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悦远来,群贤毕至,有这样吸引人的学说吗?过去或许有,今则无。出发点不同,价值观分裂,向分左右两派,而立论每不相容。
眼睛可以近视,目光不能短浅,却是各持己见,短浅而不自知。与其格格不入,不如独来独往,不依附于前人,不盲从于社会,宇宙中的一切,皆存于自己的体内,不乏向内寻求一切的答案。自陶渊明始,隐居有了伏于陋巷、不与世事的世俗化品格,结庐在人境,大隐隐于心,此为一种新的避世方式。闭门潜思,缄口无言,沉默是一种情绪,感觉已无再说的必要,也不再寻求认可。
错误的公式,相同的答案,芥川龙之介的经验是:“生而为人,我不幸懂得,有时只有借助谎言,才能诉说真实,有时也只有借助玩笑,才能诉说真实。”道德判你死刑,哲学说你无罪,穷尽所拥有的人生经验,仍不得合理解释。
扑面而来的反驳,理直气壮,义正言辞。所谓两派观点,不过文抄公,窃思路,文剪公,剽材料,文窃公,偷字句,很大程度就是只论态度,不论是非,只论是非,不论对错。情以物迁,辞以情发,从事实出发,而非主义,而非任何他人的观点,崔东壁《考信录提要》分析:“人之情,好以己度人,以今度古,以不肖度圣贤。至于贫富贵贱,南北水陆,通都僻壤,亦莫不相度。往往径庭悬隔,而其人终不自知也。”满嘴情怀大义,一心世俗名利,这个世界讲金钱、讲关系、讲利益,就是不讲道理。现实中的许多事情,只是不同,并无是非对错之别,即便不同,也该和而不同,和合共生。
主谓宾,补定状,以逻辑的方式提出问题,而要求一个表明立场的回答。落入语言,便落入游戏,凡定义,皆受限于不可言说之事,必将无言以对,哪里还有求客观、无偏倚、存异说之宽容。人间非净土,各有各的苦,对此既不赞同,也不反对,更不恳切劝诫,绕着弯子打比方,多数人如此,生而悦己,而非困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