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届【当代散文精选300篇】入围作品:秋天的一株杏树II晨辰

文化   2025-01-27 05:00   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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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一株杏树

晨辰


这是秋天的一株杏树,位于王渠则西涧。王渠则西涧有成千上万棵这样的杏树,他们共同组成西涧丹林,靖边八景之一。所谓“丹林”就是红色树林。秋天到了,杏树叶子黄了,成千上万杏树黄叶,组成层林尽染的黄色、锗红,看上去美丽、壮观,终于构成美丽景色,构成“西涧丹林”。


你是西涧丹林中的一株杏树,此刻,你就在我面前,枝干屈曲盘旋着,叶子黄色泛红,就如同血液渗漏在表面,仔细看,一丝丝红色缠绕着黄叶,象树干的血管布满叶片;再看你的枝干,虽然屈曲盘旋着,显示努力向上的姿态,但是,皮肤还是打了许多死结,而且粗糙不堪;再看树根,经历了一年之中所有风风雨雨,树根崎岖裸露出来,老态龙钟的样子。种种迹象表明,你又老了许多。


春天时,你繁华怒放,白色花瓣那么娇艳的肆意绽放,漫山遍野,看上去灿烂夺目,那时,漫山遍野的杏花又构成了春天的“西涧丹林”,游人围着你们欣赏,蜜蜂和蝴蝶围着你们唱歌、采蜜,那时,你们多么光鲜亮丽,最美的是那时你们透出大自然的无限生机,你们自己也展现出风光无限好的活力。


夏天,你们浓荫遮日,遇到狂风暴雨,你们所有的杏树,树根带着树叶、树稍,还有所有树枝,随风摇曳、波涛汹涌。当狂风卷积乌云,当闪电夹杂雷声隆隆,你们 ——漫山遍野的杏树,波涛汹涌,激流澎湃,那时,你们展现出了无穷的力量。


现在,你们终于静下来了。


现在,你依然很美丽,甚至有些壮丽、壮美、壮观,你依然美的很极致,组成成千上万的大美,组成享誉远方的“西涧丹林”,依然引来赞誉、欣赏,但是,我仔细观察你的容颜,美中难掩老态,树叶黄了,黄的灿烂,但是,水嫩没有了,皮肤枯燥起来了,血管一根根凸起在叶面上,让你看上去黄中带着血丝,秋风吹过来,你一片片掉落下去了,不久黄叶铺了一地,那都是你的心血、你的肌肤、你的身体的组成部分,现在掉下去了,可以预见,用不了多久,你身体就会裸露了。


春天时,我看你皮肤水嫩水嫩的,很光滑,那时你繁华怒放,蜜蜂绕膝,风光无限、光鲜亮丽。现在,你的皮肤只能叫做树皮,结了那么多凸起,摸起来感觉老辣又粗糙,颜色也变黑了,黑的像我的脸。现在,杏树是黑色枝干加上黄色叶片,黄色叶片又加上红色血管,看起来黄色带锗红,美丽壮观又有点老态龙钟。其实,经历一年风风雨雨,你只老了一岁,你不该这么老。


是的,看你皮肤下的枝干,屈曲盘旋、不屈不挠,积蓄了许多能量,蕴藏了许多果实。虽然你的“果实”被人摘去、被大风吹落、成熟后自己掉落,能量才是你的最终果实,此时,就储藏在你的树根和树干里。表面看,你老了,但是能量多了,不知不觉中,身体增加一圈,再用风雨雕刻成生命的年轮。过了严寒的冬季,你们照样会发芽开花,明年你们依然会绚烂成“西涧丹林”,你们照样“春风吹又生”;你们照样会花开漫山遍野;你们照样招蜂引蝶,你们照样波涛汹涌,你们照样灿烂美丽。


秋天的杏树,经历了许多,正以另一种形态展示生命的壮丽与辉煌。


作者简介

晨辰,陕西省榆林市靖边县人,教育工作者,业余爱好写作,中华散文网创作委员会副主席,作品散见于各类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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