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砂”了吗？探访川渝地区特色舞厅文化，著名作家感慨：每个人都有隐衷和忌惮……
文摘
社会
2024-11-24 19:15
四川
如果你经常来四川或重庆，或许你就听过这样一句话，也是川渝地区人们对于砂舞的描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随着欧美拉丁舞的引入国内，莎莎舞也受到了无数舞客们的追捧，后来才逐渐演变成舞伴之间更亲密互动的“砂舞”。砂舞，在川渝地区有着广泛的受众群体，大家彼此都有着共同的爱好，依旧保留了90年代的装修风格，步入舞厅的第一步，一股混杂着各种廉价香水的霉潮味就扑面而来，绚烂多彩的灯光照射在斑驳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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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厅就像一道残缺不全的大餐，屋头是社会的灰色地带，出没其间的男女，包括舞厅经营者，各有隐衷和忌惮”
这里没有年轻人在KTV里常见的酒水饮料、精致果盘以及豪华的氛围，取而代之的是保温杯的枸杞和廉价的花茶……“勒些男的，总以为我们是猎物，实际上他们才是……”作为舞女，小敏白天工作上班，下班之后就跟一群闺蜜过来跳舞锻炼，顺便赚点零花钱。小敏总是如此乐观开朗，哪怕身处黑暗之中，也能看见她眼里的亮光……![]()
实际上舞女的核心竞争力并非舞技的高低，而是裙子的长短。越是年轻漂亮，裙子越是短的舞女，更容易讨中老年舞客们的喜爱和追捧，大部分的舞女在年轻时就从事这一行，如今年纪大了，只能坐在最后面的几排，一曲10元、20元，勉强赚点生活费用。![]()
邓老头是这家舞厅的常客，这一次他决定要寻觅一位心仪已久的女子，此刻一位身穿豹纹短裙，烫着大波浪的中年女子，朝着他摇曳而来……
两首舞曲结束，舞厅里便开始骚动起来，此刻舞厅内开始放“盲灯”（只有音乐，没有灯光），只见邓老头牵着今晚的舞伴，急切地走向更黑、更隐秘的角落……（这是砂舞舞厅默许的规定，如果一位舞女没有拒绝舞客将其带进角落里，那么两人就可以跳上一支更为大胆的舞蹈，于是当地人便将这种舞蹈称为砂舞，成都有的地方也称作洞洞舞。）直到灯光再次亮起，两人才缓缓走出来，老邓两颊绯红，点燃一支玉溪，紧闭双眼瘫坐在沙发上，舞伴手里的一张红颜色的钞票，此刻也格外醒目……![]()
舞女和舞厅没有直接雇佣关系，甚至在某种意义上，她们也都是舞厅的客人。在这里她们不需要按时上班，没有任何的条条框框，遇到出手大方的舞客，一天轻轻松松赚一两千块，因此就有了越来越多的年轻女子，也加入到舞女的队伍当中来。小敏悄悄地告诉我们，舞客是否大方、是否有钱，是需要靠经验和眼光来判断的。比如使用的手机档次、衣服的整洁程度、面容发型的打扮，从而判断其财力或者婚姻状况。![]()
舞厅，更多是一个另类的社交空间。舞厅接待的客人大多数都是中老年男性为主，在这里有手戴名表、烟不离口的离异大叔，有渴望人生第二春的六旬大爷，也有带着一帮姐妹赚零花钱的“闺蜜团”，当然其中也不乏像我们这样充满好奇心的外地游客……砂舞舞厅的灯光时明时暗，在交错的五光十色中，人们释放着久违的激情和汗水，寻觅着人生中的另一个自我，放飞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快乐……或许原本没有所谓的灰色地带，对生活的热爱，对自由的追求，才是人生最值得庆幸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