的主人。

世间万物莫不如此。同样是李白的诗句,在不同的场景里,都有所感怀。


君不见绿珠潭水流东海,绿珠红粉沉光彩。绿珠楼下花满园,今日曾无一枝在。


君不见李北海,英风豪气今何在!君不见裴尚书,土坟三尺蒿棘居。


君不见梁王池上月,昔照梁王樽酒中。梁王已去明月在,黄鹂愁醉啼春风。


君不见晋朝羊公一片石,龟龙剥落生莓苔。泪亦不能为之堕,心亦不能为之哀。

……

第二,管仲小妾婧的博学睿智,从另外一个角度佐证了管仲的不平凡。再高明的人也有短板,而此刻得以“贤内助”之助,真是人生之大幸。


领会这一点,需要先领会这其中蕴含的典故,关于管仲与宁戚之间的故事,夺睛之处就是管仲这个叫婧的小妾,而不是管仲和宁戚。


李白之所以引用这个典故,除了他对管仲、宁戚的人生际遇满是羡慕之外,他也从心里肯定了婧,李白知道婧在这个故事里之于管仲的价值。这个价值是人的价值,不是“妾”,也不是一个男人附属品的价值。在李白心里,隐约是有着人人平等的意识。


他对尽家中所有招待他的荀媪,对夜里舂米的邻家女的关注,都说明了这一点。


第三,“(卫灵公)与孔子语,见飞雁,仰视之,色不在孔子。孔子遂行。”李白引用这个“双目送飞鸿”的典故,除了比喻当今圣上无好贤之意外,我个人觉得李白还有讥讽当今圣上有眼无珠之意。


只不过李白说得比较委婉罢了。


▲ 李白《王昭君二首·其二》


李白内心的柔软,很容易被忽略。史上为王昭君鸣不平或者给予同情的诗人很多,像李白一样的只有李白一个人。


李白只用二十个汉字,就把对王昭君的深切同情,就把对当朝的昏聩,就把对人世间一种让任何人都忍不住潸然泪下的故事讲述得一清二楚。

不平则鸣,是李白一贯做法。然而,在这首写给王昭君的诗歌里,李白一字一词的褒贬都不带,只是简单叙说他的所感所思。

昭君拂玉鞍,

上马啼红颊。

今日汉宫人,

明朝胡地妾。

简单的场景记录,一“拂”一“啼”两个简单的动作,就注定了一个女人的命运。

上马啼红颊,让我想起“千里莺啼绿映红”。同样一个“啼”字,似乎都见证了王朝的最终结局。

李白,从来不会循规守矩,在诗文创作上更是如此。

你期待着他会携雷霆万钧之势继续感慨下去,他却以极简洁平凡之语戛然而止。比如:今日汉宫人,明朝胡地妾。

我们可以细细品味诗句里“人”与“妾”对比而来的力量,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夕之间,身份骤然转换,命运飘如浮萍,这就是王昭君当时的处境。

一个心中无爱的人,永远感受不到这个层面。李白是个心中有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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