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河故事】
等再过几天就到了农历腊月初八,到了每年吃腊八粥的时候了。腊八粥我已吃了快七十年了,小时候就吃腊八粥了,这吃腊八粥的习俗,到我这一代又传承了七十年了。
吃腊八粥传承到现在,还是有变化的。记得我小时候的腊八粥都是在大铁锅里用柴草烧的,我母亲每年都要烧一大锅腊八粥,因为,我母亲的3个儿子都非常喜欢吃腊八粥,所以,腊八粥就要多烧一点,等母亲烧好一大锅腊八粥,我们兄弟3人,就挣抢着去锅里盛腊八粥,都是用“三海碗” 盛腊八粥的, 腊八粥里如果放一点点大蒜末末,从茶罐里挑一小块熬好的猪油,那吃起来才是格外得香呢。
最好先将碗里的腊八粥吃到半碗时,我就跟着我哥哥先去锅里再添上半碗,这样来去添了好几回后,一直吃到我肚子饱了,实在是吃不下了,才肯放下碗筷。但那满嘴的腊八粥鲜香味,粘稠的口感,好像还停留在自己的嘴巴里,“真是好吃!非常的好吃” 。只见我外婆(她活到了96岁,一生中养了5个女儿)一直与我母亲生活在一起的,她老人家都要将粘在碗上的腊八粥逐一舔完才肯放下碗,并对我说,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珍惜粮食的好习惯。
用柴草烧的大灶腊八粥,等锅里烧开后就不用大火了,只要文火慢慢地煮着,灶膛内用余火焐,不时加一把柴草再烧一会儿,就这样不时的加上一些柴草,继续烧大约半个小时后,再继续焐一会儿十几分钟后, 腊八粥就完全熟透了,可以盛到三海碗里吃了。如果用木头当柴草烧的,则余火可能持续时间好长一些,就基本上不再添加柴火了,这样烧好的腊八粥粘稠性就会好一些。
可是后来,农村的柴火大灶没有了,就改烧煤球炉子烧腊八粥了,这铁锅也改成铝锅了,可腊八粥的味道也变了,好像腊八粥的粘稠不如大铁锅烧的好吃了。等再后来,等我逐步长大后,并参加工作了事情也就多了,那对吃腊八粥的感觉也就没有从前那么强烈的了。
现在,我年龄大了快七十岁了,但每到农历腊月初八,就会想起小时候与阿哥抢着吃腊八粥的事情来了。这吃腊八粥的感觉又马上想起来了, 那小时候吃腊八粥真是又香又闹忙,至今都难以忘怀。
我记得非常清楚,以前烧腊八粥时,要放许多好东西,经济条件差的人家,是大米,青菜,山芋,红赤豆,还有芋头、黄豆、黄罗卜等等。经济条件好的人家,还要再加上一些花生、莲芯、红枣、芸豆、油豆腐、排骨、茴香豆等等,另外再放一两粒八角茴香,这样烧起来容易熟。
过去腊八粥一定要吃2顿的,中午吃不完,晚上还是要吃的,晚上在锅里稍加一点热水, 滴十几点豆油,再用文火稍微加热一下,然后用铲刀不断地炒一下,粥就更稠了,这时的腊八粥会更好吃,特别是那锅底下的一块”,就更有腊八粥的风味了。 等“老干妈”生产出来后,放点辣酱的腊八粥,风味又是别有一番了。
这腊八粥完全是一种家乡的味道,也是一种家的味道,是儿时母亲给的味道,但更是一种乡愁文化的味道,所以,们怎么会忘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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