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头条好汉(铁血青春连4)上 作者李茂平

文摘   2024-10-02 13:58   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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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青春(4)

作者 李茂平

第二章头条好汉(上)

正月十二这天,北风呼啸,天降暴雪,工程队休起了雪工。任远去队部开会,张水泉抓紧时间洗衣服,一边洗一边听工友们云山雾罩的侃大山。

“哎!你们听说没有?五队的什么副指导员和一个四川籍接班女工搞上了,那女的比他小十岁!”老刘开始发布新闻。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工程队嘛,女工少,大都是饥渴如虎狼的汉子,看虱子都是双眼皮,看女人个个都是赛貂蝉。而那女的呢,刚走上社会,什么阅历都没有,当官的有权有势,随便给点甜头,以为遇到了真心对她的人,还不往上扑。男未婚女未嫁,大不了就结婚呗!”老秦拿得稳稳的。

“什么呀,那个副指导员有老婆,是农村的,已经近两年没回家了。他把那个女工想办法调到了供应站,脱离了工班,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工作条件强了许多,女的以身相报,两个人就好上了。他老婆发现苗头后跑来工程队返探亲,住着不走了,可这爷们耐不住寂寞,好几次以找职工谈心为由,晚上偷偷跑去和那个女工幽会。他老婆自从到了队上,发现老公对自己热情大减,连晚上交公粮也只是应付差事,早就起了疑心,那天晚上来了个跟踪追击,正当那俩个在供应站如胶似漆之际,叫她逮了个正着。”老刘说得活灵活现。    

“哈!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小王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可不,他老婆是典型的农村妇女,体健如牛,性烈如火,上去给两人一人一个大嘴巴,然后拉着他去找队长、书记,要死要活的,把个五队搞得天翻地覆,把个副指导员整了个颜面扫地。”

“活该,叫他胡乱骚情,谁叫他吃着碗里的,还霸着锅里的!”

“那后来呢?”

“听说此事惊动了处里,给那个家伙党内记大过处分,撤销了干部职务。事后,和这家伙关系比较好的人问他,为了一个女人,丢官受处分的,值吗?你们猜他怎么说?”

“老刘,别卖关子啦,快说。”

小王、小杨、老秦几个急不可耐。

“他笑着说,我心甘情愿!你们不知道,那川妹子有多娇嫩,多温柔,比我老婆强百倍,我早晚和她离婚,娶了川妹子,我们就是双职工了,叫你们羡慕死!”

“这才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老秦大发感慨。

“这世道太不公平了,人家一下子有了两个女人,我们这么英俊的男子汉,至今还是童男一个。”小王为自己打抱不平。

“行了吧哥们,咱们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别的排的光棍们对二排的小伙子羡慕得不得了,说全队一共六七个女工,都在咱们排,说特别是刚来的两个女工,水灵灵的,脸蛋能掐出水来,说咱们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工们精气神都和别的排不一样,都嚷嚷着调咱们排呢。”小杨插了一句。    

“这倒是真的,有一天开中午饭的时候,四排的小梁在我前面,嬉皮笑脸的一个劲儿往女工身边挤,打完了饭,小梁在外边悄悄拉住了我说,刘师傅你别笑话我,刚才我是故意的,和女工腿贴腿站着的感觉真好!热热的、爽爽的!我说,臭小子,看你那没出息样儿!

他笑着说,我的好刘师傅,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都二十七八了,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我说少打我们排女工的主意,告诉你,本排女工概不对外!他这才心有不甘地走了。”

“是啊,傻小子们,你们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能不能追得上,就看你们的本事了,特别是咱们的一号,那么优秀的小伙子,咱们要给他创造条件,更要鼓鼓劲,老刘,你说是不是?”老秦好像经过了深思熟虑。

“对对对!这话说到了点子上。”大家齐声附和。

“顺便问一句,刘师傅,晚上交公粮是怎么回事?”一直当听众的方成不解地问。

“去去去!毛头小子不知道就别问,省得做梦娶媳妇,跑马画地图。”

“我只知道跑马圈地,没听说过还有画地图的。”方成更是云里雾里,一脸茫然。

“哈!哈哈!”小王、小杨、老秦笑得前仰后合,连张水泉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方成,你快笑死我们了,我告诉你吧,这些都是工程队的通俗说法,交公粮就是夫妻睡觉之事,跑马画地图就是男子做梦遗精,你没见咱们排男子汉拆洗被子晾出来的被里,上面跟世界地图似的。”    

“哦,是这样!”方成弄了个大红脸。

张水泉洗完了衣服,也加入了闲聊:“各位师傅,我来的时间不长,怎么老听你们叫任代排长一号一号的,谁能告诉我,这是给他起的外号吗?”张水泉好奇地问。

“这你都不知道,任远是咱们队的第一条好汉,第一条好汉嘛,当然是一号了,叫着叫着就顺嘴了。”小杨语气里充满了敬重和崇拜。

“那任远怎么成了咱们队的第一条好汉?是不是这里面有故事,还带点传奇色彩!”

“可不嘛!任师傅为人正直、豪爽、仗义,长得虎背熊腰,身强力壮,左右手掰腕都是全队第一;划拳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有一次在工地干活,安装涵管帽,预制好的混凝土帽重量近两百斤,不知哪个人说了一句:谁能把它抱到砌好的片石上,谁就是我们队的头条好汉!年轻人血气方刚,个个都争强好胜,真有二十几个青工跑来试过,最后只有任远和大个子韩松抱了起来。还有,任师傅干活有韧劲,总比别的人干的快,他刚来的时候,排里的师傅们以为他是三分钟热度,想表现自己,并不怎么佩服他,但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他仍然在踏踏实实的干。那时排里搞劳动竞赛,两人一组,一个架子车,连装带推,每天要量挖方的数量,他主动要求排长,把我放到他这个组,在排里我年龄最小、个头也最小。在工地干活时,他尽量照顾我,他总是干得满头大汗,我能出三分之一的力就不错了,但每次量方,我们组老是第一,大伙儿对任师傅开始另眼相看了。”    

“恰逢这时,排里发生了一件事,更叫工友们改变了对任远的看法。”老秦接过了话题,“大个子韩松别看现在挺老实的,当时可是个谁都惹不起的主儿,整天泡病号,喝酒,一月能上半个月的班就不错了,工资花光了,就到处借钱、借饭票,只借不还,还动不动蹭烟抽、蹭酒喝,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韩二球’。有一天在工地,才干了一会儿他去解大手,一个小时都不见人影,杨排长不放心去找他,他竟然跑到看工地的帐篷里睡着了,排长说了他两句,他破口大骂,接着就想要动手的样子,我们谁都不敢招试他,任远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一步上前,挡在了他面前。

‘韩松,你想干什么?’

‘你算个球!老子的事你少管!’

‘明明是你不对,排长还不能说两句,你狠什么横?’

‘我就横,怎么啦?你敢把我怎么样!你不打听打听,整个七队,我怕过谁?’

‘可今天有我在,叫你横不成。’任远不紧不慢的说。

大家看着比任师傅还高半头的韩松,手心里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韩松恼羞成怒,忽的一拳就照着任师傅的脸上打去,说时迟那时快,任师傅快若闪电,轻轻躲过,顺势反擒着他的胳膊,脚下一扫,韩松重重的摔倒在地,他的手被任师傅反扣着,疼得呲牙咧嘴。排里的职工围过来,个个都在偷偷地笑。    

‘任远,任好汉,求求你轻一点,疼死我了!’

‘你不是谁都不怕吗。’

‘原以为我打遍七队无敌手,没想到栽在你手里!’韩松说着,突然发力,想挣脱任远的手,反扑过来。没想到胳膊顿时像断了一样,疼得他直咧嘴。

‘你最好老实点,再用力,小心胳膊废了!’

‘我服你,真服了!’

‘那你以后还会不会欺负这个欺负那个了?’

‘不了!’

‘还会到处蹭吃蹭喝,借钱不还吗?’

‘坚决改正。’

‘还会不会张口就骂,顶撞组长、排长了?’

‘绝对不会。’

‘好,你记着今天说过的话。’任师傅把他拉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挺大的个子,一身壮力气,好好上班,多攒钱,少喝酒,你不是嚷嚷要讨媳妇吗?你整天这样,哪个姑娘敢跟你啊!’

‘任远,今天你算是把我打醒了,你的话,句句说到我的心坎上,你是条好汉,今后,你就是我的大哥,我听你的!’

‘也要听排长、组长的,听大家的!’

‘对对对!听大家的。’韩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啦!干活吧。’杨排长招呼着大家,眼睛里露出赞许的目光。从那以后,大家伙儿经常拿这件事开任远的玩笑,说他震住了韩松,就是全队当之无愧的第一条好汉,当坐头把交椅,一号就是这么来的。”    

“听着还真有点戏剧性,有意思,人家说,软的怕硬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我看不要命的更怕艺高人胆大的。”

“可不,大家都喜欢任远的正直无私、乐于助人,更佩服他的爱憎分明和嫉恶如仇!”老刘伸出了大拇指。

“任师傅是个好人,只是运气差了点,比如说去年秋天打架的事,他本来叫人打伤了,结果还被通报批评,耽误了大好前程。”小王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张水泉一脸焦急。

“哎!真是一言难尽,从哪儿说起呢?”小王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陷入了深沉的回忆之中……

                        未完待续    

乌铁老三届知青轶事
上世纪70年代,乌哈两地铁中,老三届知青随“上山下乡”大潮,分赴局管农(林)场“接受再教育”,艰苦创业,终身难忘。回忆文章,每每读到,心潮澎湃。佳作散落,不成系统。为系统整理,深入挖掘,今建“乌铁老三界知青轶事”公众号,书写春秋,重现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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