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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一体化在 20 世纪 90 年代达到顶峰。欧洲单一市场加深了欧洲大陆的经济相互依存。该市场的吸引力使欧洲联盟（欧盟）成为双边和区域贸易协定的全球合作伙伴。冷战的结束使欧盟得以扩大到北欧和中欧。欧盟利用欧洲相互依存的优势，在公众的大力支持下，在外交和安全政策方面迈出了第一步。
然而，三十年后的今天，欧盟的力量已经变成了一种负担。在欧洲国家向绿色和数字经济转型之际，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加剧，对经济、安全和技术造成影响。经济上的相互依存已不再是合作的渠道，而是武器化的对象。
新自由主义秩序的解体、全球化与地缘政治之间的模糊分叉，在欧洲和中东发生的战争，以及同时出现的技术变革加速和气候危机的趋势这四种因素共同塑造了欧盟所处的世界。
欧盟的政治经济模式受到威胁
欧洲的战争和大国竞争暴露了欧盟政治经济模式的弱点，也给各国带来了严峻的选择。在国际准则和规则被无视或政治化的情况下，多边机构无法满足新出现的改革要求，国际社会只能袖手旁观。这种情况对全球舆论产生了两极分化的影响，使国际秩序受到一些国家的质疑。这些事态发展要求对欧盟的全球雄心和战略进行新的审视--欧盟传统上在外交政策方面是一个弱小的参与者，但却是一个强有力的经济行为体。
作为多边主义的实验者和支柱，欧盟为基于规则的秩序做出了贡献并从中受益，而这种秩序目前正受到挑战。欧盟若想在这一新兴格局中发挥作用，就必须调整其政治经济模式，并制定符合目的的对外政策。这项任务比听起来更加艰巨，因为它涉及到欧洲一体化背后逻辑的核心。适应新出现的国际环境可能意味着要改变迄今为止谨慎地嵌入一套自由准则的政策和方法。建立更大的欧洲战略自主权和内部复原力可能需要偏离这些准则，从而引发对欧盟全球地位的质疑。这种转变也要求欧盟的内部政策和对外政策之间更加协调一致。
外交政策的经济手段
经济国策/方略（economic statecraft）涉及国家如何将经济工具与外交政策目标联系起来。经济影响政治和国家之间的关系。因此，经济外交可以被视为对地缘政治的一种回应，即利用经济手段达到外交政策的目的。在历史背景下，经济国策反映了从新自由主义理论和全球化经济关系向更多经济干预主义的转变。
对欧洲而言，拥有政治领导力以推行经济国策意味着要解决欧洲统一、超国家权力与国家权力之间的平衡以及分裂的持久风险等问题。加强欧盟经济国策所需的干预主义提出了成员国在多大程度上愿意通过欧盟机构进行合作的问题，或者反过来说，成员国在多大程度上会抵制这种渐进的国策。不幸的是在大国竞争的背景下，全球经济的特点是竞相寻求政策自主权，在这一过程中，各国政府都在寻找可以利用或抵制的工具。
内部和外部的紧张关系
外交政策的所有领域都涉及到内部凝聚力与外部支持之间的关系。对欧盟而言， 这些领域需要就关键问题达成新的政治共识：在向世界开放与内向型保护主义之间，在现有的国际合作规则与寻求更严格定义的欧洲利益之间进行选择。最近的政策发展也提出了欧盟希望如何定位自己与其他行为体（尤其是美国）的关系问题（盟友、对手、新伙伴）以及多边主义原则的问题。
欧盟的两难处境导致了有关政策偏好和外交策略之间的冲突。例如，保护和加强战略资产可能与竞争和贸易政策相冲突。气候转型的目标可能要通过利用第三国的资源来实现，这与欧盟全球伙伴关系的既定目标背道而驰。
完
原文来源：
https://carnegieendowment.org/research/2024/11/geopolitics-and-economic-statecraft-in-the-european-union?lang=en¢er=europe
原文标题：
Geopolitics and Economic Statecraft in the European Union
编译丨高伊帆
编审丨晁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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