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届【当代散文精选300篇】入围作品:秦岭的生命II杨广虎

文化   2025-01-27 05:00   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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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的生命

杨广虎


秦岭,经过上亿万年的沉浮变化,矗立在我们面前的是高大巍峨的雄姿,无论历经怎样的风雨,他纹丝不动。即使经过几次大地震,也丝毫无损,依然展现在我们面前,如同那秦兵马俑般在土地深睡千年之后容颜不改、精神抖擞。


有人把秦岭称做:“父亲山。”那是基于秦岭的刚毅、坚韧、宽容、博大等等有父亲的特性,也是与我们的“母亲河”——黄河(渭河)相对称的。秦岭里面有山有水有珍稀动物有珍贵植物,地下有宝藏天上有云雾,一年四季,变化万千,绝非简单的“父亲山”概而括之。在每个中国人心中,秦岭都有不同的注释。


一切的生命,都是一个物质与能量转化存续、不断繁衍的过程,一般包括诞生、发育、成熟、衰老、死亡五个生命阶段。人类也莫不如此,由生到死,谁也无法躲过。但面对秦岭,我们确实太渺小了,虽然生命周期差不多,但是生命的长度太短暂了,更不要说生命的厚度和深度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近三十年来,我经常穿梭、跋涉于茫茫秦岭,感受他的生命密语。神奇的秦岭,就像一位哲人,默默不语,面对、背对、侧立于你,让你自己去感受他的生命奇迹。


一个人的生命最长也不过上百年,而秦岭却有上亿年的生命,我们怎样去对比怎样去理解怎样去探究生命的意义,只有通过地质、历史、文化等文字书籍去学习,通过自己的脚步丈量去感知,深夜里,忙完红尘往事稍稍静下来用心去感悟。


自然万物是有灵性的。包括秦岭里面的花花草草,一树一木,珍禽野兽,风水气象,山水大观,地势构造。面对这些,有时候我们会视而不见,有时候我们会幡然醒悟,有时候我们会茫然无措,有时候我们会欢呼雀跃。


在我心中,秦岭是“生命之山”。他的春夏秋冬四季轮回和人的少年、青年、中年、老年一样相似,张扬着生命的伟大,不断发展,蓬勃向上,充满活力,吐故纳新,自我修复,生生息息,永远向前。秦岭,呈现给我们的是大自然的美,是永恒的;春之绚烂,夏之繁盛,秋之斑斓,冬之纯净。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不同的季节,有不同的风景。大自然是如此,人生亦是如此。酸甜苦辣是生活,喜怒哀乐是人生。我喜欢过春的繁花,夏的葱茏,秋的多彩,冬的清寒,也曾在雨中登秦岭,山巅等日出,冰雪中穿越。


要说,最喜欢的是寒冬。下雪之后的秦岭一片白茫茫,空旷辽远,万籁俱寂,无声地裸露着自己的一切,澄明大美。纯白的大雪覆盖着大地,天地之间唯有空灵与干净。尘归尘、土归土。敬畏自然,反省自己。天地无私心自宽。经过成长的历练和沉淀,世事如浮云,身安心自足。虽然春季万物复苏,草木萌动,花香醉人,百鸟争鸣,对我而言,有些喧闹;夏季树木繁荫,清凉爽朗,可看星月,但潮气入侵,浑身不适,辗转发侧,彻夜难眠。秋季,那过于绚烂丰富的颜色,让人觉得,有些假象和幻觉。


是不是我有点挑剔。其实,人到了一定年龄,固执、偏爱心中仅存的那一点性格和精神,是对自己的负责和生命的敬重,一个生命不雷同、不重复另一个生命的最基本要求。


秦岭那些褶皱,就是生命不断洗礼之后留下的痕迹。触摸一下,冰凉冰凉。但正是这种冷静,让我们探测到了秦岭作为历史见证者的哲思。秦岭的生命,不仅是科学意义上的亿万年轮回,更应是人类发展史、心灵史上的壮美抒写。


我经常在秋雨中,看着秦岭的树叶一片一片落下;或许这是自然界毫不在意的正常谢幕,许多游客不会去关注她理会她;而当一个人、一位亲人、朋友、同学如同树叶干枯而落,我们才知道了生命的高贵、宝贵和珍贵,人世间亲情的伟大和无私。虽然现在人类即将进入AI时代,各种秩序和关系将重建,但作为感情丰富的人类,客体存在的一个人,面对生命的审判和拷问,面对秦岭,有必要从秦岭的生命中,从秦岭对生命的包容里,寻找到自己生命的契机,生命的最好表达。


作者简介


杨广虎,男,74年生于陈仓,89年公开发表小说和诗歌。著有历史长篇小说《党崇雅·明末清初三十年》,中短篇小说集《天子坡》《南山·风景》,散文集《活色生活》《在终南》,评论集《终南漫笔》,诗歌集《天籁南山》等。获得西安文学奖、首届中国校园诗歌大赛一等奖、第五届冰心散文奖·理论奖,第三届陕西文艺评论奖、首届陕西报告文学奖、全国徐霞客游记散文大赛奖、中华宝石文学奖等。1996年—2016年在秦岭终南山生活、工作。

硕士,正高级经济师。中国作家协会、中国文

艺评论家协会会员等。陕西省散文学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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