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届【当代散文精选300篇】入围作品:淬炼II谢国凡

文化   2025-01-13 05:00   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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淬炼

谢国凡


三年新冠疫情肆虐全球,这是一场人类不应该忘却的灾难。而对于中国而言,这也是一场冰与火的淬炼。

——题记


二〇一九年的冬天是个暖冬,气温几乎没到过0℃,连一片雪花也没看见飘落过。虽然说“瑞雪兆丰年”,但已经温饱的人们越来越不怎么看重靠天吃饭了。倒是爱雪的孩子们眼巴巴地盼着,临到没看着下雪,像是什么愿望没有实现一般的遗憾。


这是个暖冬,却不料更是一个让人饱受煎熬的冬天,刚刚浮在脸上的笑意和浮上心头的愉悦,很快就被突然袭来的阴影笼罩住了。


公历的十二月中旬,新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湘潭中心医院的体检复查电话也接二连三地打来了,说是我妻子肺部有结节。当时也并不明白肺部结节是什么问题,以为就是医院的例行公事,于是,也没怎么介意。为了放心,还是去了医院,遵照医嘱做了一个电子技术断层扫描(CT)复查。检查结果:CT观察不确定,怀疑肺癌,建议进一步复查。骤然之间,犹如寒夜里突遭袭击,阵阵寒意像电流扫过每一根神经,我本能地紧张起来。


再三纠结与权衡,家人一致决定速上省城,去湘雅医院与命运博弈一回,希冀能够证明湘潭中心医院的结论是错误的。要知道,“北协和,南湘雅”绝不会是浪得的虚名,这是无数的生命奇迹浇灌出来的长青树。湘雅医院一定会给我们带来生命的希望的。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圆月当空,残月西沉,新月如钩,一轮皓月又上枝头。光阴流转,又是一个望朔轮回。长久的预约,长久的等待,长久的煎熬,好不容易踏足湘雅,一番加强CT,一番血液检测,注进希望的结局将会怎样揭晓呢?


愁容才下眉头,愁绪又上心头。长久等来的一纸报告单徐徐打开,纸上的文字却如疾风吹落叶,瞬间跳入我的眼帘。此时的心池,猛然被一根竹篙重重地打在水面上一般,波澜顿起。原来湘雅医院与湘潭中心医院的结论竟是惊人的相似。


时钟已经敲响二〇二〇年元月十五日的钟声,农历春节也就剩十天了。或者说,己亥年的年轮即将圆满,庚子年的美好蓝图即将开始描绘。为了描绘未来的美好,我们一家人在紧锣密鼓地奔波:预约医生,预约床位,办理医保异地结算转移,……这一切都在为我妻子早日住进湘雅医院而营造福音。住院的日期终于敲定了,庚子年的正月初七左右会来电话通知;终于赶在春节放假前一天做好了住院的准备。这下总算可以操劳年夜团圆饭了,正好女儿一家也不必远赴湖北,全家可以过一个热闹的团圆年了。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早在我们家奔忙的那几天,一场正在酝酿的疫情已经悄悄逼近毫无防备的人们,网上的传言越来越多,只是没有官方宣布的消息,谁会愿意去相信呢?直到官方的消息来了,钟南山院士发声了:这场疫情是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是人类从未出现过的一种病毒,与“非典”病毒高度相似,人传染人,传染性强。目前人类没有对付它的疫苗,没有特效药。接着,更糟糕的形势来了:为了防止病毒的扩散,中国内地新冠肺炎疫情的中心——武汉在除夕的头天封城了;各地封路,交通停运,商店歇业,停止一切娱乐活动和聚会,不准聚餐,红白喜事从简,餐饮业关闭,景点不开放,公园关园,赛事停办或延期,农贸市场封市……;全国开启一级公共安全应急响应机制,也就是说,相当于国家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说起一级战备,我还真经历过。那是一九七六年,周恩来、朱德、毛泽东三位伟人相继逝世,可以说中国正处于群龙无首的时刻,举国上下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苏联在中苏、中蒙边界陈兵百万,美国和北约对中国早已是剑拔弩张,各种反华势力抓住机会,无不对华虎视眈眈;加之唐山大地震的磨难,更是给国人的恐慌雪上加霜。当时我正在北京部队某部服役,值此内外交困之际,我和战友们全副武装,一天二十四小时坐在炮位上、睡在火炮牵引车上、吃在阵地上,一有敌情,即刻开拔,随时准备为了国家安危歼灭来犯之敌。这是历史的揭秘,没有亲历过的人一定会觉得这是在叙说战争年代的故事吧。


全国人民牵肠挂肚,倍受煎熬;举全国之力,严防死守。这是抗击新冠肺炎这场公共安全战役与当年那场一级战备的相通之处。我忽然想起诸葛亮《出师表》中的句子:“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国家危急当头,卧龙先生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情怀,“夙夜忧叹,恐收复不效”,这何尝不是一种煎熬?今日的白衣天使、众多的抗“疫”战士就是这样一种忍受煎熬、壮士断腕的情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几时还?


己亥年除夕来了。武汉“围城”里的人民在抗争,围城之外疫情还不太明朗,春天的气息像梅花的暗香浮动,像原野的烟雨氤氲,似乎要突破新冠肺炎的阴霾,让人们尽早享受春暖花开。千家万户张灯结彩起来;鞭炮声声,此起彼伏,间或有美丽的礼花冲上天空,五光十色;火红的春联张贴起来,把家家户户装饰得红红火火,像是添上了节日的盛装;美味佳肴的浓香从城镇、从乡村飘出来,书写着一部年俗文化的年鉴;春晚节目开始,人们简化了传统守岁的程序和内容,把简单的守岁和看春晚节目对接起来;新年的钟声响了,鞭炮声、礼炮声连绵不绝,如炒豆般炸响,除夕和新年便协奏出春天序曲的高潮。


也许人们不忍错过一年相聚的机会,不忍拒绝民俗的魅力;或许人们想用喜庆的方式以正祛邪,祈福中国。于是,大疫当前仍是“传统”了一天、“潇洒”了一回。然而,仅此一天,形势严峻,急转直下,全国告急,全面抗疫战争开始,一级响应全面铺开,又一次黄河在咆哮,武汉保卫战更是悲壮空前,各路劲旅急驰江汉,救援荆楚。庚子新年,喜庆气氛大不如除夕之夜,完全一改往年。鞭炮之声变得稀稀落落,一夜之间街市冷冷清清,万城空巷,拜年的人们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村野之间,“万径人踪灭”,正如柳宗元所写。我无端想起一百二十年前龚自珍的《己亥杂诗》诗句:“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无端想起一百二十年前的“庚子之变”,八国联军大举侵华,一时黑云压城城欲摧。今日之庚子,病毒肆虐,阴霾笼罩,一时生气肃杀待风雷,更有当年“八国”之魅影如黑色蝙蝠一般,趁火打劫,祸害中华。


寒风四起,冷雨飘摇。元月月末几天,正是庚子年春节假期间,人们宅在家里,年不能拜了,春饭不能请了,喜庆活动取消了,民俗的氛围销声匿迹了。坏消息从手机里、从电视上不断传来:新冠肺炎确诊人数急剧增加,几乎是成几何倍数增长。人们真正感受到了瘟疫的威胁,平日里忙的时候,难得闲下来休息,但心里是充实的;可是现在为了抗疫闲下来了,却又无所事事,心里格外地空虚,日子仿佛过得特别的慢,特别地难熬。


于我而言,七天春节假期虽然像放慢镜头似的难过,却又希望快点过去,因为特别期盼正月初六会有湘雅医院的电话打过来,我妻子就能按照预约住进医院。那几天,我时刻将手机随身携带,时刻幻想着手机铃声响起来了。我儿子正月初四也早早地从新化拜年回来了,以时刻准备着。


初六过去了,初七过去了,时间一天天过去了,盼望来的电话却始终没有来,心里无名地有些失落,总是盼望会有奇迹发生。奇迹呢并未等来,疫情却在日益恶化,春节假期之间,新冠肺炎确诊病例从一千余例飙升至近两万例。疫情蔓延势头之快,病毒危害之凶险,让人心惊,让人不安!我们全家也开始不安起来:人能等,病可不能等啊。


为了抗疫大局,有效地避开新冠肺炎病毒的潜伏期,前所未有的国家政策出台了——延长春节假期至元宵节。在平时,这是想都不敢想的大好消息,可这个“延长假期”不是用来“享受”的。“避难”的人们变得焦躁起来:窗外的世界里,天气已经晴好,春光荡漾,杨柳春风吹面不寒;腊梅、梅花开得正艳,山茶绽开的笑脸越来越有魅力,迎春花蕾也争着挂满枝条,一展其姣好姿容;野外的鹧鸪、斑鸠、喜鹊、黄鹂等鸟雀们,还有闲不住的麻雀们,在初春的舞台上或远或近地卖弄自己的歌喉。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诱惑着人们的忍耐力,“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的无奈一步一步地把人们逼向崩溃的边缘。更为糟糕的是很多人家的物资储备不足,米面、蔬菜、肉食等日见空缺,而又无处补充,也无法补充。柴米油盐与衣食住行的担忧也如“屋漏偏遭连夜雨”般袭上人们心头,“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对于平常居家隔离的人们来说,绝不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途径,更可能是天将降大“祸”于斯人的磨难。


疫情无情地摧残着人们的精神,如雪打霜欺一般,人们的心头掠过一股股恐慌的寒流。在“延长假期”的短短七八天时间里,全国确诊新冠肺炎病例像核裂变似的猛增到四万来例,死亡人数也在增加,其中不乏在抗疫一线的医护人员。


我们也越来越心焦,因为我妻子入院预约杳无音讯,也被不知期限地“延长”。人所共知,病情的发展速度是惊人的,变化的结果是不可预料的,谁都愿意把疾病解决在“萌芽”状态。无奈之下,我们只好电话咨询湘雅医院门诊医生。门诊医生告知:湘雅医院已作为长沙地区和湖南省的新冠肺炎患者收治医院,除急诊病人和产妇之外,其余病人暂缓接收。情势所逼,儿女们也坐不住了,抱着试一试的心理,驱车前往湘雅医院。结果可想而知,为了防止新冠病毒交叉感染,理所当然地被拒之医院门外。


好不容易熬过了七天延长假期,这就临近元宵节了。在这个传统的节日里,仍然不见往年的热闹与喜庆,无论城镇还是乡村,到处一片沉寂,与平常无异。锣鼓和鞭炮、舞狮与龙灯、灯市与庙会等一切活动都按下了暂停键,随着人们自我隔离的节奏一起进入了“休止”状态。


本来,我以为第一周期隔离期结束,一切就可以恢复正常了,我妻子入院就有希望了。但我和很多人一样,都低估了新冠病毒的凶险,第一周期的隔离防控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随着国家第二周期自我隔离的启动,人们通过短暂的“休整”,继续开启“蜗家”模式,“坚壁清野”,投入到抗疫持久战。这就意味着妻子的入院又要继续等待至少半个月。好在已经有了一些心理“抗体”,这次倒也没有那么难熬了。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意外的事件又涌起了心中的波涛。在这个隔离期中,我妻子居然无缘无故地出现了两次口吐鲜血的症状,一时全家都慌乱起来。入院吧,不接收;等待吧,又坐立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遵照医生建议,在湘雅医院开了两种调理肺部(含抗癌作用)的药物,让我妻子服用。每天数着不断减少的药丸,打发着难熬的日子,希望在这种忐忑的等待中会魔术般出现惊喜。在医院开的调理药物已经告罄,国家第二周期自我居家隔离也终于接近尾声。这时,时间已经走进二月下旬,也就是农历的正月底了。全国新冠肺炎确诊病例仍在攀升,已经超过七万例了,势头仍然凶险。时间在熬着,药物用完了,症状在变化,而新冠肺炎疫情依然严峻,我们家能迎来阿拉丁神灯的照耀吗?能够用“芝麻开门”的密语唤开命运之门吗?


山重水复疑无路,怎样才能柳暗花明又一村?命运之神应该是等不来的,看来应该主动出击,另辟蹊径了。于是,心怀无助、迷茫、心焦、希望等复杂心情,走进了湖南省肿瘤医院。同别处一样,这里也是一片壁垒森严:进入医院必须“罩”不离口,“证”不离手,必须接受严格的体温检测。或许是妻子的病情让医生觉得有些严重,或许是诚心打动了医生,省肿瘤医院居然抛出了“橄榄枝”——你们等候通知吧。此时,全家的心情都变得轻松了,仿佛一块巨石从心中落了地。不几日,入院通知就来了,全家人反倒有了些许感叹,似乎喜讯来得太快了,以致变得不适应起来,甚至猜测:莫非病情很严重了?后来得知,这里的入院人数是严格限制的,平时整个医院每天要做几十台手术,疫情期间每天必须控制只有四台手术。原因之一是医院已经抽调了一部分医护人员赴湖北支援抗疫了,同时也是为了减少人员聚集,避免疫情扩散。如此想来,我们心中又多了几分感激。


幸运感没有持续多久,随之而来的境况又使沉重感复上心头。入院后的近半个月时间里,没有吊瓶,没有打针,没有服药,医生、护士除开例行查房之外,几乎不进病房。有的只是没完没了的检查,诸如CT全胸增强扫描、颅脑CT增强扫描、全身骨显像、心脏彩超、心电图、血常规、电子支气管镜、细胞学病理分析等等。天公也不作美,太阳似乎故意躲起来了,十多天里几乎是阴雨连绵,沉重的心情更是无法排解。所幸的是病房外的新绿日盛一日,从冬天里熬过来的山茶花偶尔还在装点着春色,楼底下的一树迎春花如一挂瀑布,把金灿灿的笑脸毫不吝啬地送给人间,这些大自然的恩赐恰到好处地给了人们些许慰藉。


度过漫长的煎熬和等待,盼望已久的这一天终于来了。二〇二〇年三月四日,妻子看起来还算平静地走进了手术室。陪人只能在候诊大厅等候,我既期盼又紧张地盯着电视屏幕,注视着屏幕上的信息变化,了解着妻子的手术进程,并适时地用手机拍下这些信息,好让妻子在手术后也能知晓自己的手术经过。差不多五个小时过去了,妻子从手术室被推出来了,麻醉药的作用还没有完全过去,妻子还处于半昏迷状态,不能说话,没有痛苦,没有呻吟,只有苍白无力,精神尚好。据手术医生和后来的有关报告单显示:妻子施行的是全麻下行胸腔镜下左肺癌根治术,切除肺结节两个,手术顺利,非常成功。结节虽然是恶性,但属于肺癌早早期,支气管未见癌侵犯,淋巴结未见癌转移。这些结论无疑是全家的福音。


久违的晴天回到了春天的大地,我们全家的心情也如这晴天般温暖和充满了光明,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倍受煎熬的阴霾在阳光的照耀下烟消云散了。经过二十一天的炼狱涅槃,三月十三日,妻子出院了,回到了曾经沧海的家。久未打理的家中盆景竟然一片盎然:杜鹃花正在盛开;难得一见的蟹爪兰绽放着灿烂;还未开放过的山茶意外地怒放了新“茶”第一枝;蔷薇也正在姹紫嫣红;迎春花垂下一帘黄灿,来得比往年都要繁盛;就连补血草也以一颗颗球形的花朵展示它少有的异样风采,以此表达它对主人的热情。精心侍弄花草是妻子精彩的退休生活,每天都会花心思和时间去塑造她心中的伊甸园。谁谓草木无情?妻子华丽归来,她的花草精灵们却以浓墨重彩的花瑞来迎接它们的主人,并以此作为它们隆重的献礼和祝福。


尤其令人欣喜的是:经过举国上下共克时艰,特别是抗疫天使和勇士们的冲锋陷阵,新冠肺炎疫情迅速得到了有效控制,新冠病例急速减少,各地应急等级陆续下调及至取消,援鄂医疗队有计划撤回,大范围内佩戴口罩可以取消,市场逐步放开,各行各业逐步复工复产,……蓝天白云回来了,春暖花开回来了,流光溢彩回来了,车水马龙回来了。曾经肆虐国土和人民的那种煎熬随之退去,制度优越展示了我们这个国度的魅力。我忍不住在我的绝诗《庚子年抗疫赏花有感》里写下赞美的诗句:“始信芳菲皆有意,东风浩荡度雄关。”


当然,于我家而言,妻子还有一个康复的过程,要营养跟进、定期检查、基因检测、中药调理、康复锻炼,以求日臻完美。于国于人类而言,新冠肺炎还在全球肆虐,并且日益猖獗,更多的人还在饱受煎熬之苦,国人丝毫不可大意。


走过煎熬,感悟人生:煎熬是烈火中的淬炼。经过淬炼,人生会更纯粹、更坚强、更成熟,国之亦然。


作者简介

谢国凡,中学语文高级教师(副教授职称)。生于长沙,六岁随父母下放农村,十岁开始接触农事。十八岁从军,军旅四年,服役于万岁军飞虎师。恢复高考时跳出“农门”,执鞭三十七年。教学之余,笔耕不辍,发表诗歌、散文、微型小说、旧体诗词、随笔、摄影等作品400来篇(件),作品多次获国家、省、市级奖。在第四届、第六届中国当代散文精选中分获二等奖和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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