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元代烧酒作坊遗址内出土的古老酒器文物
喝酒时划拳是饮用中国传统白酒时常见的传统游戏。现在的饭馆里已经比较少见划拳的现象,因为划起拳来声音比较大,公共空间里可能会干扰他人;如果在隔音比较好的小包间里或者自己家里喝酒,而喝酒的人又都是会划拳、也喜欢划拳的,划拳喝酒是非常放松的、愉快的助兴游戏。
划拳喝酒的时候,选酒是要有所讲究的。首先,划拳过程中有输有赢,总是有输得比较多的情况,输者喝酒的量就比其他人要大,输得越多,喝的量更大,非常容易醉酒;其次,划拳要持续一段时间,节奏快的话,喝酒的频率也快,喝酒量就增大。所以,划拳喝酒是要选择一下酒品的。具体说来,选酒有三个原则:
其一,选酒精度比较低的酒。正如前面所说,划拳喝酒过程中划拳输的一方喝酒量比较大,尽量选一些酒精度低的酒来喝,使醉酒的程度降低。划拳选酒尽量避免高度酒,选择度数比较低——如45度以下的酒,是比较合适的。
其二,不选太高级、细腻的酒。高级、细腻的酒是价格比较贵的,像茅台、五粮液这样的酒,滋味丰富、口感细腻,在浅酌慢饮中才能感受它的美感。划拳喝酒的主要注意力是集中在输赢上,划拳的速度快,输了之后一杯就要干掉,没空去品酒。所以,以高级的酒来作划拳的酒有暴殄天珍之嫌,是个浪费,应选择价格适中、口感不那么丰富细腻的酒,而口感丰富细腻是酒价高的一个重要的酒质方面的基础。
其三,饮后体感舒适的酒。上面说的第二条,简单来说就是——选择价格便宜点的酒。价格便宜的酒又带来另外一个问题:很多价格便宜的酒,酒质不好,饮后身体舒适感比较差,上头快、醉的时间长。所以要精心挑选,从低度酒里选择固液比比较高(固态酒含量比较高)、饮后醉度低而醒酒比较快的酒。
酒选好了,酒杯也要有讲究。划拳有输有赢,不管各地的酒场有什么具体的规定、约定,输的人一次要喝下一杯酒是必须的,而且这杯酒的容量要一样才公平。回忆我小时候知道的在青海划拳喝酒用到的一种小酒盅,当地叫“牛眼盅”,顾名思义就是“像牛眼睛那般大小的一个小酒盅”。我现在想它的容量大概是5毫升左右(倒满),比现在飞天茅台酒搭送的小酒杯的容量还要小。那时候普遍流行划拳,流行适合划拳喝的这种酒器——几个小酒盅放在里,谁输了谁喝,一次一盅,它的有限的容量有效地控制了饮酒量。可是,现在这种酒盅已经见不到了。
有一次我在李渡古代酿酒遗址参观,看到陈列的酒器中间有一个很小的、类似于“牛眼盅”那样的陶瓷酒杯。现场的讲解人员说这种小酒杯的出现也算是蒸馏酒出现的标志之一,因为发酵酒(低酒精度)用的是容量大得多的酒杯,而小酒杯是跟蒸馏酒(高酒精度)相互匹配的。我当时就在联想——可能小时候在青海见到的“牛眼盅”也是来自于古老的一种传统。
后来我数次到景德镇,试图找到这么小容量的陶瓷酒杯,结果没有——现在的酒器做得都比较大。在没有小酒器的情况下,要尽量选择最小的酒杯,而且酒也就倒入一半——5毫升左右,不倒满。容量小,就可以多“战”几个回合。每次5毫升,可以输10次,也就是喝一两;输20次,喝二两酒。五、六个人划拳,喝二两半到三两酒就已经输到极限——喝这么多酒,划拳至少可以持续两、三个小时。
最后还得强调一下:划拳喝酒不能干划干喝,中间要吃一点菜;如果时间比较长,要有一点凉菜,最好是荤菜和素菜搭配着。“战”了几个回合之后,喝点开水、吃点菜,休息一下,调整一下节奏,以免引起醉酒。
茅台酒小酒杯(左)。在没有更小的酒杯的情况下,可以用茅台酒小酒杯来作划拳用的酒杯(容量为8毫升左右),但建议酒不要倒满,倒一半左右就够了。郁金香形品鉴杯(右)是标准的品酒杯,一杯容量是50毫升左右,不适合划拳时使用,适合品酒时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