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苍只保佑吃饱了饭的人民

文摘   2024-11-09 22:44   广东  
现在能看到很多百年前外国人拍的影像记录,大清国口岸开放后,那些猎奇的洋人们开始游走中国各地,拍摄下很多当时清国人的行为举止和生活习俗,经过数字修复后,可以很清楚看到历史的真实样貌。
身材矮小脸色灰暗的华人和那些精神奕奕的洋人站在一起,尤其显眼。
对我来说,有个作用就是这些影像将周树人他们笔下所写的清末时代人们的麻木样子,都具象化了,那些灰扑扑的留着辫子的人,果然是无论面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都呆呆的,一脸漠然,只是围着看热闹而已。
这些总让我感觉他们像动物,像我小时候家里养的牛,无论牛棚什么环境,无论挨多少鞭子,都差不多的表情,什么样的人可以麻木得和动物一样呢?
一度我是不理解这种情况,和周树人一样迷惑。

我后来想明白,他们是不是因为常年的饥饿才这样?
因为有段时间,我体验到了饥饿的感觉,如果腹中空空,就感觉全身无力,不但体力下降,智力也受影响,意志力消沉,什么都不想做。
我也曾有段时间经济窘迫,压力很大,恨不得每天不睡觉多赚点钱,这个时候,任何人和我讲什么大国大城,讲什么发展与未来,我也是像看傻子一样漠然对之。
当然对方可能也是觉得我像个傻子一样漠然。

一个人头脑若被饥饿感占满的时候,是根本无法感受其他的情感的,无论这种饥饿感是来自肠胃,还是来自大脑。
也就是说,当年大家都吃不饱饭,穿不暖衣服,看见洋人打县衙攻城楼,那当然就是把手插袖子里,默默看会儿热闹,再看看有没有打落地下的食物可以捡。
文明都是吃饱饭之后的产物。
如果不能吃饱,人就是一只动物,如果朝不保夕,人就是牛马。
谁又有资格要求动物生发什么别的感情,谁又有资格要求牛马去爱他的国呢。

自古像商鞅这样的人精,就会教育帝王家说,别让百姓吃太饱了,弱民疲民,自然就好管一点。
然后等民真的疲了,一打仗就逃跑,敌人一来就当带路者,那再指责他们麻木,好像也没什么道德优势吧。



2024.11.9

庄曜的酒馆
一枕微醺惜梦华,漫持杯酒对拈花,信手文字窗边雨,此是中年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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