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华尔街白鞋所的装腔回忆录(四)

2024-11-22 08:15   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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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居然已经是十点了。这是我九月份上班以来第一次睡到自然醒。我睁开左眼,盯着天花板。我感觉我的右眼也是睁开的,只是被一团纱布包住了,药没有完全被吸收,油腻腻的,有点粘糊。感觉右眼已经比昨天好了许多,转眼珠和试图睁开的时候还是疼的厉害,但是闭上的时候就只是隐隐作痛,可以忍受。于是我就努力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想,我的黑莓在哪里,是不是要看一眼客户和对家有没有发新的邮件。

但是很快又有另一个声音响起,看什么看。医生都说了要休息,不要用眼。难不成你想瞎一辈子。

好吧,好吧,不看了,不看了。

自说自话了一会儿后,我突然想起来,要上药了。医生开了一个消炎药水,一个消炎药膏,还有一个促进眼角膜生长的药。都在冰箱里。

上海的冬天有种冻到骨髓的阴冷。哪怕我已经把全家的空调都打开了,依然是一股透骨的凉。我妈之前来看我的时候,从小区门口的小店买了一套厚实的睡衣棉袄,粉粉的,印满了Hello Kitty。穿着非常笨重,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粉粉的北极熊,上厕所脱裤子,洗手挽袖子都很不方便。但是真的好暖啊,一穿上就脱不下来了。我已经想不起来刚降温的那几天我是怎么有勇气脱掉这一身棉袄去上班的。

我从冰箱里面拿出三个药,挨个给自己敷上。每个药中间要间隔十分钟,于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冰冷的药水刺激下我终于完全醒了过来。

不能用眼。那我能干啥。我一边煮着湾仔馄饨,一边寻思着。

从纽约到上海,一路都是马不停蹄。司法考试完了后,和好朋友们一起去Puerto Rico疯狂玩了一礼拜。接下来就是卖家具,收拾行李,短暂回老家看一下父母,然后就搬来上海找房子,租房,安置新居,上班加班。好像除了一开始来看房的那几天,我还没有好好端详过我住的这个40平方米的一室一厅。

我选了新天地附近的一个老房子,步行上班15分钟。既然来了上海,自然要体验一把老上海的生活。我的一室一厅在一个石库门里。原本整个石库门算是一户,后来被隔了好几个独立房间,挤着七八户人。我估计自己要经常出差,所以就选了一个一楼的公寓,一个人提拉行李方便。房东据说在海外,本来房子装修了是用来自住的,后来就举家出国了,所以装修的还算不错,有TOTO的马桶,地板也是新的,不像其他老房子一样走起来吱呀吱呀地响。我平常都是和房东的舅舅打交道。舅舅就住在同一条街的另一个群居老洋房里。

我从纽约运来的所有身家占据了一半的客厅。虽然刚开始上班的头一个月都是在打苍蝇,但是我每天都在办公室正襟危坐,不敢跑回家收拾东西。现在有整整一周的时间,终于可以好好安顿下来了。

我一边收拾,一边给蔡利打了个电话。蔡利是我老乡,也是法学院的学姐,我上一年级的时候,她刚好三年级。在纽大读JD的中国人本来就不多,都是泉州来的就更少了。于是我们很快成了好朋友。刚认识蔡利的时候,我一直以为她名”丽“或者”莉“。后来才知道她爸妈特别希望有个男孩,生完女孩后虽然失望,但是还是希望她能和一个男孩一样披荆斩棘,功成名就,于是就给她取了一个富有男性色彩的“胜利”的“利”。她在纽约另一个白鞋所工作了两年后,和我前后脚来了上海。

“学姐,我瞎了!”

“什么?你一个人吗?要不要我来照顾你?”

“没事没事。就瞎了右眼。眼角膜破了。医生说好好养一周就没事了。”

“哎呀,吓死我了。那你要好好养着。”

“哎,我要休息一周呢。还不能用眼。我都不知道该干啥。”

“谈恋爱啊!我一开始就劝你别那么努力。好不容易回国了,大环境不好,律所没什么事,当然是抓紧时间谈恋爱啦。等经济一恢复,你连恋爱的时间都没有。”蔡利是鼎盛时期进入华尔街的,体会过那种忙得四脚朝天的日子。

“我现在是独眼龙了。有谁愿意来相亲啊?“

“我老公有个朋友,也是一个律师。人长得不错,感觉还挺聪明的。我有和他提过你,他对你还挺感兴趣的。我一会儿帮你约下他。“

“啊。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你的婚姻大事,我比你都急。到时候把自己好好收拾一下。先不说了。我有个电话。一会儿等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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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财是条鱼
裸辞中年白骨精,跨国婚姻,异地赡养老人。熬过CBD的夜,撕过大厂的逼,走过国际组织的场,现在来旷野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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