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管 朗读:梁雅
小时候土生土长在鲁西南农村,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更没有进过城市,见识短浅,对外边的世界知之甚少。印象中小伙伴们相互讨论过是“省”大还是“县”大的问题,比我们稍大一点的孩子懂得也就多一点,理直气壮的说:“当然是省大”。但那个时候我对什么是省和县根本没有概念,具体怎么比大小,也无从知晓,就稀里糊涂的混过了童年。
长大一点上了小学之后,才明白了省和县的含义,知道我们属于山东省成武县,知道我们的省会叫济南,是个大城市。但具体有多大,心里还是没有概念,只是在心中认为距离我们非常的遥远。
老家的村子叫秦滩集,距离县城约35里地,在我上中专之前,也就跟着爷爷和父亲去过几次县城,更远更大的地方也没有去过,更不用说是济南了。秦滩集是个集市,但规模比较小,逢农历二、八成集,每逢集市时,小伙伴们都结伴去赶集,也叫赶会。其实小孩子也不买啥东西,就是到集市上到处转转,洋兴一下,凑凑热闹,看看新鲜。
比我们村更大的集市是大田集的集市,规模要大得多,尤其是到了临近春节的时候,聚集了周边十里八乡的人们前去买卖,真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每逢冬季的时候,还举办物资交流大会,有外地来的马戏团、歌舞团等演出,非常的热闹。所以对于我们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农村孩子来讲,更愿意去大田集赶会。大田集的物资交流大会曾经上过焦点访谈,不过不是什么好事,是因为有的歌舞团跳低俗的舞蹈被曝光了,当时也算是轰动一时吧。
1990年,我考上了中专,学校是在莱阳,这才有了走出成武县的机会。到莱阳需要从大田集坐汽车到济宁或兖州,再从济宁或兖州坐火车到莱阳,其间经过济南,但没有在济南停留过,最多的是在济南火车站倒车,也就在火车站附近转悠转悠。感觉济南火车站比济宁、兖州或莱阳的火车站要大很多,至于济南的趵突泉、大明湖、千佛山,也都是在想象之中。
第一次正式去济南是在工作之后,大概是1995年,是参加一个培训班。从成武县城坐汽车到济南,大概需要七八个小时。那时候没有高速公路,大部分走国道、省道,路况比现在差很多,车况也不好,速度根本上不去,所以很慢。路上要路过巨野、郓城、梁山、东平斑鸠店大闸等,中午的时候要在平阴的一个地方停下来吃饭,现在想想大概是东阿镇附近。
对于这次吃饭,印象极其深刻,有愤怒,有委屈,也有无奈。那时候人们生活都很拮据,为了省钱,路上都是自带吃的。我虽然是公差,但是也带了吃的东西,不舍得在路上的饭店里花钱吃饭。当汽车停下后,包括我在内的大部分乘客都准备在车内吃些东西休息,但是司机却叫嚷着把我们全部赶下车,然后锁上车门。乘客们下车后想在院子里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吃点自带的食物,但是饭店的人员又不让,非得把乘客们赶进饭店,逼着我们点菜吃饭。
看着凶神恶煞般的饭店人员,乘客们都非常不情愿地点个菜单上最便宜的菜,以避免招惹更多的麻烦。老实人也不能吃眼前亏,我和他们一样,心里虽然无比愤怒,但也是敢怒不敢言。心里幻想着要是自己能变成一个金庸小说里面除暴安良的侠士,把他们胖揍一顿,该有多好啊。但现实毕竟不是幻想,估计那个年代有过这种经历的人应该很多。这也是在心里一直挥之不去的一个阴影。
在之后,去济南的路越来越好,通了高速,即使从成武坐汽车,时间也缩短到了4小时之内。原来从菏泽坐火车去了一趟济南,早晨7:22的火车,上午10:19到达,办完事情之后,再坐18:35的火车返回,21:25到达菏泽,实现了“朝发夕至”,菏泽到济南,越来越便捷。现在鲁南高铁菏泽段已于2022年通车,菏泽到济南的路会越来越短,当然是时间越来越短。
时代在快速发展,交通越来越便捷。小时候感觉遥远的济南,会变得越来越近。
感谢菏泽广播电视台主持人 梁雅 友情朗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