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载自天涯、知乎
2011年是银行业的黄金年，各大中小银行业绩蒸蒸日上，员工收入也是节节高升，民生银行行长在公开场合都说我们的利润高得有点不好意思说了。银行暴利超烟草，银行员工平均年薪几十万的消息点据了各大媒体的头条，任何与银行有关的八卦都引来媒体一阵跟风。也正是那一年，我们面临毕业找工作，银行成了很多同学的首选。那年J行别出心裁地搞了一次名校招聘，只招收重点211大学和985工程高校的学生。我当时在一所985高校念研究生，想到进银行工资高，福利好，工作体面，发展空间大就兴高采烈地去应聘了。
我们班和我一块应聘的同学有好几个，投了简历基本上简历筛选这一关都过了。然后就是去参加笔试，笔试的题目很多，考试的范围也很广，像经济学、管理学、法律、英语、行政能力测试、性格测试都考了。我自己是知识面比较广的，所以笔试也没有任何悬念就通过了。接下来就是面试，笔者面试能力一般，当时还有点紧张。 我当时在外省，报的是J行无锡的公司机构客户经理职位，我以为江苏省J行的HR会来面试，去了之后才发现面试我们的并不是江苏分行的人，而是江苏分行委托我们那个省的J行面试的。因为不是为自己选拔人，所以当时面试也就走个过场，一个女的HR让我们每个人自我介绍，时间不能超过一分钟。我面试之前准备了一个很长的自我介绍，面试的时候就以最快的速度背了一遍，结果还没背完那个HR就打断了我，说时间到了。我当时觉得可自己表现一般可能没什么希望了。结果过了一两周的样子，江苏分行这边的人就通知我到南京体检，我想应该去江苏还要再面试一遍吧，于是出发的时候带了西装皮鞋，装了一个大箱子。从楼主所在的城市坐火车到江苏要好几个小时，当时还是学生时间也多，就提前两天买了一张坐票慢慢地坐到了南京，在南京找了一间7天旅馆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直接去白下区解放军几零几医院去体检，楼主身体健康，体检也就没有什么悬念。
体检的时候才算真正见到了江苏省分行的领导，也很多同学在围着他问问题，问招多少人，问体检过了是不是就可以录用了。那位领导还闪烁其辞，说可能还要考虑大家的综合情况，会刷一批人下来，所以当时也不敢掉以轻心，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被录用。体检后也没有想象中的二面，在南京找同学玩了两天之后就直接回学校了，然后边等结果边找工作。大概过了十几天我上J行官网的时候发现很多省都已经进入录用环节了，于是我就打电话到江苏省分行问自己有没有被录取，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楼主心里还是挺激动的，以为美好前程在向自己招手，高薪体面的工作就到手啦，不枉自己寒窗苦读进入985高校。可谁知天堂与地狱只在一念之间。
在拿到offer之后，12月份就去无锡跟J行签了三方协议。签完三方协议楼主找工作的热情就大大降低了，之前投的很多公司让我去面试我都懒得去，也不想再投其他公司，总觉得工作都差不多，待遇未必比J行好。这都是楼主年少轻狂，涉世未深，三年后的我深深地为当年的不作为后悔。
2012年7月我正式开始了我的J行生涯——痛苦苦逼的J行生涯。进入银行，除了几个家里关系特别牛逼直接去了后台的部门或者客户经理，大部分小伙伴都要从柜员做起。柜员这个工作真不是人干的，周末没有双休，法定节假日不放假，国庆春节都得上班，哪怕是大年三十、正月初一，很多外地员工因为要上班好几年都不能回家过年。
在网点上班，每天7点40就要到网点开晨会、接库包，做好营业前的准备工作。8点钟左右就开始正式营业了，一开门就是一大群老头老太太，存钱取钱存单转存……，反正就是流水线上的操作工。你或许会想，这不是挺轻松的么？轻松只是表面现象，柜员中午没有午休，困得要死也只能硬撑着，每天坐着干活，人多的时候一坐就是一天，上厕所都没有时间，吃饭就20分钟，吃慢了领导要说，吃饭看手机领导要说。他妈的周扒皮也没这么狠啊。即便是这样，外面排队的客户还嫌我们慢，抱怨几句算轻的，破口大骂，捶玻璃要打人的也大有人在，若不是有防弹玻璃隔着，楼主不知道死了几次了。
上班期间柜台上七八个摄像头全天候无死角监控，定期有人来看录像，发现一点小问题逮着不放，要扣钱扣积分要整改。无锡J行坏账上百亿，怎么没见那么帮风控的防患于未然？揪着柜员几块钱的长短款不放有毛用啊，柜员真的少钱了难道J行会帮我们补吗，还不是我们自己掏腰包？上班不能玩手机，抓住了要扣钱，要被领导骂；客户来办业务态度要好，你好欢迎光临，请问办理什么业务，慢走欢迎下次光临，每来一个客户都要说一遍，少了一句被抓住了都要扣钱。无论客户态度多么恶劣，你都要微笑面对，不能和客户争吵，客户永远是对的，如果被客户投诉，要被领导骂，要被扣钱。有的客户真以为在银行存了几个钱自己就是上帝了，不管自己有理没理都去投诉，而J行向来漠视员工的人权和尊严，不管客户有没有道理，员工都要向客户道歉。有多少柜员曾经昧着自己的良心，放下自己的尊严向蛮不讲理的客户道歉！银行就是欺软怕硬的主，有的人好说话解释一下就过去了，有的人态度恶劣大吵大闹要投诉要发飙，领导立马出面说好话打圆场，客户提什么要求都满足，有时候已经到了没有原则的地步了，这就是社会，老实人吃亏，恶人得利。
银行一般4点到4点半结束营业，很多人不知道内情以为我们4点钟就下班走人了。可实际情况是关上门先得把大厅里排队的客户扫干净，然后要整理一天的流水，要等运钞车把钱运走。忙的时候晚上六七点才能下班，早上7点钟就出门，十一二个小时就耗在里面了，朝九晚五？你想多了！下班整理流水的时候如果少了客户签名要扣钱，漏了盖章要扣钱，少了凭证更要扣钱，根据凭证的性质300到1000不等。银行是与风险打交道的，严格合规本来无可厚非，可柜员是人不是机器，人孰能无过，何况是在那种高强度的高压力的环境下工作，犯了错误一律处罚连改过的机会都没有。柜员整天顶着客户的压力、领导的压力、还背着各种指标，什么信用卡基金黄金保险的，每天从事高强度的体力脑力劳动，下班后身心俱疲，回家只想睡觉。长此以往，会对健康造严重的损害。
工作累，压力大也就罢了，最让人心寒的莫过于唯关系论，让人看不到未来。其他的工作都是越做资历越深，工资越来越高，唯有柜员是越做越贬值，时间长了除了数钱办业务什么都不会，最终成为废人。
J行一开始承诺我们只要做一年柜员就可以转客户经理或者转后台，所以第一年苦也就苦了，至少心里是充满希望的，做到13年4月份的时候，人事部通知要竞聘客户经理了，于是我和小伙伴们都报了名，以为自己的柜台生涯就要结束了。可报名之后，人事部说我们入行不满一年没通过岗位考试不具备竞聘资格，他一句话我们就要在柜台再多挣扎一年。后来才知道J行选人并没有什么标准，他说让你上你就上，不符合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让你上；不让你上随便设置一个条件就能把你卡下来。
2012年进J行的还有一批定向招聘的，所谓定向招聘就是定向柜员，就是招聘的时候就写明了一定要做满5年或者更久柜员才能转到其他职位，而且他们是不能转到后台部门去的。说实话当时我们校招的特别是所谓名校招聘的员工面对定向招聘的员工时还有一点心理上的优越感。可后来才知道，我们tmd才是定向的，因为定向招聘的员工大多家里是有背景的，比如是父亲是政府机关的什么局长所长之类的，或者父亲是企业的老总，家里不差钱只图把子女送到体制内有份安稳体面的工作。进行后有什么体育比赛、文娱活动都先让有背景的上，也没有个报名过程，领导说让谁去就让谁去。去多露露面或者拿个什么奖那都是以后提拔的资本。很多定向招聘的第二年都换了岗位，第三年就当上客户经理了。
我们这些所谓校招员工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年，又开始竞聘客户经理了，觉得自己是名校生研究生，怎么也不会再做柜员了吧，又满怀希望地交上申请书。结果得到的是当头棒喝——竞聘条件写着，必须具有对公接柜经验。所谓对公接柜就白了就是对公柜员，平时大家去银行办业务都是接触的对私柜员，对公柜员是针对公司客户的。我们tmd一进银行就被扔进对私柜台，哪有对公接柜经验啊。你以为我不想去对公柜台啊，人家面对的客户都是公司会计之类的，素质比鱼龙混杂的私人客户高了一层，关键是他们中午有午休，周末有双休，国庆五一能正常放假，可那样的机会是给有关系的人的。上面领导随便设个条件就我们就得再熬一年。
当时我们支行行长可能觉得研究生一直做柜员会有意见，就找了名校招聘的研究生谈话安抚一下情绪，问我有什么想法，我说我还是想去客户经理岗位上锻炼一下，他当时皱了皱眉头，然后沉着脸对我说：“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这句刻骨铭心的话已经成为我的佐佑铭。是啊，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我只是一个平民子弟，不能为J行带来几千万存款；也不会溜须拍马，讨领导欢心。我只是老老实实地在柜台数钱，面对无数的客户送往迎来，我有什么资格去做客户经理呢？J行这种高大上的企业客户经理是给有钱有权者的女子去做的。你一介草民J行能招你进来做柜员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有什么资格提要求。
我当时就想明白了，我要是一直在J行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做柜员，当时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开那个地方。后来我就一直找工作，有时候工作太忙面试也没时间去，更多的时候投了简历都石沉大海，在J行做了两年柜员，每天简单重复机械劳动，出去还能去做什么呢。中间也有幸得到一两家企业的offer，但是小公司待遇低，我当时也没有辞职，难免会与当时的工作和收入作对比，相比之下，J行的待遇还是要好一点，所以就没有跳槽。因为没有辞职，找工作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拖着扡着半年就过去了，想想已经干了半年就等等明年的竞聘吧。
时间过得很快，又一个半年过去了，一年一度的竞聘又开始了。今年（2015年）竞聘条件却低得惊人，入行满一年就可以。这意味着只要是个人都可以去竞聘。前两年设种种条件去卡我们，今年破天荒让所有人都去竞聘你以为是他真的要体现公正公平吗？错，其实这是最大的不公平，因为2014年招聘的很多人都是领导的直系亲属。很多企业包括银行在招聘的时候都会有回避原则的，直系亲属是要回避的，J行这家伟大企业连这条原则也不顾了。很多行长的子女，机关老总的子女都被安插了进来，对于他们来说做柜员就是体验生活，一年以后就会给他们换岗位。本来机会就少，关系户们一来，其他人就没多少机会了。
行里面看到应聘的人太多了，面试太麻烦，于是先进行一轮笔试刷掉一部分人，楼主笔试能力很强，基本上笔试都通吃。面试是无领导小组讨论，我表现不算最好，但绝对中上，我们那组一共十个人，有两个人都是去年刚入行的，其中一个就说了两句话，另外一个也没说几句话，也没什么自己的观点。可最后面试结果出来的时候楼主惊呆了，那两个人都通过了，其他表现公认为比他们好的都没进。这时候我已经彻底对J行绝望了，如果再不下决心辞职，这辈子都不会有出头之日，于是第二天我就去向辞职了。三年时间让我看清了J行的丑恶面目，关系户横行，奸滑者得利，越是在无锡那样的小地方越是如此。
辞职的过程就是自己先写好辞职信，交给管人事的行长。他会象征性地挽留一下你，给你画各种饼，如果你辞职的决心不够大，他画的饼就把你给撑死了。我反正是已经下定决心了，他最后也没有什么实质性地想要留我下来，所以交完辞职报告走一个大约三十天的程序就不去上班了，等人事部办完离职手续我与J行三年的恋情就走到尽头了。找工作和找对象真的非常像，你不可能去尝试所有工作再决定选择哪一份工作作为你终身的事业，你也不可能和每一个女人谈恋爱，然后再决定娶哪个女人为妻，都是命中注定或者机缘巧合，在你毕业的时间遇到那么一家公司，在你谈婚论嫁的年龄遇到那么一个人。工作后结婚后可能会快乐可能会不合，然后就有辞职离婚种种是非。
其实从长远来看，J行还是一家不错的企业，只是感觉自己有点生不逢时，在J行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进去。在这里我不得不说J行存在的一个严重问题就是权责不分，赏罚不明。从11年开始，J行无锡分行钢贸不良贷款开始大规模集中暴发。到12年年底，出现了接近100亿人民币的钢贸坏账，全行员工开始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交通补贴、住房补贴一律停发，效益差一些的网点绩效都是负的，员工仅靠基本工资度日，最惨的时候有的老员工扣完五险一金只有500块钱，可以想象要养家糊口，上有老下有小，一个月500元工资生活会是多么艰难！J行为了节省人力成本都已经开始变相裁员了，很多劳务派遣的大堂经理，在J行做了很长时间，可是J行为了节省开支，硬是把他们裁掉了，补偿是多发一个月工资，还美其名曰，清退劳务派遣员工。
可仅仅在一两年前的08、09年钢贸贷款好的时候，J行的客户经理明面上的年薪都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都有，可是出了问题有的客户经理一拍屁股跑了不干了，整个无锡分行从上到下也没见谁被起诉，也没见谁被撤职，仍然是行长照当，工资照拿。想想看，100亿的坏账，无锡分行一年也就30亿的利润，全行员工不吃不喝三年都堵不住那个窟窿，况且除了钢贸还有铜，电缆等其他行业的坏账。国有资产如此重大的流失竟然没有人负责，实在是奇怪了，给人一种印象就是你可以随便上项目，随意放贷，反正赚了钱是自己的（工资资金），亏了钱是银行的。这其中难保没有暗中拿回扣、利益输送之类的事情，中纪委要查金融系统腐败，大可以从这些方面入手。要说不良贷款都是对公的事情，与我们对私条线并没有并半毛钱关系，可是出了问题人人有份，所有人都得为他们的错误担责。等过了两年对公条线业绩有些起色了，对公客户经理又可以拿一个月几万的绩效奖金了，而对私条线依旧靠基本工资过活。这就是有福独享，有难同当，如何能够服众?
上面说的是权责不分，下面说赏罚不明。J行条条框框很多，比如少凭证要罚钱，离柜不锁屏要罚钱，服务不到位要罚钱。反正每次他要扣你的钱是绝对不会手软的。J行偶尔也会有各种比赛，比如点钞、翻打传票、汉字录入，前几名会有奖品或者奖金，可除了发点市价几元钱的纪念币之外，奖金从来没有兑现过。最后的结果就是，人人都不把技能考试当回事，去混混就好了，不及格还可以补考。
我实在忍不住要吐槽银行的培训和考试，刚入行那会几乎每周都会有考试，点钞传票汉字录入是老三样，还有什么廉洁合规啦，风险啊内控啊乱七八糟的考试，每次都是在下班或者周末。本来我们上班已经够累了，假期已经够少了，机关里面的闲人太多吃饱了没事干，想方设法变着花样折磨我们。柜台上的员工真的是苦不堪言，可以说十个里面九个都想辞职，只不过有的拖家带口走不了，有的优柔寡断下不了决心而已。前几天看到一篇报道说银行基层员工排队辞职，下面评论很多人表示不相信，还有很多人表示幸灾乐祸，还有人表示自己愿意去应聘补缺。我作为一个过来人可以告诉你排队辞职是真的，但凡有点本事、有点追求的人都在想着辞职，银行就是个围城，外面的人想要进去，里面的人拼命想出来。要想去应聘的也要看看自己的水平，虽然银行干的是操作工的活，但要求还挺高的，以前都非985、211不要，现在要求可能低点，但怎么也得是个本科。就算你去了你也会发现银行并不是你想的那么轻松，甚至和轻松根本沾不上边，简直是集各种苦逼于一身。以前待遇尚可，很多人是看在钱的份上留下来，现在待遇也下降了，谁还愿意忍受银行无休止的剥削?
我非常同情那些在柜台上干了几十年的老员工，他们的青春理想激情全部在那几十平米的狭窄空间内消耗殆尽，留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对着黑压压的排队人群点头哈腰送往迎来。他们自身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只好寄希望于下一代能有个好出息，只好等熬退休带着一身颈椎病、腰椎病等职业病过几年晚年生活。或者等上面哪个领导发发慈悲可怜他们在柜台上做了一辈子，把他们调到轻松一点的岗位上去养老。
人是一件很难理解的动物，有时候人们会十分依恋曾深深伤害自己的人，心理学上说这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有的J行员工原来愤世嫉俗，对J行的压榨恨入骨髓，自己想离开却又下不了决心，等自己熬到了领导的位置又反过来维护J行这种体制。在中国这叫苦媳妇熬成婆。看过一部电影叫雪国列车，里面的主角从车厢的尾部一路杀到列车的最前面，他本可以像他的前任一样接管整个列车的，但他在关键时候放弃了，而是选择炸毁列车，打破数百年来一直墨守的陈规。人们以为自己离开列车就无法生存，最后发现外面的环境早已经变了，在那个封闭的列车之外人类一样可以生存。银行、国家都是如此，人们习惯维持既定的规则，哪怕是忍受剥削、杀戮，很少有人想过要去改变规则，打破体制。偶尔有几个那样的人，最终成为改革者或者革命者。
在辞职之前我也很纠结，我什么经验都没有，只有一个虚的文凭，出去能干什么啊，出去找不到工作会不会压力很大，以后找不到老婆怎么办。等我真的跨出辞职那一步了，内心反而解脱了，三年的苦闷、三年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出口。外面新兴产业蓬勃发展、只有银行还在抱残守缺。工作并不难找，只是看你能不能放下身段去做真正能创造价值的事，看你能不能忍受暂时比银行低的工资。我毕业的时候很不愿意去小企业，一心想着找一家高大上的公司，最后倒霉进了J行。在大企业里面，你永远是一个螺丝钉，看似重要却随时能够被替代，你在银行里面工作一辈子也不可能开一家同样的银行。反倒是在小企业更能锻炼人，因为所有的业务流程你都可以接触到，在一个小公司里面干几年自己创业成功的大有人在。
我有很多同学大学毕业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最后只得找家小公司“屈就”，一开始工资很低，生活都有困难，可是人家学的东西多，能力提升快，跳几次槽身价就噌噌往上涨。而看看高大上企业的，多少年了工资都不会变，有的同事20年前进J行一个月工资三四千，20年后工资还是三四千。我一进J行工资就有七八千，我有的同学工资一开始只有三四千，我当时还挺有优越感，结果两年后他一跳槽年薪就是二三十万，我的工资却不升反降。
人生是一场马拉松，不是百米冲刺，不要太在意一时一地的得失。风物长宜放眼量，谁能保证自己能一直领先不被别人弯道超车呢？好啦，很多话想写，真写的时候又想不起来了。我与J行的三年孽缘已经结束了，我依然是我，只是徒增沧桑；J行仍然是J行，少了谁都一样，各自珍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