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休教育志资料选编》之抗日战争时期的小学教育

文摘   2024-11-05 08:31   山西  


抗日战争时期的小学教育

介休县教育志编写组
一九三八年元宵节的次日,日寇铁蹄踏进介休,县城随即沦陷。介休县长张德含率领各机关,在后崖头及附近各村建立根据地,展开抗日救亡工作。介休教育工作也随着抗日形势的发展而变化着。因此适应当时形势的根据地教育,游击区教育和交错区教育等形式应运而生。

一、根据地的小学教育

介休的小学教育没有因抗日烽火的弥漫而间断,反而随抗日战争的发展而发展,改变过去守墨成规关门教学的形式,开创了紧跟抗日的政治形势,教育为政治服务的新途径。

一九三八年春季,教育科长张尊三同志召集全县教员在后崖头培训。当时在乡村任教的城内教员因受日寇控制,不能继续工作,可是因战争停学返乡的中学生和高小学生接替了所遗工作。这些学生富有高度爱国热情,抗日情绪高涨,是充实教育工作的新血液。集训以后各自到校工作,他们都做出了显著的成绩。

当时根据地离沁源县境很近,是介休的边远山区,领导全县教育大有鞭长莫及之处。中共介休县委为了适应抗日形势需要,所辖四区都建置了文教助理员和联合校长,就近督导学校工作,这样为发展教育工作创造了有利条件。

根据小学教育工作的蓬勃开展,所有学龄儿童都得到了复学的机会。各村建立儿童团,白天既按时学习,又轮流站岗放哨,防范日寇汉奸的破坏活动,传达鸡毛信件,形成根据地的“活电话”。他们学习于革命理论之中,他们的抗日歌声响彻了峰峦沟壑,这里孕育着革命种子,是抗日战争的后备力量。
随着日寇不断的疯狂扫荡,敌据点不断的增加,游击区面积不断扩大,根据地面积逐渐缩小,根据地小学教育的安定性也失去保障,大部地区持续为游击区教育。

二、游击区的小学教育

日寇侵占介城以后,进行频繁扫荡,“杀光、抢光、烧光”的三光政策愈演愈烈,抗日根据地的人民遭受很大损失。随着游击区面积逐渐扩大,抗日小学教育不能公开活动,为了防范日寇的摧残,党对小学教师只有纵的领导,没有横的联系,游击区小学形成“各自为校”的局面,以避免小学师教身陷图圈。尽管如此布局,仍有学校由汉奸告密而受摧残。一九四O年秋季,县委和抗日政府为了扭转游击区小学教育被动挨打的局面,责成教育科长刘德之、文教助理员张启明等,组织小学教师一百余人,在沁源县河底村培训,专门学习《抗日救国十大纲领》、《抗日游击战争》、《论持久战》、《新民主主义论》等文献,提高政治文化水平,充实工作资本。集训完毕,将教师分派到介休游击区的四面八方进行教学活动。将受日寇推残而停办的学校,受日寇于预进行奴化教育的学校,完全建成抗日学校。这些教师进村,以识字育人“教书匠”的面貌出现,动员所有儿童入学,恢复教学秩序,相机进行抗日救国的爱国主义教育,肃清日寇奴化教育的流毒。培训后的小学教师如沟口的梁宽裕、沟底的的王德甫、旧寨的张灵义、涧里的胡兆春、板峪的赵砚永、靠龙庄的化宜海、上梁的薛振业、下李侯的赵德惠、张村的张昌容、张师敬、东北里的刘培源、泉泉的张师誉、田堡的岳志愈、南北槐志的马定祥等,他们都在教育岗位上,坚持到抗日战争胜利。

三、抗日战争中的民族革命学校和高级小学

-九三九年一月,介休县抗日政府在根据地的庙沟村创建民族革命学校,由县长张德合任校长,由任教多年的刘德之全面负责,教员有王德甫、宋望飞(女)、张剑秋(女)等同志,招收学生约四五十名,这些学生年龄在12岁至15岁之间,战前多数读过初小,少数念过高小,大部分是男生,女生只有三、四人,集中食宿,有秩序地上课。一九四O年二月,日寇占领王和镇,直接威胁根据地的安全,学校带领学生随县政府连夜转移绵山,继续上课。后因日寇相继疯狂扫荡,又转移到马跑泉一带,但日寇仍扫荡不停,抗日县政府为了避免青年学生招致不必要的牺牲,大点儿的学生派到各部门从事抗日工作,小学生便被动员暂时回家,学校随即停办。

当时山区根据地遭受摧残,但铁北平川的抗日工作又全面开展,县政府又决定在铁北办学。民族革命学校四位骨干教师,六、七月份又在北辛武和乐善村组织两个班,招收附近各村的优秀学生七、八十人,开展教学工作,学生连续学习,教师巡回教学。宋望飞和张剑秋为一组,刘德之和王德甫为一组,每周轮换一次,在两校进行教学工作。但这两所萌芽性的学校,因士二月政变又天折了。

这虽是不正规的学校,既没有明确的学制,又没有正规的教材,以抗日理论武装学生。一年之内办学两期,实际上只是比训练班时间较长的训练班,但它确实培养了一批抗日骨干,大部分学生,走出家庭,参加了抗日工作,在抗日战争中做出了卓越贡献。

一九四一年冬季,蘧衍之、张守训等同志在化家窑创建民族革命高级小学。先后教员有张雄飞、郭云鹤、张汉臣、王梦泉、蘧生荣、王琳、张灵义、梁国庆等同志,这在抗日战争中是一所历史较长的学校,质量好、觉悟高、誉满全县。直至日寇无,条件投降,经常有一百多人就学。在日寇疯狂扫荡中,辗转迁徙于化家窑、赵家窑等附近山庄小村,在极端困难时,便迁回在沁源县境的深山老林,继续坚持教学。他们采用太岳行署发行的统一教材,有国语、算术、政治、历史、地理、自然、新民主主义论、论持久战、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抗日救国十大纲领等。当时这所学校规定为学制二年,一九四三年冬,第一批学生毕业约四五十人。毕业后又续招第二批。这所学校是教育为政治服务可颂的事迹,博得群众的赞扬。这所学校的学生,不仅学习上刻苦顽强,且进行生产自救,开荒种地、采茶、下煤窑都是经常的事情。当时以秘密身份为区委的李秀山,便是学生之一,他领导学生经常出没在张兰、义安和平遥间,翻铁轨、割电线,破坏日寇交通,进行抗日宣传活动,给日寇造成致命的威胁。这所学校以马克思革命理论武装学生,在实践中锻炼学生。因此前后的毕业生,在太岳中学、贺龙中学深造者有之,直接参加抗日军政工作者有之,解放战争中参军南下者为数更多,现在在四化建设中身负重担者更不乏人。

一九四二年六月,介灵组成联合县时,县委书记周力同志在灵石石台村创建介灵石台民高,校长郭璞同志(原临汾地委常委),副校长王健同志,教员兼支部书记张健佑同志负责学校全面工作。这所学校是供给制、半给制,学生一部分是地方干部和军队干部的家属子女、烈士子弟;一部分是从游击区来的基层干部和干部亲属;还有一部分是政府收养的被日寇烧杀后所留的孤儿。他们均经介绍和批准手续到校学习。

学校有党组织和毛泽东思想青先队为领导核心,除学习军事、政治和文化课外,过着军队生活,还配备有步枪、手榴弹等自卫武器。并设有“武装班”,在和日寇战斗时,掩护学生安全转移。学生所学课程以抗日救国内容为主,如:《抗日三字经》、《论持久战》、《抗目救国十大纲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民运工作》等是当时的必修课程。这所学校,介灵分治后归属灵石县委领导,它在抗日战争中孕育成长发展壮大,直至日寇无条件投降以后,仍是一所声誉远扬的学校。它所培养的学生已分布全国各地,从介灵石台民高毕业的介休学生冀家庄的王云(原名冀金兰)现在福建省工作,洪山的乔生现在甘肃省政协工作,三佳村的魏光(原名刘玉英)现在湖南省卫生局工作。为此说,介灵石台民高历届毕业学生,无论在战火纷飞的峥嵘岁月,还是在日新月异的建设年代,都为党为人民做出了卓著贡献。

一九四五年春,介休花(花坡)马(马跑泉)池(池口)镇公所在县委书记周力同志和宣传部长张继美同志大力支持下,创办了一所实行供给制和半供给制的花马池两级学校。由王健同志任校长,教员有韩明三、郝振谟等同志,共招收学生四十多人。学生大都是花马池等村附近各村的,还有一部分是抗日干部家属和子女,以及有抗日救国志向的学生。他们的年龄长幼悬殊,文化水平参差不齐,因此在教学方面带来很大困难,可是都有顽强的学习精神,白天进行课堂教学,夜间根据学生程度分别补课。他们和其它两级小学校一样,采用太岳行署发行的统一课本,通过教师辛勤教学和同学们的紧张学习,在很短的时间内都获得优异成绩。

一九四五年冬季,花马池两级学校和化家窑两级学校,在后崖头合并为一所两级学校,由王健任校长,教员变动不大,共有学生二百多人。

介休县抗日战争中的小学教育和所有教师,是在战争烽火中发展壮大的。很多教师在应付日寇残酷扫荡中,亲身经历过日寇惨绝入性的杀光、烧光、抢光的惨状。秦家庄仅有一百多人的小村经过日寇的洗劫,几日后依然烈焰腾空,人尸满地,血迹盈寸,所有房舍都成颓垣瓦砾,所有衣物都成灰烬,在颓壁残量中仅有六个婴儿呱呱残存。六万人口的沁源县被杀死一万多人。介休梁家庄在日寇扫荡中有三四十名妇女儿童逃避在山洞中,日寇发现后,在洞口堆满火柴,点燃后,用扇车对准洞口吹风,事后三四十人无一幸存者。教师们耳闻自睹血淋淋的事实养成他们同仇敌忾的毅力,与日寇势不两立的决心。他们是炎黄子孙的骄子,他们是中华的精华,他们在抗日战争中的教育阵地上创造了许多可歌可颂的事迹。

抗日战争中的小学教育是革命机体的一个细胞,在反日反汉奸的活动中起着很大的作用。抗日中的小学教师堪称多面手,白天教育儿童,夜间民校讲课,还领导学生参加减租减息,扩军备战,积粮积布,支援抗日等宣传活动。他们在抗日战争极端困难中办学,后方根据地缺乏工业设施,加之日寇对敌据点之外强行经济封锁政策,学生学习的文具用品非常困难,太岳区虽发行通用课本,但因纸张缺乏印刷困难,教师人手一册,也是供不应求。教师怎样教学呢?学生怎样学习呢?也是应运而生的。有的教师将所选的课文用石灰块写在黑板上,学生用石灰块写在细砖瓦片上,教师讲述课文后,领导学生不厌其烦地朗读,直至会背会写为止;有的学生用硬木棍削尖当蘸笔用黑墨水将课文写在麻纸上。算术也是利用旧内容自编教材进行教学。因此根据地游击区的小学生都是在艰苦中成长起来,成为抗日救国的中坚,社会建设的栋梁。

各村学校都组织儿童团白天站岗放哨,检查行人,防止便衣汉奸出没活动,监视敌据点日寇进行扫荡。他们在蒙住敌人的眼,捂住敌人的嘴,摸清敌人的行动中,做出了卓越贡献。游击区的学校,经常是一、三年级上课,二、四年级值勤,按时互相调换成为常规。临近敌据点村庄,村外民兵站岗,校内学生上课也是常事。若遇日寇扫荡,山野、林间、深沟、暗洞作教室,教学从未间断。临近敌据点的教师,白天进行工作,夜间与羊倌为伴,在羊倌棚中与羊倌同吃同住,身盖皮袄,头枕鞋子,也是生活中的常事。看书读报自编课文等备课活动,均在羊倌棚中进行。偶遇敌情,便轻装活动,爬山越岭,躲避日寇。正因为抗日战争中的小学教师对抗日救国工作做出了卓越贡献,日寇便视为强中钉,尽管我们在根据地、游击区和沦陷区组成严密的情报网,但在日寇出其不意的扫荡中,革命教师王树槐、王相辅、董铁乌、郭宗林……等同志,在日寇保和等据点附近惨遭杀害,造成我们不可弥补的损失。

一九四三年正月,县委组织小学教师在赵家窑开会,汉奸向日寇告密,日寇随即进行突然袭击,但县委也得到日寇出发的情报,随即进行分散转移,可是转移到北山头的小学教师,依然遭受到日寇拂晓袭击,男女教师在睡梦中起来突围,沟口义务教师冯忠贵当即被打死,王邦治在突围中挂彩,张汉臣胸部被捅了一刺刀。许多同志因地形熟悉,行动敏捷,幸免遇难。女教师则巧装农妇,躲过浩劫。

游击区的少年儿童、青年学生在教育为政治服务,实现教学用合一的陶冶中,养成了高度的爱国主义精神和民族自豪感。他们潜入敌人心脏,利用日寇贿买儿童的时机,接近敌人,破坏敌人武器,揭开敌人手榴弹盖,灌进冷水,致使敌人很多手榴弹失灵。马永锐同志在多次破坏敌人弹药活动中被敌发觉,但他机智勇敢地躲过敌人的搜捕。在敌人严密的对解放区根据地经济封锁中,他们通过站岗放哨进行反封锁,真正做到不让一粒粮一件物资敌。当介休县城因失却广大农村物质资源,造成米珠薪桂民不聊生的局面时,他们又利用日伪军干部趁机发财的机会,从事掩护掮客以子弹交换粮食的活动。

因此民兵得到弹药的补充,达到以战养战、以敌资我的目的。他们还在交通要道经常埋地雷、石雷,使敌人出没活动胆颜心惊。当日寇疯狂扫荡与我军激战之后,他们又救护伤员,清扫战场,捡拾敌人遗弃的弹药。介灵联合四区游击小组与日寇进行遭遇战后,弹尽援绝大有履灭之危,就以向南北槐志、四家窑等村学校收罗捡拾的弹药,挽回颓势,许多活生生的抗日活动,都是值得称道的。

抗日战争中的小学教师在敌据点林立、枪林弹雨中工作,迁回曲折地坚持对敌斗争,不但完成了教学任务,一次一次的随军反扫荡,使抗日标语出现在各村各庄,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声浪响彻到全县各个角落。就是地距县城附近或敌据点“爱护村”的小学,都成为抗日干部的保护伞,许多抗日干部白天在学校潜伏,夜间进行工作。七八年中,从未发生过问题。东北里的刘培源老师,上梁敌据点中的薛振业老师,张村的张师敬、张昌睿老师,他们在日寇眼皮下工作,坚持到抗日战争胜利。

抗日战争中的小学教师,虽不是腹从公,但每月只有三斗小米的工资,必要时还抽出一部分支援前线。可是他们响应了党生产自救的号召,开垦荒地种粮种菜。日寇扫荡中和群众共同空室清野,他们任劳任怨、呕心沥血在惊涛骇浪中从事抗日救国工作。在反日、反汉奸、削弱封建,减租减息、土地革命等工作中,都有他们的贡献。抗日战争中爬连绵英雄辈出,社会主义建设中人才济济,肩负重担,遍及南北各省市,都是抗日战争中小学教育的卓越贡献。

我们目睹现在实现四个现代化欣欣向荣的局面,回顾以往教育界前辈的治学精神,应踏着他们的足迹在重视知识,尊重知识分子的党中央政策号召,培养教育好学生,让青少年一代都能用知识武装自己,以科学服务祖国。只有这样中华民族,才能实现四化,深障祖国永远繁荣昌盛,人民永远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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