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累女人泪
第98章/大海私话陈莲梅
祝叶新所说“留个念想”，与何必丛所说“情感旧账”是这么回事情。
十五年前，何必丛那位早已入籍美国，曾抛弃过他的高中初恋情人回国探亲了。众友相聚时，何必丛席间谈吐也算自然，随后应允老情人私下相邀，前往其入住饭店。
其间，老情人向何丛从坦露了自己的情况。
原来，两年前，老情人与坚持“丁克”不变的美国丈夫，“最后一欢”后离婚了。但老情人随之却燃起了对何必丛的旧情，忽然萌生一个几近荒唐的念头，以后不再结婚，但她却想有个与何必丛共生的孩子，孩子的哺养由她一人承担，绝不给何必丛增加任何麻烦，这就是她此次回国的主要原因，何必丛感动之余，更多的是为难。
面对难忘的旧爱，何必丛却极不愿意对不起妻儿，更不愿只图一时之快后给将来找麻烦，所以才有了刚才对祝叶新说“麻烦不是当时，是现在”的话。何必丛知道，真与老情人继续谈下去，自己定会因旧情复发缴械投降，于是便不顾一切告辞。临别时，何必丛仅向老情人索要了一张十美圆签名纸币权当留念。
祝叶新懂得何必丛的“索要”，更懂得其初恋情人是何必丛多年以来，一笔不管翻与不翻都痛的“情感旧账”。
祝叶新转移话题道：“不说你了必丛，我现在为了所谓脸面想不敢，做不敢，早先所为不能再为了，只说友情。”
“扯块云彩做口袋，使劲儿装，看你还能装多久。”何必丛边说边推着祝叶新道：“好了，说你的友情去吧，有缘话饱肚，无缘糖不甜。记住，别忘了联系。”
祝叶新走后，何必丛向包大海问起近来与陈莲梅的情况。
“你现在跟莲梅如何？”
包大海沉闷了一阵愁苦道：“难，真是难！”
何必丛如此这般对包大海说，女人心理多虑又多变，情感细微又脆弱，尤其陈莲梅与包大海情况多有不同，陈莲梅是个既简单又复杂的女人，劝包大海不必太多顾虑，再次强调，他只介绍认识，两人之事他首选包大海，这在跟医院和今天的合同上，包大海应该看得出来，如果包大海不愉快他的工作就麻烦。
“何院长，”包大海忽然想起啥似的，“我记得你说过祝总要保证金的事儿，祝总刚才咋没……”
“这就是我的本事了。叶新当我面跟集团分管主办通过话，鉴于有我以院方名义担保的特殊情况，原本要你缴纳的十万块保证金免了。”
包大海听后再次感动起来，“何院长，我真是……”
“别这样大海，用工作回报就是。好了，再说刚才的，你说‘真难’肯定还有实质内容，没事儿，大胆说。”
面对何必丛的诚恳，包大海将自己与陈莲梅的事情详细说了出来……
听了包大海讲述后，何必丛没言语，只是点烟走到窗口前。
看着久不吭声的何必丛，包大海心里很不是滋味。
何必丛直到将烟抽完后，才重又回身坐下。
何必丛平静地告诉包大海，家庭生活除了欢乐，更多的是沉重，只有走近只知道；人生有两条路不好走：事业与情感。世俗男女大多一生都在事业中忙，情感中累，两者比重一样；不管世道多纷繁，凡是过尺不过度，过尺不可怕，过度太可怕；何必丛和陈光忠都看好包大海，陈莲梅唯一不放心的是怕包大海与前妻合归从前，但如果总有这种心理，那以后的不安宁就大了。
何必丛继续道：“大海，我再次重申，不免强，绝不向莲梅过你说的每一句话。”
“好的何院长，我尽量跟莲梅处好，人总得有点儿啥心。”
“言重了，这跟‘啥心’没关系。”何必丛皱着眉头道：“说到夫妻缘，以我的理解，其实就是苦乐缘，正常男女没有反不正常。婚姻并非一个人的事，只要一个人过不好，老小两个家都得跟着难过。就事论事，只要不是恶意欺骗，最要对得起的首先是自己，莲梅何尝不是。说男人不累是假，说女人不哭更是假。男人女人，最不能免强的就是感情，否则除了伤心受累还要受罪。”
……
从医院出来后，包大海并没因心喜而忘记包蓉蓉说家里台灯不好看的事，所以他决定去商场买包蓉蓉指定的台灯。
一路轻快走着的包大海，却没想到半道巧遇丁梦妮，这还是两人距上次杨宝财夫妻闹架约半年后的第二次相遇。
丁梦妮看着包大海一脸喜色，止住心跳假装调侃道：“挺悠哉游哉的嘛，去哪里呀？”
此时，包大海眼中的丁梦妮衣着早不是他曾见过的那样光鲜了，看着丁梦妮恢复以前模样，他反倒心里好受些，唯一感觉丁梦妮面容有些憔悴，尽管心中也有不尽怜惜，但此时却不想表露出来。
“我去给蓉蓉买台灯，她想换个好看的。”
“丁点儿大个丫头总是挑东选西，那下次要飞机你也买？”
……
哪曾想到，就在包丁两人对话时，碰巧被正外出公干的陈莲梅在马路对面看了个真切。
当晚，地区中心校，门卫值班室。
包大海刚一进屋，便看见牛张两人早等候着了。
“看样子你很开心嘛。”牛同舒冲包大海道。
张世林：“他当然开心了，过得好实在哟。”
包大海笑着道：“你们一样会的。”
“还是你最实在。”杨宝财嬉皮笑脸道：“左手大钱袋右手‘梅花糕’，开心得很嘛。”
包大海笑着打了杨宝财一巴掌后，紧接着将飞龙空调专销专修一事如此这般讲了起来……
“哇呀嘿，太绝了！‘潜力股’终于潜成了‘积优股’！”从来喜形于色的杨宝财，高兴得顿时跳了起来，“老子激动得脑顶毛都雄起了，几扳手整出个大牛市！妈拉个抽，一杆子插到茅坑头，搞肥了，夜猫子啃老牯牛大吃一口，彩虹桥又天堂路。包大海承包大海，我们承包印钞厂，纸进钱出有钱随便用，敢跟太阳比光光，新资产阶级从此诞生，钱变孙子我变爷。”
张世林傻笑着道：“就你怪话多，一串一串的，没完没了。”
“好了师兄们，”包大海打岔道：“从今以后，我四人就是挂在一根藤上的老苦瓜了。”
张世林：“我早说过总有天要跟大海干的，我有先见之明。”
杨宝财：“我才有先见之明，‘潜力股’又‘积优股。”
牛同舒接过话道：“万事俱备，就欠一哆嗦。我也说过水变油的话，同样也叫先见之明。”
“我记得你说的是‘油变水’，”杨宝财瞪着牛同舒道：“看见来油水就‘水变油’了。”
牛同舒拍着杨宝财道：“我先说的是走野路子油变水，大海没走野路子，自然水变油了。要按你当时说蛮大话，大海会有今天？！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人要懂得大‘三观’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才行。”
“我只懂小三观，老婆、娃儿、家庭，还有恶三观，打、砸、抢。他妈的那个抽，从今后我们要像古人说的那样，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上。”
张世林：“又在乱抽，大庆的王铁人也算‘古人’？”
“作古的人就是古人。”杨宝财说着将手中空烟盒一抛，朝着马路对面的“哑嗓女”烟摊大吼道：“喂，来四盒六块的穷人烟！”
作者简介
康亮（真名：李杨康，曾用名：李杨康亮），自由作者，1955年生于重庆，祖籍山西，新三届知青。已出版新人性长篇社会传奇小说《走出肮脏岁月》（上）、《走进阳光岁月》（下），新人性长篇婚姻家庭小说《男人累女人泪》。另著有系列人生故事、知青回忆录、中、短篇小说、小小说、文学短剧。长篇社会题材小说《天下轶事》（上下）写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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