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三变的广西局面(民国·黄旭初)

民生   2024-11-23 08:26   广东  

编者按:
黄旭初(1892-1975),字以行,广西容县杨村镇东华村人,曾任中将并加授上将衔。1913年(时年21岁)举家迁居南宁福建园;1931年起历任第十五军军长,并连续担任广西省主席长达19年。1949年后定居于香港,直至1975年病逝。本文摘自作者于60年代在香港《春秋》杂志上发表的回忆文章,推文标题有调整(红色为原文标题),配图为编者添加。本文一共13891字,阅读时间较长,建议读者收藏或转发后再详细阅读。

半年三变的广西局面

◎民国·黄旭初

安静了数年的广西局面,到了民十八年,半载之中,竟反复发生了三次变动!这是由武汉事变演进而来的,本篇特详记其演进的历程。

在演进中,因情感冲动,不量力而攻粤,致招失败,最可痛惜!因冷静退让,使广西部队免于自相残杀的惨祸,举动明智,最可佩慰!

○○○企图在这场变动中,在广西创造一个可观的局面,结果阴谋未遂,只酿成小劫,亦一幸事。

奉令劝出洋、传声故未答

第四集团军于十八年四月三日放弃武汉后,蒋中正主席即于四月五日进驻汉口,八日他通电表示要下野出洋以息内争:同时又电国民政府文官长古应芬,嘱其设法转劝李宗仁、白崇禧出国游历休养,古氏托在汤山温泉“休息”的李济深函致李、白示意,函示:

德邻、健生两兄惠鉴:弟本志自拔,故于形势严重之顷,不敢苟免,东身来都,复蒙主席优厚,指示正轨,使不至误蹈漩涡。故自允许移居郊外以来,不惟待遇隆渥,而且久困戎马,得此修养,多读古人之书,激悟不少,近来以负疚之身,不敢发言者,恐言之误谬,转重罪戾,括襄有戒,是其分也。但偶阅报章,虽不见雨兄有何表示,惟任部属屡抗中央,不加制止,弟甚惑焉。又闻德兄密电,称弟曾发手令与李泽霖,虽经李君通电否认,而弟之不能自白,亦遂加甚,固然我策心(还的左逢十迹的右边)未尝不可自原,而骄盈不闻大道,则不能为我辈宽也。主席屡诫我辈,而曰中央者非一人之中央,不可疑及个人,诸先进亦言拥护中央而巩固之,始能相安于一时,以至于久治,则民困渐苏,而总理之建设革命可成,我等自亦早有觉悟,故去年追随主席去平,以至于编遣会议后之次第滞都,原拟将局部全谋排脱,而后一心效力于中央。然古人云:“需者事之贼也”,成无救之镨误,树欲静而风不能息,
本望长侍中央者,而竟猝然至于苟全而不得,此皆急流之中,矫之不勇,有所需之故耳。而其所以需者,即又忽于吴先生常引孟子之言,所谓所识穷乏者得我而为之。滔滔中国,将以此病而以万劫不复。我辈闻道尤浅,自更不在例外,故一日将欲成行,必斤斤代策曰:有功之军队,将如何保全之?未成之建设,将如何继绩之?所知之贤者,将如何推荐之?诸如此类之顾虑,不恤机关之请复,不但代过,反伤其手,而且舍曰形似有欲,正自以为勉附革命末席,而适已成为军阀大恶,是诚何心乎?不敢曰我非,然有所识者尽承其中,为祸竟至于此!其实我为他人代谋,绝不如他人之自为谋,观今日他人之因应成宜,适合于轨范,殊远胜于我辈。故昔日误以为忠于临别者,今经人指出,反成为误于地方。早夜念之,良用疚心,惟求终原其智识浅薄可耳。辽东有豕,古人所笑,我辈未尝学问,因指小劳为有功,诹居群贤之右,妄固极矣,祸宜随之。忆编遣会时,凭焕公议及总司令总指挥名义,谓当略为有功者之地,我箪亦善其说,而不知长者婉而多讽,正以相戏,欲人之自悟其非耳。观夫近今微指当时武汉之失,知我辈为人所容忍者多矣。我策生平自许救国,而形迹乃至伐动,汤泉涤我,愧汗无地,所以既自知其负忒,又复何敢高论?万望两兄即日严斥旧部,绝对停止蠢抗,以求末减,自己则早日行赴海外,得智识之加增,亦可有益于社会,我辈屡屡宣言多起,急宜自践其诺,既不为时势所需要,应让他人仔肩,此我箪屡劝汪先生等者,岂可至自身而忘之!且古之名贤,见崇于广西者,莫如马伏波,彼之言曰:“凡人当使可贫贱也””若我箪革命之人,而至于追求无聊之权劳,摩挱铜鼓,亦愧对前贤多矣!季宽兄既为地方,朴实贤劳,应当力争我之蹉失,惟中央之命是听,为中央去西顾之忧,为吾省保能安之局,切望寄语,不可或忽!总之,我生不辰,出世西粤,亦蒙桂系之讥。广西边陴僻壤,向未有丝毫价值之人物,宴欲分开国长萨之荣宠,以小器而冒求大受,本已极端可哂,加之省之妄人,若有好誉之心,亦非自求之福。观乎最近之过去,湘有曾左,造成子弟流离之局面,皖有李段,酿成军阀更迭之讥评,益欲虚荣其省,而适以祸其民,此可鉴也,故弟愧未能引桂一兵一卒尽力党国,而兄等则携岭西八千乡人,稍效奔走,今既海内清平,正宜尽量劝其归耕,为子孙一世之谍,故桂军本可全散,此亦其时。至于我辈出于天良之不得已,与于○○一役,此止足为,尚何言劳?少年不教而诛,人言亦痛绝,我辈不自引咎,将诿诸谁?总理之主义,今既如日中天,兄等切戒无聊之文人,再相助而为无病之呻,爱我将适成害我,今天三全大会,最合正当,即总理而在,必表全可,乃前闻汉口市党部,反援汪陈之论调,加以讥评,致我辈将受出尔反尔之诮。兄等亦直切戒所知,严持一贯主张,期吾心练毫不负总理,至于我辈负咎之人,宜少发议论,免为他人利用。弟不便烦言,万祈俯纳贡陈,无任祷幸!弟李济深叩,四月十六日,

李、白得函,读来词旬极其委婉,以非其自由表达的意见,故未作答,蒋主席那封通电,结果只引得胡宗铎、陶钧、夏威三人下野出洋。

1929年3月15日,国民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南京召开。蒋介石在会上发表“湘省事变”声明,宣布永远开除李宗仁、李济深、白崇禧的党籍,撤职查办,并下令讨伐新桂系。图为大会会场。

令解京查办,激众愤举兵

南京因李济深致李白的函得不到反应,又由行政院长谭延闓和总参谋长何应钦联名致电广西省政府主席黄绍竑,要他顾全大局,劝解息争。可惜措词不很妥切,字里行间有令人难堪和不够诚恳的地方,黄氏和大家商量的结果,认为首先要求恢复李济深的自由和李宗仁、白崇禧的名义。覆电的语气,也不示弱。那时第四集团军退到鄂西的军队,已全部投归中央,因此,南京方面对于广西所提的这种要求,再加之以倔强的口气,当然不予理会,从此广西和南京断绝了往来,成了僵局,无法转圜。外间谣言渐多,说广东的部队集中肇庆,湖南的部队集中永州,将以武力解决广西,空气日趋紧张,

四月下旬某日,南京给粤省主席陈铭枢转致黄绍竑一电,内列四项:一、着黄绍竑将李宗仁、白崇禧拿解来京,听候查办;二、广西不准收容由武汉退回的部队:三、广西境内的部队缩编为两师,剩余武器解缴中央;四、黄绍竑将以上三项遵办后,得任为两广编遣副主任。

南京方面,以李白在桂,终为后患,广西此时已势孤力蹙,软商不受,于是硬来,而发此电,却没估计到广西民性强项,被迫得厉害,就会反抗到底,黄绍竑和李白商量后,立刻发电召集各部队长官到容县举行会议,我原奉命率第十五军第二师由韶入湘援应武汉,将到郴州,而武汉已崩溃,又奉令经湘南入龙虎关回省,已经抵达,赶来容县参加,会议席上,大家愤恨异常(只吕焕炎默不作声),主张先声制人,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决定出兵攻粤。在政略上,决定提出“护党救国”的口号,声讨南京政府当局篡夺党权,劫持中央,建立个人独裁的种种祸国行为;并和冯玉祥建立联合战线,共同为党的民主、和实现孙中山先生的革命理想而战斗。在战略上,决定对湖南取守势,用全力攻取广州,以军事上的胜利,转移政治上的颓势;并约冯玉祥出兵武汉,徐景唐出兵东江,分攻合击。大计已定,李宗仁即赴香港对各方进行活动,省内军事交由黄绍竑和白崇禧主持。

南京方面,以黄绍竑不遵令劫行,不受利用,五月四日将其免职,以伍廷颺兼任广西省政府主席,吕焕炎为编遣特派员,并以何键为讨逆军第四路总指挥,陈济棠为讨逆军第八路总指挥,令湘粤出兵夹击广西。

桂胜湘军逃、梧虚李杨入

我军发动攻粤前,以张任民为桂林警备司令,率何次三一个团防守,令其敌势大时,可逐步退让,又派梧州警备司令龚杰元赴广州和粤方作和平的敷衍,免其为备,到了攻粤的先头部队出发的后一天,五月五日才宣布李宗仁在梧州就护党救国军总司令职,通电讨蒋。

攻粤部署,分为两路:第一路由第十五军军长黄绍竑指挥黄旭初的第二师、石化龙的独立团、韦造时的独立营从梧州沿西江向三水攻广州;第二路由前敌总指挥白崇禧指挥伍廷飓的第一师、吕焕炎的第三师经怀集、广宁、四会、三水攻广州,广东北区善后委员王应榆的第十五旅也归白氏指挥,第一路直抵三水对岸都无战斗,但为敌海军所阻,无法渡过北江。第二路五月七日到芦苞对岸蒋岸墟,敌沿北江严密戒备,船只全被其控制,江水盛涨,经旨不能渡,到十八日才由大塘强渡,敌退芦苞,我第一师副师长梁朝玑负伤,二十日又击败余汉谋旅于大塘,两处溃败敌军廿一日都退集到白泥防守,第一路既无法攻三水,也转来大塘向白泥,廿二曰我军总攻白泥,不利,我负伤,王应榆旅长被俘,团长叶丛华逃亡,此时,冯玉祥军在河南已因所部韩复榘、石友三倒戈而失败,徐景唐部在东江又联络不到,湘军正进攻桂北,黄军长、白总指挥乃决定全军撤经怀集回梧。

何键见我军入粤后久无进展,才敢发动派刘建绪、吴尚、周斓各师和陈光中旅由桂北进攻,张任民无法抵御,逐渐退向柳州,湘军也步步进迫,我将由粤退梧的部队急调赴柳,编成第一、二、三各纵队,以徐启明,覃连芳、雷飙分任纵队司令官,由师长伍廷颺指挥各纵队迎敌。六月十七日覃纵队先败陈光中于柳城。十九日徐雷两纵队迎击刘建绪、吴尚两部于沙塘,覃纵队回师夹击,敌大败北逃,廿四日覃纵队收复桂林,徐纵队追过平乐,敌分由全县,恭城退归湘境,桂北完全收复。

当我军攻粤时,南京方面将李明瑞,杨腾辉两师由长江运到广东,徐景唐部在石龙被李击溃。我军由动撤回到攻击湘军于桂柳时,梧州无兵防守,粤军联同李、杨所部于六月二日进入梧州,南京方面以伍廷颺、吕焕炎都不收分化利用,将他们免职,以俞作柏为广西省政府主席,李明瑞为广西各部队编遣特派员。

为保全实力、遂退避出亡

俞作柏、李明瑞、杨腾辉等到梧半月,尚无积极行动,到了我正追逐湘军,李、杨等部也已沿江上达桂平,将攻南宁,我已无兵可调,劫难抵抗,黄绍竑在南宁见情形如此,虽柳桂方面一时获胜,究于全局无补,同时他更觉得俞、李、杨等所部,都是数年来共患难同生死的袍泽,虽然在政治上一时意见相左,若能适可而止,善意相处,免致和省内的部队相火并,这样,广西的元气还不至于受重大的损伤,仍可保持整个强大的力量,而俞、李、杨等偏私躁进,必不能长久维持,等待时局的演变而善为运用,将仍可归到自己的掌握,于是他决心退出广西,并电白崇禧即回南宁,白在柳桂因处理各项未了军事,迟迟未能成行,黄迭电催促,谓一走百事俱了,不走百事不了,白回到南宁,李、杨部队已进迫贵县,黄将省内部队交由吕焕炎(黄旭初负伤,先已赴港就医:伍飙廷不愿留省,后经湘、汉、沪赴港)、梁朝玑(时已伤愈回队)等统率,尤其与对方妥协;并留民政厅长粟威在邕办理省政府交代,以示清白;即和白崇禧、龚杰元等乘轮赴龙州入安南,踏上当陆谭出走的旧路,真是感慨万分!他们在安南逗留不久,又转往香港,白已不名一钱,黄只剩两万元,平分与白,白旋回安南居住,黄仍留港,因香港是两广政治活动的后台,

俞主政酬庸、李缩军编遣

俞作柏七月初间到南宁就省主席职,以曾如柏为民政厅长,雷沛鸿为教育厅长,梁五凤为财政厅长,雷是十六年四月清党时和俞先后辞职离桂的。梁于十六年十一月俞受广州政治分会任为桂省主席时,曾代俞保管巨款:李明瑞背叛武汉,由杨永泰通过梁以拉俞附蒋所造成,故俞以财政厅长为梁酬庸,又以李荐廷为广西榷运局局长,李原在汉口经营第一纱厂,第七军将领在汉,都在李处消遣娱乐,李也乐得招呼,使纱厂在无形中获得大力的庇荫,李明瑞将叛,他也与闻其谋,事后荐廷对人谈及道:“当初只以为好,谁知道会闹成大乱子?”俞、李既成功,遂以此为报,荐廷对此只是挂名,并不问局中的事。

李明瑞就编遣特派员职后,依照南京限定广西军额编为三师一旅,李明瑞的第十五师和杨腾辉的第五十七师组织照旧,吕焕炎等部初称广西警卫军,编遣时缩为六团,改为新编第十六师,仍任吕焕炎为师长。徐启明、蒙志两部改为新编第一独立旅,以蒙志为旅长,再表列如下:

第十五师师长李明瑞辖:第四十三旅旅长周祖晃,第四十四旅旅长黄权,第四十五旅旅长张之豁。

第五十七师师长杨腾辉辖:第一六九旅旅长梁重熙,第一七O旅旅长谢东山,第一七一旅旅长杨腾辉兼。

新编第十六师师长吕焕炎辖:第一旅旅长梁朝玑,第二旅旅长许宗武,第三旅旅长杨义。

新编第一独立旅旅长蒙志一

1929年7月15日,俞作柏(前排右四)在南宁就任广西省政府主席,李明瑞(前排左三)就任广西编遣特派员。图为就任时合影。

受○○利用、以云逸掌兵

俞作柏向来左倾,他之所以服从南京,无非是想取得广西的地盘和掌握广西的军队,自从当了省府主席,他的左右尽是那些左倾或是○○分子,终日包围着他,要他有所举动,因此,更助长了他的野心。

省政府警卫队长钟祖熹,便是○○分子之一,钟为恭城县人,十五年俞作柏任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南宁分校校长时,锺和张岳灵(彼此同乡兼亲戚)考入肄业,钟在军事队,张在政治队,张的胞兄春霆和俞作柏为广西第二师范学校(校址桂林)同学,同室而居,结盟为把兄弟,故俞校长对张钟两学生特别关顾,嘱咐他们暇时多向省党部农民部长陈协五领教;陈为左派。一日,他们接到入党表要填写,但彼此当时为国民党、○○○都不深切了解,不知入那一党好?商量的结果,不如各入一党,将来无论何党当权,得意的必须提携失意的,这样,才两不落空。于是张岳灵入了国民党,钟祖熹参加了C.Y,到了清党事起,钟逃往前方第七军托态于其族兄钟祖培师长。此次随杨腾辉师回来,任俞作柏警卫队长,这是○○○所布置。

张岳灵在分校毕业后任政工人员,十六年夏在田南清乡总办朱为鉁署中当政治主任。朱和陈铭枢有戚谊,当我军由粤败归时,朱密受陈委为广西陆军第一师师长,召张征询其对于此事的意见,张不愿朱背叛广西,谓你自己并无基本部队,且所委名称已为现时所不用的,何必呢!朱以张不附己,将其拘禁,旋又释放,朱虽称师长,但俞任省主席后,召其赴邕,不令其再返百色。张岳灵也由百色到南宁,得常和钟祖熹晤叙,对于○○利用俞作柏的做法,屡由钟处得知,张岳灵和张云逸同在南宁闲住作客,不久,俞作柏将入伍生团和南宁分校第二、三两期学生合并编为教导总队,以张云逸为总队长,张云逸为张发奎介绍给俞的,岳灵不知其来历,颇以为异,原来这又是○○○的布置。

反覆又左倾、众叛终倾跌

俞作柏和汪兆铭向无关系,此时因彼此相需而联络起来了。汪氏因十六年十二月十一日○○○在广州大暴动事件,为舆论所不容而出国赴欧,一直留在巴黎,对于国内政治,始终不能忘情,尤其不能忘情于广东。现在看到武汉事变刚告结束,接着冯玉祥又起来反蒋,动乱此起彼伏,他认为时机大可利用,遂于八月间回居香港,分头和张发奎、唐生智以及不满南京的各方面联系。第四四师长张发奎因移防改编问题,九月十七日由宜昌电致蒋主席,提出三项要求:一、撤销违法乱纪的三全大会;二、澈底铲除悪化化势力,继续反帝○○:三、敦请革命元勋回国,主持大计,立即拔队渡江向湘西南下,汪想利用俞在广西的势力做政治资本,希望俞和张部合作,在两广创造新局面;俞也想得汪的支持,以实现其企图;于是由张的牵合遂建立汪俞的关系,张部也决定由湘入陆。

南京方面,因俞作柏治桂采取急进主义,陆续引用清党时开除党籍和通缉的人,为明了此事的真相,一面派吴铁城前往调查,一面电俞来京。俞不奉命,突于九月廿七日发布通电,欢迎张发奎回桂,与改组派作同样的主张,自称护党救国军总司令,公开反对南京,和广东对峙起来,俞这一举动,不但原来在广西的部队全体反对,连李、扬由武汉带回的部队,大多数也反对,吕焕炎事先受雷飙所策动(详情见“广西与中央廿余年来悲欢离合忆述”第十六节,载在春秋第一一九期第十四页),首先反对,杨腾辉、黄权继起。南京政府十月二日令免俞作柏、李明瑞本兼各职,以吕焕炎为广西省政府主席兼讨逆军第八路副总指挥,杨腾辉为第四编遣分区主任,又委黄权为独立第五师师长,

陈济棠为平定俞变和堵击张发奎部,十月七日决定以香翰屏,余汉谋、蔡廷锴三师入桂。杨腾辉、黄权到梧州和陈济棠、吕焕炎洽妥后,一面由吕派梁朝玑、杨义两派会同余香两师进驻桂平,向南宁进迫;一面允给俞、李十万元下野,俞、李知大势已去,即于十三日率张云逸的教导总

队和俞作豫部逃往龙州。○○○原拟临走时先烧光南宁城,后不果行。俞作柏经安南逃往香港,李明瑞、张云逸、俞作豫等在龙州组织苏维埃政权,陈济棠由桂平由粤,粤军仍留堵击张部,俞李残部由吕、杨负责收拾。

群迎旧领袖、重握桂政权

汪兆铭得俞作柏答允共同反蒋时,知道广西省内的军队仍受李宗仁、黄绍竑等领导,特拉唐生智介绍和李、黄晤谈,请李、黄派人回桂嘱付梁朝玑等,俞反蒋时,望勿加攻击。政治是重利害不讲感情的,彼此又复释嫌修好,到俞失败离桂后,汪又请李、黄速返广西,统一领导省内部队,以免张部到桂时和吕焕炎冲突,并望和张部合力攻取广东,那时,吕焕炎虽受了南京的任命,但他只能掌握一部,而不能领导全部,梁朝玑等派人到港迎李、黄、白三位回桂,并愿和张部合作,粤方正增兵到平乐,荔浦堵击张部,情形十分紧张。李推黄先行,黄已同意而日期未定,适香港政府下令限黄三日内出境,谓有人控告他在此从事政治活动,碍及治安,他处在当时那种环境下,无可抵抗,非常愤慨!他恨当时那借外人势力来压迫他的广州当局,决心要吐这口怨气,于是祕密经广州湾回去广西。

黄氏回到了家乡容县,县长封镇南、旅长封赫鲁来见,都表示绝对服从他的命令,他即发电到南宁,要吕焕炎、杨腾辉、梁朝玑等一大批将领后天到宾阳见面,十一月八日他乘汽车到了宾阳,见被邀的固然都到,未邀的也自动而来,有感动至流泪的,他说明来意,希望自己团结一致和张部合作,同下广东。大家一致赞成,无稍异议,他即令各部秘密向平乐、梧州前进,和张部合击在平乐一带的粤军,他这没有名义的命令,大家竟心悦诚服地实行。他部署后,当日即返容县乡下省母,住了两天,即赴南宁,遵照汪兆铭领导的“地下中央”第二届中央执监委员会议的命令,组织“护党救国军第八路总司令部”,推由李宗仁任总司令兼中央命令传达所长,他自己任副总司令兼广西省政府主席,白崇禧任前敌总指挥。为方便和汪、张两方联系起见,以陈树人的胞姪陈翰誉为参谋长,李宗仁也取道越南和白崇禧赶回南宁。李氏也是被港府限令出境的。宾阳会议的举动,很快便为粤方所知道,赶忙把在平乐方面的粤军撤退,我军迫近梧州。粤军即放弃梧州。于是广西全境又重新归到黄氏的掌握。

1929年11月下旬,黄绍竑与张发奎会晤,商讨联合军事反蒋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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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编辑:阿素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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