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最早西医院创办人:祁理扶医生小传

民生   2024-11-08 08:29   广东  

南宁最早的西医医院——中山路道救医院

南宁最早的西医医院——中山路道救医院,其历史可以追溯到1906年,由英国传教士兼医生祁理扶夫妇创立。他们最初计划在桂林开展传教和医疗工作,但得知广西督军陆荣廷将省府迁至南宁后,决定转战南宁。同年秋天,祁理扶夫妇在南门外(今中山路)购买了一间房屋,开设了以马内利诊所,并在其左侧设立了“传道堂”,作为医疗和传教活动的基地。祁理扶在南宁海关任医生的同时,也在诊所免费行医赠药。
▲南宁百年图录插图
为了扩大医务和传教工作,祁理扶邀请了多位外国助手,并配备了小汽船在邕江上进行活动。他还组织了“以玛内利”布道团,亲自担任团长,并创办刊物传播宗教和医务信息。
1913年,祁理扶在南门外草鞋街购得民房,正式开设道济医院,这是南宁市最早的西医医院。他的医术和济世之心使得道济医院声名远扬,市民皆知祁理扶之名,医院也被称为祈理扶医院。同年,祁理扶的妻子主张下接收了一批弃婴(二十多名女婴),创办了婴儿院,又称“娃娃楼”。此外,祁理扶还致力于教育和慈善事业,于1914年在中山路开办了道育小学,聘请杭志珠为校长,尽管学生只有10多人,但也为当地教育做出了贡献。然而,随着国内政治形势的变化,祁理扶夫妇和育婴院的孤女们不得不撤到中越边界的龙州县。
1924年,因经费困难,祁理扶将道济医院和布道工作无偿奉献给英国传教组织圣经布道会(BCMS),由英籍教士费贻福接收,并继续沿用道济医院之名。1926年,南宁反帝高潮涌起,英国圣经布道会暂时停止活动,但祁理扶仍坚持将道济医院和传道堂交给费贻福代表接收,自己则于1930年春转往香港。
此后,英国圣经布道会继续派遣传教士和医务人员到南宁。1935年,教会和医院迎来大发展。他们拆除了原有医院,改建成3层楼的医院,并命名为“道救医院”。医院设门诊部、留医部、产室等,病床和产床数量增加,医生和护士队伍壮大,英籍医生夏恩雨任院长。同时,他们还将传道会福音堂改建为礼拜堂。
▲南宁百年图录插图
▲民国时期南宁日报的道救医院广告
抗战期间,医院和传道堂遭受破坏。但部分医务人员和信徒仍坚守岗位,为市民提供庇护。1939年十一月,在日军占领南宁的当天,许多未来得及撤离的市民(大多为老幼妇孺)逃到明德街天主堂、经文街小乐园(教会)医院、中山路(教会)道救医院等避难。其中,中山路道救医院收容了200多人,为他们提供了安全的庇护所。

▲1939年时期的南宁中山路基督堂

▲南宁百年图录插图
1945年抗战胜利后,圣公会将医院重修,使其成为具有一定规模的医院。进入1950年代后,中华圣公会南宁传道区积极响应三自革新运动,并逐渐由政府接办相关事业。1953年,南宁市人民政府按照有关政策接办医院,全部人员分配到市直属机关公费医疗门诊部。后来,医院又先后改为南宁市针灸医院、南宁市第七人民医院。
祁理扶医生生平小传
哈利·莱克梅尔·克利夫特(中文名祁理扶,港译祁理廉)(Harry Lechmere Clift)医生是一位开创性的医疗传教士。他1876年出生于印度,在印度接受教育,后来在英格兰的伊斯特本高中就读,1893年前往爱丁堡学习医学并获得外科学士学位,1900年完成学业。
1901年,他与温弗雷德·阿什比(Winifred Ashby)结婚,1902年他们乘船前往香港,在当时隶属广东(Kwang-Tung)省的城市北海(Pakhoi),的中华传道会(CMS)传教医院服务,这是中华传道会在广东的第一家医院,也是中国第二大医院。他们学习了粤语。然而,他们饱受疟疾和其他疾病的困扰,伦敦的医学委员会认为他们继续留在那里是不明智的。于是,他们回到英格兰,在坎伯兰(现为坎布里亚)的斯科特比(Scotby)从事乡村医疗实践。
1905年,他们强烈渴望回到中国,开始自己的事业,1906年,他们独立于任何机构,定居在广西(Kwang-Si)桂林(Kuei Lin),并开创了一个医疗中心(桂林医疗传道会,KMM - Kuei Lin Medical Mission),随后在1906年底转移到南宁,在那里也做了同样的工作。这包括学习说普通话,他们也做到了。他们创立了以马内利医疗传道会和教堂,这是该省第一个医疗传道会。在某个时刻,他们还创办了一个孤儿院,收养被遗弃的二十多个婴儿。他们一直经营这些事业直到1917年,克利夫特医生回到英国,在法国的皇家陆军医疗队服役,直至一战结束。
战后,克利夫特夫妇回到南宁,继续在医疗传道会、教堂和孤儿院服务,直到1923年,弗雷德因风湿热而病倒,在香港住院治疗。由于她被告知只剩下两年的生命,克利夫特夫妇联系了英国循道会差会(BCMS),将医疗中心(现已成为医院)和南宁的儿童之家交给他们管理。为了弗雷德的健康,他们搬到了香港,克利夫特医生在那里注册行医了五年,但他一直监督南宁的工作,直到1930年。在这期间,弗雷德奇迹般地康复了。
1928年,他们回到南宁,但由于当时内战导致的普遍动荡,他们最终于1930年回到香港。
英国循道会差会(BCMS)的孤儿院也受到持续动荡的影响,在广西多次搬迁后,最终在香港布罗德伍德路(Broadwood Road)安顿下来,由伊丽莎白·卢卡斯(Elizabeth Lucas)小姐负责监管。
1931年,克利夫特医生接到香港政府的任命,担任殖民地中国医疗慈善机构的视察员。
20世纪30年代初的某个时候,克利夫特医生在弥敦道216号和218号租下了四个底层店铺空间,并为他所创立的非宗派以马内利传道会教堂建立了一个礼拜堂,在弗雷德的协助下,他领导着教堂的管风琴演奏和教学工作。当时,九龙作为香港岛的迅速扩展的国际大都会,人口激增。各个教派也寻求跟上这一步伐,1905年为天主教徒建造了玫瑰堂(Rosary Church),1906年为英国国教徒建造了圣安德鲁教堂(St Andrews),但对于像克利夫特夫妇这样的开拓者来说,确实需要充满活力的教堂。克利夫特医生正确地观察到,中国人对“普通教堂并不感兴趣”。
除了教堂,他还在该地点开设了以马内利医疗中心和药房(该中心一直运营到1967年),以及一家书店。由于香港是前往中国大陆、马来亚(今马来西亚)、菲律宾、荷属东印度(印度尼西亚)、暹罗(泰国)和其他远东地区的传教士补充物资的热门中转站,业务蓬勃发展。这家书店出售英语、法语、西班牙语、俄语、葡萄牙语、乌尔都语、中文、菲律宾语和希伯来语的圣经。
20世纪30年代中期,弥敦道的传道会教堂被命名为福音兄弟会教堂(Evangelical Fraternity Church),书店则更名为兄弟会书房(Fraternity Book Room),根据这份广告,这一名称至少在1933年就已使用。后来,书房更名为以马内利英文书房(Emmanuel English Book Room)。这家书店作为九龙的一家书店(灵光书室),一直运营到1978年。
大约从1934年开始,这里还设有一个部队游戏室,并附设茶室。林肯郡军团是首批被服务的对象,随后是威尔士燧发枪兵团、西海福高地人团、皇家通信兵团和空军。
约1940年的香港。哈里·莱赫米尔·克利夫特医生(前排左一)和妻子C·温弗雷德·夫特(前排右二)与助手和六名军人一起驻扎在以马内利教堂的军人活动室、图书馆和茶室。
1934年,克利夫特医生再次生病,克利夫特夫妇回到英格兰德文郡休养。为了康复,克利夫特医生在一艘经加拿大、非洲和澳大利亚开往中国的慢船上担任了船医。
克利夫特医生和夫人似乎都拥有在中国丰富的传教经验,并因此开展了富有成效且有影响力的教学工作。白天要经营医疗中心,晚上和周末还要忙于教堂活动和书店运营,克利夫特夫妇实际上承担了三项全职工作;考虑到他们的健康状况,这样的工作量是惊人的。
人们可能会认为他们一定是有一定财力的人。然而,克利夫特医生是一个慷慨的人,他治疗所有病人,无论他们是否能支付费用。他和妻子在南宁创办了一个医疗中心(后来成为医院)和一个孤儿院(价值约4500英镑),并将其交给了英国循道会差会(BCMS);在香港,他们在九龙购买了一套公寓,并租用了另一处场所作为医疗中心、教堂和其他房间。然而,当他们在桂林开始时,他们是租房居住的,从《远东纪行》(Very Far East)中可以了解到,他们是靠信仰生活的,这些东西中的许多都是靠家乡的财政支持来维持的。在南宁的一封信中,弗雷德写道:“我们在河边( Yong,即邕江)买了一块地。请祈求上帝给我们足够的钱来建造一座非常漂亮的医院、药房和布道堂。”在另一个地方,她谈到中国人时说:“他们太习惯于看到传教士建造房屋、医院和学校了,他们几乎总是相信这是我们自掏腰包,当我们说我们没有钱支付高额租金时,他们认为我们在撒谎。”
抗日战争期间,克利夫特夫妇被日本人关押在斯坦利集中营。在占领期间,他们的朋友威利·古恩和其他未被关押的外国人维持着传道会教堂和书房的运作。抗战胜利后,克利夫特夫妇作为优先案例被遣返回国,两人都卧床不起,但弗雷德的情况更为严重。
完全康复后,他们返回香港继续工作,但1949年,克利夫特医生因病短暂去世后,享年73岁。他去世后,弗雷德回到了英格兰,但她一定意识到自己的家现在在香港,于是她回到那里度过了余生,直到1966年去世,享年89岁。他们被合葬在香港快乐谷公墓。他们的一生取得了显著的成就,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并致力于服务中国这片土地,这或许是因为他们没有自己的孩子要抚养,才得以如此专注。他们都葬在香港,显示了他们与自己前来服务的这片土地的完全认同。
▲哈里·莱赫米尔·克利夫特医生在香港的墓碑。
他们创立的以马内利教堂已经发展到六座教堂,今天被称为以马内利英文教堂,其余的是说中文的。第一个分堂是1955年建造的深圳教堂。另一个教堂是1962年的以马内利中文教堂。一些以马内利教堂还附设有以马内利医疗中心和学校。

【以下是广告】

克利夫特(祁理扶)夫人于1909年发表了她的日记体著作《远东纪行》,这本书详尽地记载了从1906年3月至1908年1月间,她与丈夫在桂林(书的前半段)及南宁(书的后半段)的生活点滴。尽管书中难免有些西方视角的偏见、歧视(或为时代烙印),然而他们的义举确确实实帮助到了许多困难之人。由于作者作为基督徒,笔触中自然融入了深厚的宗教情感,但不可否认的是,该书在许多方面的观察与体验都极具价值,而且日记里还有一些东西方文化碰撞的记录颇为新奇。总之,外国人在广西写的记录,是极其罕见的。为了方便读者,本站将编译成中文。如有需要可点击下方【阅读原文】订购。如不急于阅读,可等待本站持续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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