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累女人泪
第92章/小菜篓换大钱袋
回说当初，陈莲梅所以看好包大海是这么回事情，两人第一次见面那天晚上，陈莲梅与宋萍早有约定，要是她对包大海第一感觉不好不上楼；但当陈莲梅在楼下暗处“目测”过前来的包大海后，便什么都不考虑了，这当然是包大海没想到的，难怪何必丛当时敢向包大海打“包票”。
包大海眼下虽说因陈莲梅的“要乖要听话”有些反感以外，却又因其说“不但接受对方子女还孝敬父母”感到极大欣慰。
尽管包大海对陈莲梅与自己年龄差异的担心打消了，但一想到丁梦妮曾经说过“这年月，初中等于文盲”的话，对彼此文化的悬殊止不住又顾虑起来。
“你是大学，我是初中，差别太大了。”
“男女本就是在绝对差别中配合。听说你跟前妻离过两次，真不能过？”陈莲梅不以为然道。
包大海暗自叹惜却故作轻松道：“生活态度思想感情不同而已。各有各的想法，谁都不服谁。”
“听说不止这些，说给我听听。”
面对陈莲梅的逼问，包大海变得深沉起来。
“说伤痛重了，说伤感准确些。在欢喜中认识，在叹息中结合，在遗憾中散伙，说到底我对不起她。”
“你对前妻很有情结。”
“人一生有很多情结，另外还有两种东西我最敏感，一个是乡下农家的气味，另一个是工厂车间的特殊气味，真要说‘情结’，它们也是我的情结。”
“曾经有人给我说过一个高中语文老师，他还给我写过婚姻守则。”陈莲梅说着从手包里取出一个折叠着的纸块递给包大海。
包大海接过来展开一看就烦了，“婚姻守则”上这样写到——
把爱当成真，把情化为诚；
家庭非驿站，生活应温馨；
把老看作天，把小为地平；
我立天地间，上下两相齐；
气揉忍让里，心向理边行；
守则律你我，一心在围城。
陈莲梅接过包大海还回的“婚姻守则”，重新折叠好放了回去。
“你怎么看？”
“给我信任我也行。”
“除了上次讲故事，你说话缺少幽默感，到底是摸铁块的。”
“工人的幽默大多粗俗，还有些你可能接受不了，真的，我前妻十多年都不习惯。”……
夜里十一点半。
“我告退了吧。”包大海边说边站起身来。
陈莲梅跟着起身道：“我送你。”
“时间晚了，你送我，一会儿我还得送你回来。”
“那你再送。”
实不得已，包大海只好由陈莲梅陪着一同下楼。
当包陈两人走出道口，刚来到路边时，想不到一声“大海”的呼唤竟在不远处响起，包大海回头一看，却原来是杨宝财和牛同舒。
包大海看着迎面走来的杨宝财：“你今晚不当班？”
杨宝财：“溜号，出来透透气。”
“这么晚了你俩还闲逛？”
牛同舒笑道：“你也一样啊。”
“介绍一下咋样。”杨宝财板着脸道。
陈莲梅异常大方，“我叫陈莲梅，是包大海女朋友。”
陈莲梅的爽直，反将杨宝财愣住了。
“他俩是我的老师弟，”包大海见状赶紧对陈莲梅道：“这位叫杨宝财，他叫牛……”
“牛郎织女的牛，他叫牛同舒。”杨宝财抢先介绍道。
“莲梅，”包大海转对陈莲梅道：“我有伴儿了，你回吧。”
“等你联系。”
当陈莲梅的身影在道口消失后，杨宝财一把拉住包大海。
“你这块‘陈皮莲子梅花糕’不错嘛，从此糠箩换米箩，哪像我们，米箩跳糠箩，妈个抽的，我的心受伤了。”
牛同舒笑道：“‘陈皮莲子梅花糕’？一张臭嘴就惦记吃。”
“难怪大海今天头发黑皮鞋亮，上下都放光啊。”
包大海不愿跟两人继续纠缠，急忙岔开话题道：“真是马路消费不花钱啊。”
“吃饱没处泄，想泄又没钱，妈个抽的，只好跟大马路较劲了。”
牛同舒接过话道：“按说‘秋老虎’都跑了，哪想家里还是热得坐不住人，又没空调，出来敞敞风，哪晓得外面也好不了多少，老天爷连晚上都不放过。”
杨宝财：“妈个抽抽，家里桌椅板凳烫得像烧烤架子，床上像铺了电热毯。世林家倒是有空调，不到万一不开机，难怪晓晓要说她们家是‘面子空调’。”
包大海跟着附和道：“就是嘛，我老娘早热得喊过不去了。”
“就你那破屋，冬天在家里还长冻疮，包妈夏天不出门还中暑。”
牛同舒：“昨天预报还说夜间气温骤变，有暴雨还夹带冰雹啥的，大家提心吊胆等着，结果憋个闷屁，老天爷发发慈悲多好啊！”
包大海：“我听隔壁张妈说，有人到二郎神庙烧香求雨哩。平时不敬神，只怕把庙烧了也求不来雨。”
“其实不是的，是老天爷犯前列腺了，挤都挤不出来，要不就是老天爷思凡，非要把我们亲热死，暑天无君子，寒冬无斯文。”杨宝财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转移话题道：“大海，没想到你还真在悄悄的干活，交待清楚再过关。”
无奈之下，包大海只好照实讲了……
“妈个抽的，好啊！”杨宝财听后打了包大海一下，“难怪你早先要说‘不拿豆腐当肉吃’。没想到昨天离了小菜篓，今天换回大钱袋，天上落个大肉饼，以后更舒服了，既有姑爷又有媳，先当外公后当爷，天老爷大开眼哟！”
牛同舒：“傻人有傻福，无可奈何花落去，可喜却又凤凰来。”
杨宝财趁机起哄道：“请客！请客！妈个……”
“别抽了，”包大海赶紧截住话道：“改天，改天我请就是。”
一天傍晚，包大海母子正在家吃饭时，包蓉蓉回来了。
“婆婆。”包蓉蓉边喊着边从背后搂住了老人。
包母扭过身去亲热道：“蓉儿回来啦。”
“我好想婆婆啊！”
“我也想蓉儿呀。”
包大海边吃边问包蓉蓉，“‘十一’回去看外公外婆吗？”
“不。爸爸，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
“说，只要我办得到。”
“是这样的。‘十一’期间，学校组织三好生去成都，据说还要跟当地几所重点学校搞联谊活动，但要缴三百块钱，我……”
“你妈妈啥意思？”
“不同意，要我好好在家复习，要是爸爸也不同意，只好不去了。”包蓉蓉说着一脸难过样。
近来包大海心情极佳，再加上他原本就很理解包蓉蓉，于是便显得更见爽快。
“该去，我给你五百块。”
“哇噻！太好了！”包蓉蓉放开包母高兴得跳了起来，“谢谢爸爸！爸爸万岁！”
……
“十一”期间，因为包大海要忙自己的事情，所以他没听从陈莲梅外出游玩的建议，于是陈莲梅便带儿子作了自行安排。
作者简介
康亮（真名：李杨康，曾用名：李杨康亮），自由作者，1955年生于重庆，祖籍山西，新三届知青。已出版新人性长篇社会传奇小说《走出肮脏岁月》（上）、《走进阳光岁月》（下），新人性长篇婚姻家庭小说《男人累女人泪》。另著有系列人生故事、知青回忆录、中、短篇小说、小小说、文学短剧。长篇社会题材小说《天下轶事》（上下）写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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