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再多文史资料,依然无法精确定位古人某时某刻的内心情感。这就注定感慨或者描摹古人的时候,很容易走上揣摩或自以为是的歧途。对李白也好,杜甫也好,高适也好,都存在一样的问题。我们无法置身期间,即便可以置身期间,也未必可以恰如其分的把握李白、杜甫和高适之间的链接和交往关系,以及这种关系的亲疏远近。在这一点上,我一直告诫自己,要把自己的情绪收紧再收紧,让历史事实去代言,让他们自己的文字去代言,不要掺杂自己的主观臆断。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我对喜欢的人难免爱屋及乌,而对不喜欢的人难免恶其余胥。毫无疑问,面对众多古人,带着这样的情绪偏好去看待他们,是有失公允的。这也是今天题外话重点表述的观点,也算自省的一部分。言归正传,继续分享三读郁贤皓先生《李太白全集校注》带来的感触,今天是第4篇。这首诗,也算李白自己开导自己,纷繁乱世,连圣人都沉沦消失殆尽,何况资质平庸之辈!当然,李白在这里还是拿自己与圣人相提并论,给自己寻求一点心理安慰罢了。由此可见,李白有时候也屈从于“历史法则”。换个说法,李白很多时候还是认同孔子的观点。“道不行,乘桴浮于海。”“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孔子这种观点,至少在这首诗中明确无误体现出李白对其持认同态度。额外感触一下——吾祖之流沙——郁贤皓先生注释如下:唐朝王室自称是老子李耳的后代,以老子为祖;李白也自称是唐王室同宗,故称为吾祖。流沙:古代指我国西北的沙漠地区。《列仙传》卷上《关令尹》记载:老子西游,遇关令尹喜,尹喜后与老子一同游流沙,莫知其所终。
李白这句诗,除了这种普遍看法之外,这里面是否隐藏着李白家世的“密码”?“吾祖”是不是也隐含着李白真实先祖的成分?且隐含着李白真实先祖也同样具备“圣人”品质?“之流沙”,是不是隐含着李白真实先祖某些如今早已不为人知的故事?“流沙”两字,是不是隐含着李白的真实出生地?……这是我联想到李白家世、出生等一系列至今还无绝对定论的问题,想到了这一点。恐怕,也免不了有过度解读的嫌疑。简单以“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来标签李白和杜甫的诗歌风格,是挺不靠谱的事。这如同盲人摸象,顶多摸到了大象的屁股而已。拿李白这首诗来说,本就是“史诗”一般的写实,丝毫不次于杜甫《兵车行》一类诗歌。诗歌记录的“云南征”事件,是当时奸相杨国忠主持操作的“穷兵黩武劳民伤财”的好大喜功事件之一,算得上彼时大唐王朝最不要脸也最丢脸的事件之一。李白在诗中对此予以明确谴责,并对那些因此无辜丧命云南荒蛮之地的老百姓给予深切同情。这一点,与杜甫一些诗歌中的表现没有什么不同。当然,只不过李白类似诗歌数量相对少了一些而已。杜甫可以归类为“浪漫主义”的诗歌,也同样存在,同样只不过数量相对少一些而已。作为同时代同期诗人,高适对待奸相杨国忠操作的这种祸国殃民事件,不仅没有谴责,反而大唱赞歌。仅此一点,就可以断定他跟李白、杜甫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多读一点历史,多少也会对狗血的现实多一点理解。现实的糟烂不过都是史上早已糟烂过无数次的样子,没什么新鲜的东西。©古风五十九首,每一首都可以下酒(1)
李白的短板,太多中年人都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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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0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