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乡愁绵长,探寻家乡回不去的过往:家乡的老街、老树与老故事(十二)

旅行   2024-11-18 18:58   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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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过年

前几年,常年在外务工的我,渐渐感受到父母一点点变老了。于是想着应该尽量多回家看看,每年坚持回去四五次,可是这个计划才执行了这么一两年,便赶上了疫情爆发。2020年的春节,在腊月二十八时,我还曾赶到市区,看到商场一片热闹,不过随后两天便形势突转,不能随随便便再出门,更不能互相串门,随后村子便将进村口封了起来。因为那次是开着同事的车回家,为了避免村子封了路,滞留在村里,耽误同事用车,便匆匆地离开了。在2020年,我也只是在夏季暑假回到家里待了几天。2021年的春节,则是三十多年来我第一次在远离故乡的城里过年了。

从小在村里生活,长大后来到城里做了城里人,总感觉村里过年更有年味,不过,这恐怕只是一种想象。其实,在当代,城里的春节要比村里更有年味。很多人之所以一定要回村里过年,比如我,这恐怕主要是因为父母、弟弟在村里,从小就是这样过年的,时间久了,就成了一种习惯,而不存在哪里过年更有年味的。

在村里过年,实际上也没有那样理想,这主要是因为农村的物质条件太差了。在过去的三十多年里,我每年都在村里过年。回过头来看,我们村是一个十分传统的村子,保留着很多传统的做法,母亲常说:“别看这个村子这么穷,各种‘道道’却这么多。”过年的时候,这些讲究很麻烦,也会让人很累,毕竟每一项都是上辈人留下的习俗,但背后需要有人来这些事才行。每次过年,父母都很累,以至于在母亲年龄渐渐老了之后,过年甚至会被累得病一场。

我们村的经济条件一直不够好,即使在前些年,全村都在开矿的时期,村里也没有什么服务产业,没有饭店、没有理发店、没有超市、没有菜店,村里只有一家小卖店。另一处小卖店开了几年倒闭了,店主认为,开小卖部还不如打工。后来,在矿山逐渐停工后,村里已经几乎没有任何产业,既不输出粮食,也不输出其他的农产品,没有工矿企业,也没有服务业,唯一输出的便是劳动力。

自然,这进一步导致了村里的萧条,减缓了现代化的进程。缺乏商业,这意味着买东西很不方便,冬季也缺乏取暖设备,麻烦众多。比如做饭要洗菜,这在城里是一件可以忽略不计的家务劳动,可是在村里就有很大的麻烦,冬天冰冷的凉水洗不干净,那么洗菜还需要烧热水才行,烧热水需要先有凉水,但凉水也不是随手就有的。水管经常因为天冷而冻坏,几乎每年寒假在家,都会遇到家里凉水管被冻坏,以至于我自己也会更换水龙头了。这样的局面也是村里已经通了自来水后才有的,在此之前,连凉水都来之不易。要改变这种状况,就需要花大力气对这些基础设备进行改造,改变以前把水管装在室外的做法,在室内重新修建上下水系统,但加装冬季取暖设施,热水设施,成本不菲。

以前,过年过节,对于我所在村子、所在的家庭来说,准备工作特别麻烦,而且特别累人。比如要蒸馒头或者制作年糕之类的食品,如果家里人多,天气又冷,在不使用酵母的情况下,恐怕需要一个劳动力从早到晚专门来做,否则根本无法完成。因为,与在城里相比,其中各个环节做起来都更费劲,比如,买面粉要到几里地外买来;想用水,要到院子外用水桶拎到屋里;和面,要在没有取暖设备的环境下完成;做馒头也是一样,还要靠烧柴火来蒸馒头。

在这个过程中,老一辈使用的厨具不像现代厨具这样好用,比如擀面杖十分笨重,铁质的大水桶本身就很沉,灌满水拎起来很费力,做饭时用到的各种物品的位置,不像城里厨房这样方便,各种物品没有集中在一起,蔬菜在这里,面粉可能在另外的地方,碗碟在一处,锅可能在另外一个角落,拿过来、端过去,各种物品来回折腾。如果靠蒸馒头来为家里提供主食,这意味着三天两头都要蒸馒头,如果要制作更复杂的包子、花卷,乃至年糕之类,就意味着过年前的十来天,每天都会从早到晚一刻不停的忙于这些事情。如果让现在的我在这样的环境下负责这些事,大概用不了几天就会被累坏了。

在我小时候,困难则更多,比如面粉不是买的,而是父母用地里种的小麦加工而成的,种小麦、收小麦的过程且不说有多麻烦,而产量又有多低了,收获小麦后,每次磨面,要先一遍遍洗干净,然后把小麦拉到磨面的地方,跟负责磨面的人合力加工,然后才能有面粉。

小时候,母亲常说,馒头又称为“千人糕”,要经过1000个人,1000道手续才能完成。那时候,父母为了做出馒头,确实经历了从播下小麦种子到做出馒头的全过程,这个漫长过程的复杂程度,是三言两语难以叙述完的。在这种情况下,浪费粮食真是一种犯罪了,一切情况跟现在都是没法相比的。当然,其他食品制作的种种麻烦,更是一言难尽。

现在的情况固然是好一些了,家中进行了一番改造,但是一来父母毕竟已经年老了,身体没有以前好了。二来因为过年总要有一些特别之处,父母亲总是会习惯性的要做各类过年才会做的食品,劳动量比平时多很多,这总是意味着要进行一些与当代生产力相违背的劳动;三来,我们村现在也还是存在一些困难,比如很难买到可口的包子,而我很喜欢吃包子,于是,哪怕只是作为过年一部分,象征性的只做一次两次包子,做起来还是会很累。于是,每年到了过年前后,母亲都会抱怨不喜欢过年,也不想过年。毕竟,尽管需要做的事情已经压缩到很少了,但是仍旧有很多事要做。

所幸,在工业化时代,过年所需要的基本材料大都已经变成了工业品,已经可以由各类机器用更高的效率来完成,花一点钱直接买来各类产品,便有了过年的物质材料,即使年龄已老,也至少能完成这些基本的购买工作。

如今,农村的村民们过年时的生活都有了基本的保障,要知道的是,这不是文化的力量,更不是传统年味带来的,而是现代工业化的贡献。遗憾的是,我们村在很多方面还没有跟上这个时代工业化的步伐。

六、年味一

“年味”应该包括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物质上的年味,比如制作种种吃的用的,这只是年味的载体,而不是年味本身。这部分无论在城市还是在农村,都必然要被工业化产品替代,而且城市更加丰富、便利、安全,如果是象征性的制作某种吃的,在城市中当然也可以完成。另一部分是文化上的年味,比如种种传统的习俗、“道道”、社会禁忌。文化上的年味其实也是年味的载体,年味的真正本质可能是亲情,就是人与人的关系。

比如,在我们村,最具有过年的“年味”的活动是在大年初一这一天,每家都必须在天亮之前起床,出院门之前放一挂鞭炮。然后,所有晚辈及同辈中年龄较小的,不论男女老少,都到本家族的长辈和同辈中年龄较大的人家中磕头拜年,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最大的年味。这一天,只有年龄很大的人不再出门,但得早早起床,甚至比年轻人更早起床,以迎接前来磕头拜年的人,也都会准备一些糖果之类给前来的孩子。

最讲究的是,这些活动一定要在天亮前完成,具体原因也不太清楚,反正从我小时候就是这样,一直到现在还是这样。其中,本家族辈分和年龄最大的人,会在家中最把本家族的“祖宗案”,也就是宗谱挂出来,供本家族人祭拜,这家年龄辈分最大,本族所有人都要去。

以前,从读中学开始,我一直认为这是很有意义的活动,有时候父母亲执行起来不太认真,有的应该去的长辈家中,偶尔会被落掉,我会觉得这很不好,应该按规矩来。但是实际上,真正认真执行这些习俗的人也只是父母这一代,到了我这一代,已经十分困难了。

在整个比较大的家族中,比如在“王氏西门”第三支,到了我所在的一辈,在字辈谱中为“有”字辈,这一支的这一辈男孩共有7个人,但截止前几年,只有我弟弟和一位族弟是真正住在村里的(到现在也都已经搬走了)。包括我在内的其他5个人,从最初开始就是一直在外务工,有的在邢台市,有的在石家庄市,有的在北京市。

过年时,他们经常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回家。每个人的工作都很忙碌,有的过年并不放假,是回不了家的。即使住在村里也有困难,比如我弟弟,前些年虽然是住在村里的,但是他当然并不是在村里工作,而是在十几里之外的一处钢厂工作。他从18岁开始,无论春夏秋冬,都是三班倒,或者其他形式的倒班工作,任何时候都未曾因为节日放过假。到过年时,只有个别情况下会赶上正月初一正好在家倒班,便早早起来,一起到族内长辈的家中磕头拜年。而很多时候在正月初一都是要上班的,有时候是大年三十晚上上夜班,有时候是正月初一要上白班,总是自由的时间少。

有些年份,这一辈的七个人中间只有一两个人能按时参加正月初一的磕头拜年活动。当然,其中一个便是我,但是实际上我从12岁开始便在外住宿上学,然后工作,很少在村里生活,即使对于本家族的人,有几家也分不清谁住在哪,他们的后代则完全不认识了。

人生的实际情况往往十分奇怪、尴尬,且矛盾。在小时候,我总认为一定要严格执行传统习俗,但是实际上我却没有执行我的想法,因为我只是孩子,每年都是跟随父母,父亲去哪一家,我便去;父亲不去,同时不让我去,我虽然偶尔说一句,但是从没去过。这个意思是说,父亲自然是比我大一辈,家族中有属于父亲弟弟的人至少二十个,对于这些人家,父亲是不用去的,但是我作为晚辈是需要去磕头拜年的,实际上我并没有去。

到了近些年,我们这一代人没有力量再执行这些复杂的规矩了,我的观念也不像以前那么死板了,认为已经可有可无的了。父亲却好像比原来更在乎这些了,我在行动上也只好比原来更认真了,每年都规规矩矩的去这些族叔们的家里拜年磕头。

但是,实际的情况则十分糟糕,这项活动本身是建立在以前同村人生产、生活都是在一起的情况下的,同族的人都相互熟悉,春节这样磕头拜年是一种锦上添花的交流。但是到了现在,好几家我甚至都不知道住在哪里,分不清哪处是谁家。再后来,所有人都在外务工,几乎春节见不到面,这项活动再这样执行时,已经变得很麻烦。

从现在这样的环境看,本来同族人一年可能只有这一次见面的机会,磕头拜年非要安排到天不亮的时候,昏暗的环境,连人脸都看不清楚,仅有的一次机会实际上也“见”不清楚了。显然,这样的活动已经跟时代不符了,但是即使在疫情已经爆发的情况下,各级政府已经不允许拜年的情况,只要在村里的人,大部分还在认真地执行。

村里也在创造新的模式,比如在大年初一这天上午,所有父亲这一“先”字辈的人轮流到各家吃饭聊天,每家一年,已经轮流执行了很多年。

当然,有一些人一直都不参与执行这些活动,比如我三爷爷家的叔叔,也就是我的堂叔,自从搬到邢台市居住后,便不再回村里了,也经常不参与村里的红白喜事,过年更不再回来。村里有长辈对此有些不满,毕竟现在村里在邢台市住的人太多了,他们大都会在正月初一这天早早赶回村里,守规矩地磕头拜年。本来早上回村里也是完全可行的,但所有这一切都是自觉行动,因为不再像以前一样,因为不参与集体活动不会带来什么巨大麻烦,本家族人面对渐渐消散的局面都显得十分无力。

在过去的30多年里,我每年都在故乡过年。自从记事开始,每年也都遵从父母的指挥到本族各长辈家中磕头拜年,对于成年的我来说,早已是纯粹的例行活动,已经失去了文化意义。比如,近些年每个寒假期间我都过得十分颓废,每天起床很晚,到了每年的大年初一,只好定下闹钟,早早起床,做一件毫无感觉的事。感觉做这样的毫无意义的事情已经很多,成为家常便饭了。这些活动,包括其他活动在内,都已经不是“年味”的一部分,对我个人来说,可能这还不如天天睡懒觉更有实际作用。

在我们村,正月十五晚上要“散灯”,将黏米面制作的各式年糕上捏出一个坑,浇上一点食用油,用谷子秸秆最顶头细细的那部分,缠上棉花做成灯芯,点然后放在家中不同的地方,照亮不同的地方,表示照亮了生活各部分的希望。到了正月十六早上,要烤杂病,点着火之后烤烤身体的不同部分,可以祛病。

上小学时,寒假时间有时会持续到正月十五。后来出外上学,正月十五之前往往便离开家了。过去的这些年,我只有一年在家中过了个正月十五。参加烤杂病这个活动时,正是要与父母临别时,心里需要强忍着离别的难受,自然也不敢让自己的情绪有所波动,于是对于参加任何这样的活动也不再有感觉了,也是变成了默默机械地做,而不敢多想什么了。随着工业化、城镇化快速发展,农村人生活轨迹从此改变,农业时代传统习俗也变得无从执行了。

过年是一个让人仔细感受亲情关系、感受人间温暖的节日。真正的年味是亲情,是人与人之间形成一种熟悉、亲密关系的味道,是围绕着亲情的活动,不只是有丰富的食物,优裕的物质生活,也不是有奇怪而复杂的文化习俗,这些物质或习俗只是亲情,人与人关系的点缀。

不论在什么文化环境下,不管在哪里,只要能感受到这种亲情关系,便是有了年的味道。无论农村还是城市,无论农业时代,还是工业时代,节日的年味都一直是存在的,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

七、年味二

长久以来,“年味”一直是变化的,随着一代代人的成长,属于每个时代的“年味”都在逐渐形成。

时代在变,中国从农业社会走入工业社会,围绕着农业的一切组织、活动都在渐渐解体,这就像2000多年前中国开始走入农业社会时,农业社会前的一切都在解体一样,这是生产力变化的结果,是无法抗拒的力量。我们怀念农村的年味,是怀念一种感情,这种感情曾经依托于农业、农村,现在农业活动慢慢式微,年味的感情也不必一定要依托于农业活动,不必一定要依托于农村的生活环境。

人类的生产力不断进步,那么所谓的“年味”中的物质生活部分就一定是在变化的。比如,以前的人,在我的父母一代之前,过年必须要蒸馒头,做年糕,做豆腐,这主要是因为那时候这些东西在农村不太容易买到,而且在正月最初的几天要忙于别的事情,所以在春节前几天必须准备充足的食物。

但是,随着交通商业的便利,一定要手工制作这些食品本身并不是年味本身。在更早的时候,生产力不发达,人们过年要准备的东西更多,在几百年前的明清时期,普通百姓是烧不起煤的,过春节前要准备充足的柴草;明清时期许多地区缺乏干净的饮水,过时前总要喝一点干净的水,这也要准备好。

在几百年前,过年要忙忙碌碌准备好柴草和水等等更多的物资,这也是那时候“年味”的一部分。每个时代的习俗都是以所在时代的生产力为基础而产生的。到了几十年前,这些情况已经不存在了,到了我的父母那一带,没有必要再为了追求几百年前曾经存在过的“年味”,没有必要来专门准备柴草和干净的水这些事了。

这就是变化,从几十年前到今天,社会变化更加剧烈。每个时代的人都在主动创造着属于这个时代的“年味”,每个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也都在自身文化环境下创造着属于自己的“年味”。我们的父母那一代创造了属于他们那时候的“年味”,未来也会有更多属于当代的“年味”。不管怎样,年味一定要跟自己所处的时代环境,生产力水平相符合,跟个人的生活情况相符合。

所以,对于今天和未来的一代代人来说,年味的亲情本质没有变化,变化的只是物质化的载体,比如这些食品、这些习俗带来的制度、方式,就像父母一辈没必要再准备水来过年一样,我们也没有必要再为了追求所谓的年味而每个人自己制作年糕、饺子了。当然,有的人希望将动手做饺子作为仪式,哪怕作为一种习惯,这当然是可以的,但至少不应该“非得”把这些载体作为本质了。比如对于大多数像我这样的人来说,买来的工业化产品,饺子、年糕、包子,还有卤肉、火腿等食品,实际上比自己做的要好吃,其他的食品当然也是类似的。

同时,当代和未来的人正在创造着更多符合当代生产力和亲情联络方式的“年味”。比如有人通过旅游来过年,看到多样的风景;有人通过娱乐来过年,打牌、看电影,感受到享乐的人生;有人过年就想好好睡觉,实际上感受也很好,毕竟每天早早上班、上学,面对竞争的压力,精神高度紧张。这是农业社会所没有的,好不容易放了假,就是要睡觉休息、颓废一番。

城市化环境下也并不是无法产生文化意义上的年味,毕竟城市本来就一直存在,只是最近这十几年,城市化如此迅速,以至于大部分城市人口都生活在了城市里。那么在城里会没有年味吗?在春节前后,人山人海的雍和宫,热闹的前门大栅栏,遍地穿着古装拍照人的故宫,还有喧哗的商场超市,人声鼎沸的公园,无论走在哪里,都有浓浓的过年氛围。

再比如,没有人会否定“北京庙会”就不是年味,没有人会否定大年初一初二到雍和宫烧香祈福就不是年味;没有人否定很多家庭在春节期间去登山、爬长城,出外旅游就是没有年味。因为疫情的影响,在互联网时代,据我知道,很多人靠虚拟空间,一起在网上表演节目,通过极为简单的办法就能制作个性化的联欢晚会,而且同时能确保各人的独立空间,这也是现在人们创造出的年味。

对于我个人来说,城市中的活动很新鲜,也很有趣;重要的是,这些地方后勤都有便利的保障,看着热闹的人群,就算参与其中也都不会太累,不会觉得太麻烦。更重要的是,参与或者不参与任何活动,都有自由的选择。

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现代社会,之所以有信心来面对未来,有信心认为未来会比现在好,比过去好,这主要是因为现代文明是一种可以允许每个人根据自己的情况,作出自由选择的时代。在我们生活的时代,我们可以自由的选择不看春节晚会,可以自由选择大年初一睡大觉,可以自由选择不服从任何传统的习俗,当然也可以坚定的支持任何看起来已经不那么合乎时宜的传统,只有当每一种选择都是自由的,都不会遭受习俗上、道德上的批评否定时,新的更好的文化和生活方式才会一点点被创造出来,社会才有活力,生活才有意义。

正是有了这样的文化环境,现在以及未来的年味一定是靠我们这一代人和未来的一代代人,在目前和未来的生产力和文化环境下创造出来的。当代这个时代有当代的文化环境,到了下一代人回忆今天的年味时,情况便会是另外的样子了。

作者简介:王立刚,1985年生,信都区南石门镇人,九三学社社员,曾在邢台市第19中学任教,长期从事文化教育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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