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累女人泪
第93章/好消息与坏消息
地区医院副院办。
何必丛一边将矿泉水瓶递给包大海，一边说道：“所以叫你来，因为我这里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先听哪一个？”
喘息未定的包大海，被何必丛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一向不卖关子的何必丛，此刻脸上竟毫无表情，一时间，包大海心里有些不踏实了。
包大海转动着手中矿泉水瓶，不自然的笑道：“随便吧。”
“那我先说好消息。副区长史大林没事，原职不动，其实有没有问题官场中人都知道，但架不住人家站队文化深厚，一般犯事拿不下。就我了解的官场，差不多就是个臭酱缸，相当一部份人，谎言、胡话、造假，贪、腐、赌、毒、黄，段位越高越厉害，只有人性恶，没有人性善，心理极其阴暗，说他们高级动物是把动物侮辱了，是高级畜牲的变种，低级禽兽。”
听了何必丛的“好消息”，包大海心中暗自一紧，自然想起早先何必丛曾说过“你还要作好不乐观的心理准备”的话，看来想要赢在牛同舒所说刘东平“后台犯事”上不可能了，所以“好消息”对包大海来说等于坏消息，事情很明白，就算何必丛再讨厌靠背景吃饭的人，再有个性，但如果刘东平真借后台发力癞着不走，那也还是大麻烦。
何必丛忽然笑道：“你看你，有些坐不住了吧，卖个关子而已。好消息是真的，坏消息也是真的，刘东平因吸毒被强戒了。”
“坏消息”反成了好消息，事情最终赢在坏消息上。
包大海激动得从坐椅上蹦了起来，“太好了！”
“看你激动的，厚道些嘛，坐下坐下，坐下再说。”何必丛掏出烟来递给包大海，继续道：“这一来，刘东平原本年底到期的合同自然解除，命中注定该你上。原以为我们的合同要明年开年才能正式签定，现在看来，哈哈，还必须从快才行，真好。”
包大海感激道：“要不是有何院长有为民，所以最终还要感谢你们，太谢谢了！”
“错了，本事说话，没本事老天也帮不了。”紧接着，何必丛又告诉包大海另一个消息，“飞龙集团渝州片区负责人，此人是我大学老同学，老同学说，集团想来我们地区寻找合作伙伴，准备在明年春期间，为集团飞龙产新品空调开设专销专修网点。”
何必丛所说“飞龙集团”，原是一家以彩电生产为主打的外地名牌企业。该企业在更加成熟的今天，为顺应新形势，在原有基础上扩大了空调、冰箱生产，另及同样科技含量很高的各色小家电系列近百种。“飞龙空调”眼下虽不及其彩电有名气，但要出名不会太久。
据说“飞龙空调”在全国所开窗口不但为同行之最，甚至连开窗口的方式都与众不同，别人一般选在季前，而“飞龙空调”却选在季后，这让人联想到早前电视里那些令人恶心的药广告，虽说总在人们就餐时播出，但却记得特别清楚，可见得怪理念使损招变成好招。
何必丛喝着矿泉水对包大海道：“肯德鸡肯德鸡，啃得动鸡就啃得动人，我力争推荐你，拿下老同学，敢干吗？”
包大海强按躁动的心，他深知这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如果要能成的话，那自己的身岂不翻得更大了。然而，当包大海看着窗外忽然下起的秋雨，想着那笔天文数般的投入时，却又不能不在心里深深叹息着，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何必丛起身揉了阵腰，坐下后继续说，飞龙集团为给新产品投向市场营造声势，不但负责本地区所有宣传费用，且还对专销专修者首批投入以售后方式结算，唯一保证金可能有些高，如果包大海真敢干，门面跟地段他可以帮忙，保证金也力争帮其压到最低，但房租和门面装修得靠自己，何必丛要包大海好好考虑。
包大海深知再不好意思找刘中和了，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是丑陋的，千思万想中，他也曾想过抵押自己的房产，然而，一套极不起眼的老旧破房又能抵几个钱呢，想到这里，包大海虽不甘心但却无奈。
“油熬油，钱赌钱，命拼命，这个道理谁都懂，真不懂就蠢了。”何必丛全然一付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口吻说着。
包大海何尝不懂“熬油赌钱拼命”的道理，但眼下对他来说，真是太难了，满心想到的是：我哪来这笔钱挣钱的钱呢，如果、要是……
但包大海眼下既没“如果”也没“要是”，于是只能沮丧道：“超出我的承受力了何院长，这不比平常难事，不是一咬牙一跺脚就能过的，真要咬牙跺脚就能过的话，我早咬牙跺脚千百次了。”
谁知何必丛却鼓励包大海，说办法肯定有，因为飞龙集团给了地区医院极大优惠，另有几家大药厂也愿为地区医院出力，而地区医院为达自己的行业标准，想趁机拆除并处理全院所有老旧窗机，统一换成壁挂式，旧机共有八十台，何必丛与另两位正副院长协商过，同时明说包大海情况，最终一致同意每台作价一百元处理。
“江河湖海都拦得住，人难不住。我的意思，你先揽下旧机，做好清洁，估计每台三百元出手没问题，三八二万四，除去成本，也许头年房租都够了。万事开头难，只要开了头，以后都好办。”
听何必丛一说，包大海心中有底了。
“普通家用空调一般用冷不用热，实际只用三个来月。天下到底穷人撑起来的，就算季节稍过，但天气还在暴热，走势应该没问题。何院长，听你刚才一说，我不怕了。”
“老话说‘钱财要自有，儿女要亲生’，但现在说不清了。就说我儿子吧，开口闭口总说父母的就是他的。这话当父母的能说，做子女的不能说，太理所当然不行，自己不吃苦，哪懂苦中苦，我骂他是混蛋，还有更混的，我对他从希望到失望，又从失望到几近绝望。大海，我也有我的难啊！”
作者简介
康亮（真名：李杨康，曾用名：李杨康亮），自由作者，1955年生于重庆，祖籍山西，新三届知青。已出版新人性长篇社会传奇小说《走出肮脏岁月》（上）、《走进阳光岁月》（下），新人性长篇婚姻家庭小说《男人累女人泪》。另著有系列人生故事、知青回忆录、中、短篇小说、小小说、文学短剧。长篇社会题材小说《天下轶事》（上下）写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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