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累女人泪
第99章/烂老表与狗队长
“哑嗓女”应声着一路小跑,为杨宝财送来四盒软朝香烟,杨宝财将烟递给包大海三人。
张世林边接过烟边道:“不要说这么得难听嘛,还穷人烟,真怕没人知道我们穷啊。”
杨宝财:“要面子的话好听,不要面子的话难听。妈个抽的,我既不要面子也不要脸,抽穷人烟,吃穷人菜,喝穷人酒,住穷人房;官场上,千万亿万随便贪,这叫州官可以放大火;牌桌上,千儿八百准犯法,这就叫百姓只能点小灯。”
“那你家小钟算啥?”
“她嘛,注定的穷人老婆。”
牛同舒插话道:“还是电视剧里戏文说得好,有本事的都不要脸,没本事的都要脸,要脸的最后都不要脸,不要脸的最终都得了脸。”
“是的,我们不要脸,最终全都得了脸,兄弟一心,齐力断金,爽!话说多了。”杨宝财打住话头,对包大海道:“你老兄现在好过了,请客!好容易逮一次,逮一次砍一刀,过夜就没味儿了。”
牛同舒:“你在值班,总不能把这里也变成‘避风港’吧。”
“哪能总是‘避风港’,那不永远成缩头缩脑了,这次说啥也要去‘大桥头’。早就喉咙伸爪爪了,大口酒大口肉,憨吃傻胀,吃得肚脐眼儿发亮。”
“凈坛使者投胎。”牛同舒撇着嘴笑道。
杨宝财不解,“啥东西‘凈坛使者’?”
张世林:“猪八戒。一说吃你臭嘴就忍不住。”
“忍不住啥了嘛,”杨宝财将嘴一撇道:“遇到好吃的,官都不见,大海都不心痛你们反肉痛,胀破肚子面子在。”
牛同舒:“胀破肚子听不到你说抽了。”
“饿死鬼投胎,一顿管三天,比我还实在,你要长了大耳朵比猪还能吃。”
杨宝财推了张世林一把,做着怪相道:“是的,不信你搬两座乳头山来试试,老子照样把它啃了。”
“那你这里咋办?”包大海担心道。
“该咋办咋办,传小同来顶一阵。”杨宝财边说边掏手机……
“大桥头”虽然是一家并不见档次的路边火锅馆,但喜好此物的食客们,却常常结帮来此打“牙祭”。
此时馆内餐位坐得满满的,头顶懒旋的吊扇将放肆的谈笑声与火辣香气撵向堂内每一个角落。
热气腾腾的火锅桌前。
“下岗咋啦,”杨宝财灌了口啤酒,咂巴着嘴道:“老子下了也是一杆儿枪!妈个抽的,总算冲出‘避风港’,进了‘大桥头’,改天再换好地方,那才真气派!”
张世林:“烂气派。”
“烂气派就烂、哦对啦,说到‘烂气派’我就想起我那烂老表。你们还记得我那烂老表吗?”
牛同舒停下筷子道:“挺风趣的,总说他有两个妻,我还当他真养小了,结果一个前妻一个未婚妻。”
杨宝财:“他就会找趣儿乱扯,说得天悬地转逗女人开心,一张烂臭嘴比我强多了。有一次他正要跟新女友做私活儿,就因为说有两个妻差点儿把人家吓得提起裤子跑路,后来又解释说,一个是法律了断的前妻,一个等法律认可的未婚妻。”
包大海拿起筷子道:“那他现在咋样,真做大生意啦?”
“吹牛生意,不上税。”
张世林:“我记得他因犯诈骗判五年,才两年就出来啦?”
杨宝财:“没想到最近又进去了。”
“咋搞的,”包大海边吃边道:“那这二进宫又为啥?”
杨宝财用餐巾纸揪了把鼻涕道:“这次嘛,真想出来只怕不止三五年啰。据说他上次进去不久,未婚妻就偷了警队的狗队长,没想到他出来就知道了。”
牛同舒:“天知地知的事情,咋败露的?”
“隔墙有耳,隔床有眼,结果还被老表拿了个正着。据说他当时就打了警狗队长,因出手太重把人打残了,还按着未婚妻,当着狗队长的面,说他也要到狗队长刚才去过的地方去一次。”
牛同舒捡起掉地的筷子,用餐巾纸边擦着边笑道:“真是典型的泼皮牛二后代。”
“兴许未婚妻还是为他才跟狗队长好上的,”张世林边吃边道:“不然他不会这么快出来。那他未婚妻后来就不该再跟那人好了,断了嘛。”
“我见过那狗队长,牛大马大人也长得好,还有钱有势,估计老表未婚妻后来动了真情。妈个抽的,难怪他自己都说混蛋人有混蛋缘。有几个能跟晓娟比啊,居然能死等坐牢五年的贺大同。”
杨宝财所言贺大同,就是前不久红山厂自动解职的前厂长老王头秘书胡晓娟老公。
胡晓娟与贺大同本是大学同学,两人婚后感情一直很好,贺大同原本在一家建筑设计院工作。五年前,贺大同因经济走穴陷入诈骗团伙,最终身犯五年牢狱之灾。贺大同出狱后,在胡晓娟苦口婆心之下,发誓痛改前非,哪想个别立功心切的警察,非说贺大同与旧友还有来往,实不得已的贺大同,只好编假话恶作警察,结果众警察扑了空,反过来报复贺大同,在其嫖娼时抓了他,随之罚款五千,拘留十天。
“读书读成这个样,这个贺大同还真是个大不同。”张世林感慨道。
牛同舒:“可见得,人生并非像宝财说大坑小坑那么简单。”
“早先还开口就是一泡尿又连着跳啥的,干脆跳回娘肚子算了。”包大海打趣道。
张世林:“还有啥开始、结束、骨灰盒,要依我看,贺大同就是个傻瓜。”
杨宝财并不在意大家的话,反而一本正经道:“大同不是傻瓜。后来他跟我说,他当时并不是嫖娼,只是去跟一个牢友的女人送钱。”
牛同舒:“真要安心整他说不清楚的。”
“大同说话特幽默,说他早先在大学读了个博士,后来在监狱又读了五年‘超级博士’。”
“再超也没用。”
“有件事情我从没跟你们说过,听了千万别再外传。”杨宝财忽然故作神秘小声道:“知道当初真正把老王头搞下台的人是谁吗?告诉你们,是我。”
包大海三人异口同声道:“啊!”
牛同舒接着又道:“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你有这么大能耐?咋从没见你开过臭嘴,我不信。”
杨宝财自顾着灌了通啤酒后,抹着嘴对三人聊开了。
“非大非小的事情我以前不讲,虽说现在不怕讲,但也只限于你们。我是最先知道老王头一直暗中纠缠晓娟的人,是晓娟亲口对我讲的,连贺大同都不知道,不然老王头要丢命。”
张世林恨声道:“真以为是厂长就随便啊,老混毬!”
“是他妈的狗卵子!”包大海跟着恨声道。
牛同舒:“难怪当时大家都说老王头儿丢尽了丑。”
杨宝财:“对下作人,就要用下作法子搞整才解气。”
张世林:“严重警告组织挽救,这种祸害还挽救干啥嘛,祸害终究是祸害。”
“总有一天老天爷要打发他钻磨眼儿,让推磨鬼推他个粉身碎骨,永不得超身!”牛同舒停下话来,吃了口菜后又问杨宝财,“那你是咋弄的?说来听听。”
于是,杨宝财既洋洋得意又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作者简介
康亮(真名:李杨康,曾用名:李杨康亮),自由作者,1955年生于重庆,祖籍山西,新三届知青。已出版新人性长篇社会传奇小说《走出肮脏岁月》(上)、《走进阳光岁月》(下),新人性长篇婚姻家庭小说《男人累女人泪》。另著有系列人生故事、知青回忆录、中、短篇小说、小小说、文学短剧。长篇社会题材小说《天下轶事》(上下)写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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