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参加北伐贯彻始终
◎民国·黄旭初
所谓北伐，就是革命政权的武力从两广北进打倒北方的军阀，以扫除革命的障碍。计自民国十一年以来，四年间曾举兵三次，都是失败而归，概略如下：
第一次：民十粤军占领广西后，孙中山大总统十二月四日到桂林设大本营，十一年二月三日下令北伐，前锋已入湘南，但湖南力阻北伐军过境，陈炯明在后方又断绝接济，不得已于四月退兵回粤。五月改道韶关向江西进攻，连克赣州、吉安，因陈炯明六月十六日在广州背叛而回师。
第二次：十二年二月，孙中山由沪方粤复任大元帅，七月廿六日任谭延闓为北伐军总司令，谭八月七日在衡州就职，即行进军，数次和赵恒惕交锋，中间又曾议和，不成，复战，到十一月十四日谭在宜章失利，退归粤边。
第三次：孙大元帅十三年秋乘苏浙、奉直两战发生，联合卢永祥、张作霖对付吴佩孚。九月四日大本营会议决定北伐，五日发表“讨伐曹锟、吴佩孚告军民书”，十二日大本营由广州移韶关，十八日发表宣言，宣布北伐目的不仅在推倒曹吴军阀，尤在推倒军阀所赖以生存之帝国主义。冯玉祥十月倒戈颠覆曹吴后，孙中山应邀北上，十一月四日以谭延闽为北伐军联军总司令，驻韶主持军事，六日吴佩孚的援粤军总司令方本仁向北伐军输诚，九日北伐军克赣州，廿一日克吉安，十二月十四日段祺瑞委方本仁为江西军务督办，方复叛附北，十四年一月六日方本仁夺取赣州，北伐军遂分退湘粤边境。
十五年这次大举，是第四次了，终于完成北伐大业。
群憎旧政权、渴待新局面
国民党在当时必须北伐，无论客观环境或主观条件，都是无可避免的。先说客观环境，北方自曹锟被囚，吴佩孚逃蛰岳州，其在北方的部队悉为冯玉祥、张作霖所吸收，长江数省仍为直系所据。冯玉祥的国民军，控制京畿、京汉线北段和察、绥、甘、陕、豫数省，张作霖的奉军，沿津榆、津浦、沪宁各线直伸至上海，其将领李景林、张宗昌、姜登选、杨宇霆分任直、鲁、皖、苏四督，到十四年十月，变化起来了！浙督孙传芳自称浙闽苏皖赣五省总司令，通电讨奉，鄂赣皖三省军人立即响应，鄂督萧耀南电岳州请吴佩孚出山，吴即通电助浙讨奉，到汉口接受十四省推戴，就讨贼联军总司令职。孙传芳很快便夺得苏皖两省，只到徐州，不复北进，十一月奉军第三军团副团长郭松龄勾结冯玉祥在泺州反奉，仅一个月而败，张作霖俘杀郭松龄，发兵攻冯玉祥，冯成了张吴共同的敌人，吴遂联张共同对冯。冯为减小目标，十五年元旦辞职出国，一月，张攻入山海关，吴进攻河南，直鲁联军（直军李景林为冯所败，退往山东和张宗昌鲁军相结合，同受吴佩孚委任）由山东攻天津，吴胜后北抵保定，国民军向吴求和而吴不理，势不能支，四月十五日撤离北京，退守南口，段祺瑞的执政政府随而倾倒，张吴为后继政府事争持久而不决，六月廿八日两人在北京会晤后，双方决定军事合作，才又积极合攻国民军。
十五年夏间的情形：一、张作霖在关内据有京奉线和津浦线北段。二、吴佩孚据有湖北、河南两省和直隶的保定大名一带，京汉线全为其势力范围，三、孙传芳以南京为根据，宰制苏、皖，赣、浙、闽五省，孙对吴尊之而不欲居其下：和奉系也表示互不侵犯，言归于好。张、吴、孙三大势力和国民党是绝不兼容的，四、冯玉祥已赴苏俄，国民军交张之江等统率，正困守西北；东面扼守南口，和奉直军相持；南面死争西安，和刘镇华相持，冯部虽为国民党的友军，但尚未正式入党，此时冯以独力难以自存，才决计加入国民党。八月，广州任冯玉祥为国民政府委员，五，阎锡山一向采用随风转舵政策，北京政权尽管变化，他紧握山西永不动摇。国民革命军力量到达北方，他也就归附国民党，六、湖南省长赵恒惕，举联省自治的旗帜以图自保，实际上常为吴佩孚所支配，二月间，湖南第四师师长兼湘南督办唐生智被广西所策动，起而驱赵，湖南遂入革命范围，七、两广后方的云南唐继尧，去秋虽由桂败归，野心并未即死。
全国人心对当时的军阀政治憎悪到了极点，渴望新局面的出现，已成为全民一致的要求，国民党对此自不漠然状置之。
藉紧张作战、冀消减内争
再说主观条件，国民党自孙中山总理逝世后，被○○不断地分化，指有历史劳绩号召力强的老同志为右派、为不革命，而将权力憋强的汪兆铭推引向左，拥为国民政府主席，供其利用，○○藉廖仲恺被刺案，把右派排除离粤，右派在北京西山开会反○，在上海另行树立中央党部，和广州对立。但无军队，群众作后盾，不能危害广州，○○在广州继续分化，使国民党同志不断相斗，以遂其操纵把持的阴谋。国民党解厄对策，只有北伐。北伐成功，取得全国政权，自不怕○○的捣乱，更可减少对苏俄的倚赖而完全自主，此时若放弃联俄，全世界更无助我的国家，以现在单薄力量，独自进行革命，困难必将加甚，若放弃容○，无异逼○○为我敌人，故一切都暂时隐忍，一面打击西山会议派，一面准备北伐。但○○因其在军事上尚未取得决定性的权力，在国内各阶层的势力也很薄弱，北伐太早，对其不利，故极力反对，主张北伐最力的为蒋中正，○○因苏俄军事代表团团长季山嘉出面阻蒋北伐无效，于是准备在蒋乘中山舰由广州返黄埔军校途中，将舰直驶海参威，送蒋赴俄。为蒋警觉，先行处置，是为“中山舰事件”，两日后，三月廿二日中央政治会议决定令季山嘉等回俄，汪兆铭会后即称病不视事，中央人事乘机调整，中央执行委员会与国民政府委员会四月十六日联席会议，推选谭延闓为政治委员会主席，蒋中正为军事委员会主席，胡汉民四月廿九日由苏俄返抵广州，五月九日即避往香港，汪兆铭也于五月十一日祕密离粤，在国民党内具有无限权威的苏俄顾问鲍罗廷，于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会后返苏述职，四月底回粤，见北伐已无法阻止，○○羽毛未丰，和国民党决裂不利，乃和蒋中正多次会商，订定国共两党协定办法，五月十五日国民党第二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通过了甲、党务整理案；乙、国共两党协定办法案；丙、国共两党联席会议组织案，使党内暂时安定，六月四日中央执行委员会临时会议，通过迅行出师北伐，任蒋中正为国民革命军总司令案。五日国民政府即照发表任命，北伐大计到此才告确定，七月一日军事委员会下北伐部队动员令，九日蒋就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职，发布出师宣言和通电，十七日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推张人杰代理中央常务委员会主席，谭延闓代理国民政府主席。后方布置完后，蒋乃于廿七日离粤入湘督师。
煽东侵不成、劝革命生效
广西的领袖和干部，倾心革命，对北伐早已发生兴趣，无意中竟策动了湖南起义，参加革命阵营。
广西既统一，气一新，渐为各方所注目，时有使者来探政治行情，湖南省长赵恒惕十四年冬特派旅长叶琪为代表，来广西游说，希望广西赞同湖南的联省自治主张，湖南愿意帮助广西向粤发展，赵无意过问粤省政权，只图消灭在粤谭延闓、程潜两部湘军。广西革命立场坚定，自然不受其所分化，叶为广西人，和李宗仁、黄绍竑并许多干部都是同学，久别重逢，无所不谈，盘桓有日，叶的观感竞为之改变。大家期望湖南参加革命，第四师师长兼湘南督办唐生智具有魄力，请叶对唐说服，李对叶表示，唐如有此决心，广西当以全力为其后盾，广东革命政府也必乐于援助。叶接受李的意见，即和唐暗通消息，秘密进行，十五年一月下旬，中央派汪兆铭、谭延闓、甘乃光三委员访问梧州，李特偕叶由邕赴梧和汪谭会谈，将策动唐生智起义驱除赵恒惕的事面告，汪谭都以此举意义重大，答应转报中央，二月中旬，广西派参谋长白崇禧偕叶赴粤，直接再向中央报告，中央加以鼓励，唐遂对赵压迫，二月廿四日赵离湘赴沪，临行以湘事付贺耀祖、刘鉶、叶开鑫三个师长。廿八日唐诱杀刘鉶，并以兵向岳州压迫叶开鑫。三月十一日赵向湘省议会辞省长职，并委唐生智为内务司长，代理省长。十七日唐入长沙，因赵的亲信部队不附已，不敢就职，仍请赵回湘，廿五日国民政府代表陈铭枢、白崇禧已到长沙，予以策励，唐乃宣布就代理省长职，并以快刀斩乱麻手段削夺省内其他将頠的势力，于是叶开鑫走依吴佩孚求援。事前李宗仁应唐生智的要求，并守对叶琪的诺言，派锺祖培的第八旅到湘桂边境黄沙河驻防，以为声援，并电广州中央，请尽速利用时机，早定北伐大计。旋得覆电：“策动唐部举义，至深嘉许，桂省出兵支援，亦表赞同，至北伐问题，关系重大，深盼李督办来粤会商，再行决定，”那时期，中央因○○○阻挠北伐，人事上发生暗潮，故大计未能即决。
整队成劲旅、客卿只备员
广西的部队遵照中央命令于十五年四月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七军。军长李宗仁、党代表黄绍竑、参谋长白崇禧，共九个旅，二十一个团，一砲兵营，一工兵营，各旅旅长：第一俞作柏（后调任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南宁分校校长，改任李明瑞），第二白崇禧兼，第三刘日福，第四黄旭初，第五伍廷颺，第六夏威，第七胡宗铎，第八钟祖培，第九吕焕炎。各团团长：第一李明瑞，第二龚寿仪，第三陈恩元，第四蒙志，第五张国柱，第六许宗武，第七叶丛华，第八李孟蓉，第九陆受祺，第十梁朝玑，第十一韦云淞，第十二李朝芳，第十三陶钧，第十四杨腾辉，第十五周祖晃，第十六尹承纲，第十七杨义，第十八林竹舫。独立第一团团长陈济桓，独立第二团团长罗浩忠，入伍生团团长吕竞存。砲兵营长罗传英，工兵营长马典符。全部官兵约四万人。这是四年来数经淘汰整理所剩下的精锐。
在军党代表下设政治部，各师也设政治部，团设政治指导员，这是仿照苏联的制度，党代表和军长处于同等的地位，对于部队，代表中央党部，有监察的责任，军长所下的一切命令，都要党代表副署才发生效力，这种制度，在若干部队里，部队长和党代表常常会发生严重的冲突和摩擦，但在第七军里，李黄两位却精诚相见，毫无隔阂。从全军的官兵看起来，名义上虽有不同，实际上也是一样的服从。政治部设主任，由总政部派充，苏联顾问，也是国民革命军必须设置的，第七军的苏联顾问是马迈也夫。他原是打铁工人，后来投入红军，经过军官训练，据说当过一任旅长，曾在克里米亚作战受伤，他头脑简单，在军事上不见得有何特长，不过在当时只要能够把一些很肤浅的技术或新式的编制介绍给我们，也就算无忝职守了，黄绍竑记得马迈也夫初来时，马和他只谈过三三制师的编制问题，以后并无其他建议，备员而已。
这是北伐将发动时第七军的概况。
参战有前途、代行深互信
如果第七军参加北伐，将由何人率领呢？这个问题，黄绍竑早已想到，他本已任了几个月广西民政长，对地方行政已发生了兴趣，想留在广西，三月间他在广州商洽统一问题时，知道北伐势在必行，因此推李宗仁任军长，预为地步，回来后商讨到北伐问题时，黄当然推举李领导部队出征，李自无可推辞。关于出征兵力，省内治安已无顾虑，部队本可大量抽调，但为防备云南唐继尧，不宜太过空虚，可以半数用于北伐。
省内的部署大体既定，李宗仁即应召于四月间赴粤。他到广州时，中山舰事件过后不久，中央政潮动荡，大家精神集中在安定内部，对北伐间题，见面虽有商谈，一时也难得具体。唐生智被吴佩孚大举援助赵恒惕旧部向其反攻，四月廿四日离长沙退衡山，向两广求援，第七军锺祖培旅尹承纲团五月中旬已参加唐部作战，钟亲率周祖晃团廿八日抵衡阳，李宗仁更力促中央北伐，廿九日蒋中正主持军事委员会会议，主张先拨广西军费二十万元，令出发援湘，六月四日二中全会临时会议决议迅行北伐，任蒋中正为国民革命军总司令，李宗仁以中央大计既定，一切军事上问题也已接洽就绪，六月十八日乃离粤返梧，蒋中正送其到石围塘而归。
北伐是一个新的工作目标，有远大的前途，各级干部都争先恐后要求参加，不愿意留在后方，几经斟酌，才决定调第一、第二、第六、第七、第八、五个旅长，率领第一、第三、第八、第九、第十一、第十二、第十三、第十四、第十五、第十六和独立第二等十一个团出征，因奉到中央命令时间短促，故未及依照新编制改编，第二旅旅长白崇禧被蒋总司令调任副总参谋长，以韦云淞继任旅长，党代表未随军出发，因有半数部队留在省内，故李军长在前方，带着黄党代表的图章，代其行使党代表的职权，黄在后方，也带着李的图章，代其行使军长的职权，并未发生窒碍。这种和谐的精神，完全是公私历史所造成，不是其他所能做到的，军政治部主任黄日葵，也留省内，由麦焕章在前方担任此职，李军长出发时，黄绍竑为其在梧州召开一个盛大的出师北伐大会，由李亲自主持，到会的非常拥挤。一般民众对北伐官兵寄予无限的期望，会后李即赴桂林督师北上，部队除第八旅早已到湘参战外，其余也已由桂林一带，陆续出发了。
第七军出征部队的粮饷、被服、械弹等项，都是由广西筹划接济，直到革命军到达武汉、南京以后，这种负担才得减轻。
钢军传赣北、强敌绝江南
革命军北伐开始时，放置张作霖，妥协孙传芳，先打吴佩孚，唐生智得钟祖培旅来助，在洪罗庙初胜，才就国民革命军第八军军长职。第七军胡宗铎、李明瑞两旅和第四军陈铭枢、张发奎两师续到，唐生智统率反攻，吴佩孚军败走，唐七月十一日收复长沙，蒋总司令以总参谋长李济深坐镇广州，第一军军长何应钦驻潮汕防福建，鲁涤平第二军守韶关，朱培德第三军和程潜第六军在湘东防江西，他八月十二日到长沙，十八日令第四、七、八各军进攻，以第一军第一、二两师为总预备队，在汩罗河、汀泗桥、贺胜桥连战皆捷，吴佩孚亲赴汀泗桥、贺胜桥督战，也莫挽败亡。第四军独力攻破天险汀泗桥而得铁军称号。九月二日围攻武昌，六日克汉阳，七日吴佩孚弃汉口北遁，十八日克武胜关，双十节破武昌城，吴佩孚从此一蹶不复振，湘鄂这一役，第四、七两军的战功最着。
孙传芳在吴佩孚将败时对革命军动起来了！蒋总司令九月三日以何应钦为东路军总司令攻福建；以程潜任北路、朱培德任中路、鲁涤平任南路向江西分进合击；更令李宗仁第七军九月十一日从武昌入赣北，并屏障武昌下游；蒋亲赴南昌指挥，孙组织邓如琢、郑俊彦、卢香亭、周荫人、陈调元、颜景崇六个方面军，只周荫人在闽，其余五个在赣，将主力集结南浔路，孙自乘兵舰在九江一带指挥。革命军攻江西，费时两月，在武宁、南昌、德安各处经多次血战，十一月七日全赣底定。孙军精锐尽丧，孙逃回南京，此役第七军以孤军深入赣北，四面皆敌，后路已断，两周之间，箬溪（九月三十日）、德安（十月三日），王家铺（十月十三日）三战大胜，尤以德安一战，截断南昌，九江孙军的交通，敌胆为寒，孙急将大冶、阳新部队撤退，敌以李军为飞军，众更誉之为钢军，福建也于十二月初旬为何应钦平定。
张作霖以吴、孙皆败，十一月十一日由奉天到天津，决定以奉军由京汉线南下援吴，直鲁军由津浦线南下援孙，借以扩张地盘。孙传芳知不能拒，索性联奉，到津见张乞援，推张为安国军总司令，张作霖十二月一日就职，委张宗昌、孙传芳为安国军副司令，直鲁军渐伸到上海。
蒋总司令以赣闽已定，即以东路军取浙江，中央军取南京，西路军镇武汉，东路军总司令何应钦在闽部署未完，以白崇禧为东路军前敌总指挥，先行出发，白氏于十六年一月廿七日由衢挥兵前进，只在桐庐激战一次，沿途并无大敌，二月十九日白入杭州，全浙底定。
上海倡清党、龙潭战卫都
自中央由广州迁到武汉后，○○○操纵党政，危害党国，在沪中央委员会议乃决定四月十二日清党，四月十八日国民政府在南京设立，这两事广西将领予以实力支持。
国民政府四月廿四日在敌军由浦口砲击中召开海陆军领袖会议，决定完成北伐。蒋总司令以何应钦、蒋中正（由白崇禧代）、李宗仁为第一、二、三路总指挥，一路肃清江北；二路任津浦路正面作战；三路由芜湖渡江袭津浦路鲁军侧面，并救合肥、六安被围各军，五月十五日开始。第三路六月一日占领徐州、砀山、单县；第二路九日占领海州；第一路追击孙军已入鲁境。
奉军入河南，吴佩孚军阻止而败，吴部下靳云鴞向武汉革命军乞援。
四月底，唐生智、张发奎两部入河南，连败奉军，六月一日占领郑州，冯玉祥（上年由俄回国，九月在五原称国民军联军总司令，令部队绕道甘肃去解西安围，出潼关，与武汉革命军会攻河南，十一月廿八日西安围解）五月一日在陕西改就国民革命军联军总司令职，五日在潼关下令六路进军，廿六日克洛阳，三十日追奉军至郑州附近，六月一日入郑州与唐军会师，奉军悉退黄河以北。吴佩孚由南阳逃入四川。
战后，冯玉祥、唐生智，汪兆铭等六月十日至十三日在郑州会议决定：北伐由冯部担任，唐张部队回镇长江上游，十六日冯玉祥到徐州，十九日与蒋中正、李宗仁、白崇禧、胡汉民等会议三日，决定蒋冯共同北伐，并同意冯的对付武汉方针，共组四路军北伐：第一路白崇禧攻鲁东：第二路李宗仁任津浦路正面：第三路王普、马祥斌、王金韬、刘镇华、郑大章各部合攻济宁，第四路孙良诚任京汉路正面，各路廿三日开始进攻。廿七日白占临沂，李克滕县，三路廿九日克金乡后，王金韬部内变，退回砀山，四路也大有进展，突因武汉发动东征，蒋急令李、白班师以固首都，李，白七月三日开始撤退。
宁汉冲突，因武汉○○和蒋下野而告合作，但孙传芳军复南下，八月廿六日渡江，遂发生五昼夜的有名龙潭大战，何应钦、李宗仁、白崇禧指挥第一、七两军将其解决，首都乃转危为安。
西征使命完、北伐凯歌奏
宁、汉、沪（西山会议派）三方面合作，九月十六日在南京成立国民党中央特别委员会，尤其改组国民政府和军事委员会，汪兆铭得不到实权，回汉唆使唐生智声讨特委会为违法篡党，国府下令讨唐，发兵西征。那时晋军（阎锡山六月六日就国府所委北方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职，部队照此改称）进攻奉军，冯军被直鲁军大举进攻河南，都望南京北伐，军委会遂决定西征北伐同时并举，分配五路总指挥任务：第一路何应钦；第二路白崇禧北伐：第三路李宗仁驻皖鄂边境策应北伐西征两军；第四路程潜；第五路朱培德西征，晋军十一月上旬退守雁门、蔚州、井陉，唐生智十一月十一日下野，三四两路军入武汉，退湘唐部后由白崇禧进击收编。何应钦克蚌埠后，十二月十六日克徐州，冯部鹿钟麟由砀山到徐会师，陇海路复归掌握。中央特别委员会于十二月廿八日宣告结束。
蒋总司令受各将领敦促，十七年一月四日复任：十八日特任其为国民革命军北伐全军总司令，二月七日二届四中全会改组国民政府，推谭延闓为主席：改组军事委员会，以蒋中正为主席，李济深、李宗仁、白崇禧均任常务委员，二月廿八日改编第一路军为第一集团军：国民革命军联军为第二集团：军北方国民革命军为第三集团军，以蒋中正（兼）、冯玉祥、阎锡山分任总司令，四月八日将西征各军、两湖部队改组为第四集团军，以李宗仁为总司令。
蒋负完成北伐全责，军队改称统一后，四月四日第一集团军从津浦路，二集从京汉路，三集从正太，京绥两路同时向敌进攻，一集五月一日克济南，日军制造惨案阻挠，二集十二日占德州，三集九日克石家庄、正定、廿六日克保定，三十日占张家口，张作霖见大势已去，六月三日离北京返奉天，次晨在皇姑屯被炸死，张学良在北京急令军队退滦州，续撤出关，二集八日和平入北京城，天津十二日也和平收复，孙传芳逃关外，张宗昌率残部逃津东。
七月六日蒋冯閰李四总司令在北平香山碧云寺祭告孙总理灵柩，北伐完成，东北决用和平解决，津东残敌，蒋以四集前敌总指挥白崇禧负责肃清，白九月一日开始向京津各国使领疏通，以免津东外兵误会，廿三日将直鲁军完全解决。
北伐经过，在军事上非常顺利，倘无内讧妨碍，时日大可节省，吴，孙、张三军阀一一颠覆，打倒目的已达。
广西参加北伐，由开始直到完成，可谓贯彻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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