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杂记|李志祥

文摘 2024-10-25 08:30 山西

生活杂记

李志祥

无巧不成书

八十年的工资是现金发放。

高师傅是个司机，爱开玩笑的，小周是办公室职员，俩人是铁杆。

这天小周拿到工资袋后，就看到高师傅笑咪咪地走了过来，生怕高师傅拿工资开玩笑，急忙抽出工资也顾不上数就放入裤兜。

果然，高师傅一把抱住小周，手伸进裤兜把钱拿了出来，先放入自己口袋中，看小周有点着急，才调侃道，“不借钱，别害怕”，便慢腾腾把小周的工资拿出来，大声唱数，“一十、二十……”。

报出总数后，小周的脸色变了，“不对，少十元”。

看看工资袋清楚地写着金额，的确差了十元，高师傅的手又伸进自己兜里，放钱的兜里都把内衬翻出来了，没有。

小周不干了，玩归玩，不能把工资玩少了啊。那时的年月，工资总额才五十来元，一下子百分之二十没啦，心痛啊。

高师傅也懵了，高兴劲改头疼了。一个劲的表白，并把全身的东西都拿出来让大家看，确实没有十元的票子。

大家把目光转向财务科发工资的几位女同事，她们异口同声说，“分钱时人数钱数都没有错误，连分、角都绝对准确”，是小周领工资时没有复核。

怎么办？

不能领了工资还没出财务的门，就无缘无故地少了十元吧。

大家谁也不吭气，都眼巴巴的瞅着高师傅。

高师傅没辙了，只好领了自己的工资后，赔了小周十元。

事情过了，大家却议论纷纷，这件事让我也难以忘记，也会有许多人忘不了。

它告诉我们，玩笑不是任何事都能开的，万一碰巧遇到麻烦，那就只能靠自己擦屁股了。

见面分一半

这个不是偷盗者的规矩吗？

是的，我想说的就是一个偷盗的故事。

2010年夏天，我就职一所私企。一天领导命我去寿阳铁路某厂提取维修铁路的材料。

我带着一辆卡车和三个民工去了。到达目的地后，首先和厂方取得联系，对方的保管以及保安四个人和我们一起点货装车，当然是我们自己装，人家看着。

回榆次的路上，三个民工明显比来时兴奋。汽车过了芦家庄后，拐到这几个人的村里，其中二人说要回家。在他们下车时，从汽车上扔下二只编织袋，“咣朗朗”的响声让我明白这是铁。

于是我下车问他们“这是什么”？他们回答是废铁。

我问他们从哪儿拿的？

他们支支吾吾地说“厂里”。

“这是偷”，

……他们都闭了嘴，默默地看着我，

“这不仅害你们自已，而且害单位，害老板”。

“你不会告我们吧”？领头的民工怯怯地问，

我也很为难，这些只有一百多斤，卖废铁价值也就百十来元，但如果按铁路器材算，算个千把元也有可能。

告发了吧，单位以后承揽铁路工程就增加了困难。但这种现象任由发展，后果难以估算。

“见面都有份，我们分你一份”，

“我能要吗？我敢要吗”？我更生气了，

思索衡量利弊后，只好说，“下不为例”。

后来，那个为首的民工由于小偷小摸被抓，判了两年。我听后心中有些自责，如果当时自已坚持原则，可能对他就是惩戒，不一定会走到犯罪的地步。

挣点外快

本职工作之外捎带着赚点钱，人们叫捞外快。有些外快省力，捎带着就做了。但如果不是熟悉的本行，那就费力了。

1975年12月上旬，我刚从东北出差回到榆次，领导马上交给我一个紧急任务：省纺织厅紧急补充拔给水泥100吨，地址在大同红旗水泥厂，指标截止日期为12月底。

时间紧任务急，汽车有别的任务，必须火车运回。我掂着还没放下的行李，转身奔赴大同。

做过采购业务的都知道，火车运输环节多，需要衔接的地方也就多，时间过程就长了。

在大同铁路分局补报了车皮计划，到平旺站申请了货位，从红旗水泥厂提了水泥送到平旺车站。等到调度通知我调拨两节厢车皮到装车线路时，已经是12月30日，同时告知我明天装卸车间休息，装车的事自已解决。

早晨八点后车皮就可以停放到位，截止晚上八点前装车铅封完毕，不能按时完成，车皮计划作废。

怎么办？

我找了平旺车站值班领导请求帮助，人家说能给你挤出二节车皮己经尽了最大的力了，装车这点小事你们还搞不定？我又找装卸车间领导，领导说你找工人吧，如果公事公办，装卸工肯定不会干，如果工人私下干，我就不管了。

于是我找了装卸工，他们开口就是两车要300元。高出车站价格3倍。我肯定回厂报销不了。好说孬说人家不降价，而且放言，他们不干我找不到人干，估计他们就冲这条拿捏我。

我很为难，寻求仍在大同部队工作的老乡帮忙，但战友们不方便在没有放假时来干活。

吃晚饭时一个战友突然想起来，大同晋剧团有几个从晋中艺校毕业分配来的老乡，20来岁正当年，而且没有条条框框束缚。大家都说好，马上打电话，对方还很痛快，马上商定按车站正常装卸价格，2车100元装车。

第二天等到快九点才有四个青年姗姗来迟，年龄20多点，穿着整齐干净，白白的睑细细的手，我一看这就不是干这活的人。

唉，走到这一步，退也退不回去，找人也来不及，干吧。

相互寒喧了几句，我把注意的事项给大家说明，并特意嘱咐他们不要着急悠着点干，不要因为开始干的太狠伤了身体。这四位满不在乎的说，这点活赶下午2、3点就干完了。还高兴地说，我们一个月才36元，这活干完一个人能分25元，顶多半月工资。几个人还商量着干完吃午饭，还是按点吃午饭，吃完接着干。

如果能借出装卸车间的老虎车，其实这活真不是个事。但是装卸工没有捞到便宜，就故意不借给老虎车，那几位认为用不用老虎车不影响装车。几个小伙子在不知深浅的状况下，稀里糊涂的干开了活。

冬天12月底，正是三九天，开始小伙们没脱外套，几袋搬运后，外套就灰塌塌的了。正好身体也热了，于是四人脱了外衣，小跑的干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了，他们由跑换成快走，由快走逐步累的成了慢走。快中午时，还差一点没装完一个车皮。

这时的四个人，汗水打湿了衣服，脸上满是灰尘，手也抖，腿也颤，说话变的有气无力。商量着先吃了午饭再干，于是相跟着去饭店吃饭去了。

下午开始干活时，我还和上午一样，给他们打了热水，帮他们往肩上抗。但他们越干越慢，抗几包就歇一歇，休息频次越来越多，快天黑了还有三分之一车没装完，车站调度几次前釆催促，扬言他下了班就不管了，你这车走不了，还得再卸下来。我看四个小伙也精疲力竭了，就跑去买了十来个饼子，让他们就着开水吃了，然后我也加进去和他们一起干。

还好，在晚上七点时装完了车，我在调度骂骂咧咧中铅封了车皮，给四位小伙付了钱。他们说“也就是答应了老乡你，要不我们宁可不要钱也要跑了”，还说“以后这活打死也不干”。

是啊，啥人啥命，唱戏的怎么能干装卸呢？而且一干就是大活，不草鸡才怪。

「READING」

作者简介：

李志祥，山西晋中市退休职工，退伍军人，喜欢文学，水平尚需努力提高，愿意和志士同仁共勉。

「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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