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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
文/陈酒
作品信息| 一句介绍 | 船快要沉了。 |
| 字数统计 | 6896字 |
| 阅读时长 | 约35分钟以内 |
船快要沉了。
船上只有一个救生筏，这个救生筏只能够载这艘船上一半的人。就算是这样，一艘小救生筏在这么大的暴风雨当中，也难以坚持多久。“你害了我们所有人！”大副手里拿着缆绳经过那个男人身边的时候，怒气冲冲地说了一句。不止是他，现在这艘船上除了船长以外的所有人，都对这个男人充满了怨气。那个男人和那些水手一样，浑身被淋湿，在船体的摇晃当中感到眩晕，他们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当中显得无助和渺小。船体已经结束了剧烈的摇晃，因为船身的一半都已经没入了海水当中，这样它就没有之前那么摇晃了，但是这对船上所有人而言却是一个可怕的消息。这意味着所有的补救措施都已经没有办法挽救这条船了。没有任何一条船能在一半的船体浸入海水当中时，还能从暴风雨当中逃脱出来。船长这个时候不死心地看了看碾压着海面被乌云覆盖着的天空，这场风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迹象。当时这艘船正在平静的海平面上行驶，下午两点时，海面上激起低矮的浪花，海水抽打着船体。船长观察了下当时的航向，一切都准确无误，只是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来的有点突然，多年的航海经验让他在这个时候毫无惧色，指挥着船员们按部就班地工作。他点起一根烟，走到那个浑身湿透的男人面前，坐在他的边上。“你知道吗？没有什么是比活着更好的事情了。你迟早会知道的。”他吐出一串长长的烟圈对着那个男人说道。那个男人并不说话，只是在原地沉默地坐着，试着把自己衣角的海水给拧出来。“要来一根吗？”船长拿出一根烟递给那个浑身湿透的男人，那个男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想要。“这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是在海上的时候，一但从港口出发，将会好几个月看不到陆地，如果不找点事情做，在这船上待着会疯掉的。”船长吐出最后一口烟，缓缓起身走到甲板上，开始观察风向。“这儿的风很大了，换件干的衣服吧！”船长站在船头冲后面那个男人喊道。海风吹到他湿透的衣服上有一种刺骨的疼痛，本来不是很冷的天气，但如果穿着一件湿漉漉的衣服的话，那么和冬天没有什么两样。
他感到眼前一阵眩晕，完全感受不到四处照射过来的日光，感受不到遍布在周围的空气，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操控着他，内心的苦楚让他这个时候非常脆弱。
他很痛苦，下意识地用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侧面的大腿，指甲隔着布料深深地嵌进了肌肤，而他丝毫没有痛觉。“愿你余生幸福。”他几乎是咬着嘴唇吐出最后一个音调，这句话对他来说太难了。一切都结束了，他试着平复自己的内心，好让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能够平静地走过去，不让别人发现任何异样。
那个男人已经穿上了船长给他找来的干燥的衣服。在这么大的海风肆虐之下，一件湿漉漉的衣服足够让一个人，冻得不得不蜷缩起来。
他已经在那个角落里蜷缩了快要一个上午了，就像一条被救上岸的落水狗一样，身上滴答着水滴，眼神呆滞地看着来往的人，那些人也会好奇地在工作之余撇一眼他。船长上一次来找那个男人的时候，风还没有现在这么大。他走了过来微笑着看了看瘫坐在地上的他，然后就像刚才那样，若无其事地坐在他的身边点起了一根烟。期间，船长没有说过一句话，那个男人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有的时候船长会转过头来，看一眼那个把头深深埋进胸前的男人。直到他抽完了手上的香烟，起身离开，准备去照常工作的时候他把已经迈出去的步子慢慢缩回来，站在原地告诉那个男人：“或许你现在不想说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我希望刚才的海水已经把你糊涂的大脑给冲醒了。”不，他可从来没觉得自己糊涂过，自己刚才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现在他已经从刚才海水带给他的窒息感中脱离了出来，但是另一种无形的压力一直在他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时刻都有窒息的感觉。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让他刚才的寒冷的感觉几乎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感。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在这个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海面上，他显得十分渺小。如果在这上面不找点事情做，确实是一件很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他摸着自己嘴角的伤口，觉得之前做的事情真的是非常的不礼貌。虽然现在已经不会再向那些人大吼大叫，甚至破坏他们的东西了，可是船上的水手还是像看着一个病人一样看着他，只有船长满不在乎地注视着海平面，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大的事情。可越是这样想，他内心就越发地怯懦，这么重要的事情足够毁灭他的人生，如果他不肯做出正确的决断，那么自己一辈子都将被困住。但是对于别人来说却不一定是这样，那些肮脏邪恶的罪犯也都是遵从自己的那些龌蹉的想法去犯罪，去破坏这个世界，人们可不会觉得他们这些做法是正确的决定。虽然自己的决定不会带给别人任何的损失，但肯定还会有很多人不会理解他，把他当成病人一样。“你好。”对方微笑着和他打招呼，那是他第一次见眼前这个人，当时他正坐在柜台钱一个人喝酒。喝酒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倘若有一个人能够陪伴自己的话，那就是这样。如果单单只是一个人的话，这并不是一件能够让人高兴起来的事情。那一天他很不高兴，郁郁寡欢的，或许说很长时间都是如此。直到眼前的这个人和他打招呼，他那一瞬间觉得未来仿佛一切都有可能。“你好，要一块吗？”他点了一杯啤酒给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对方穿着很正派，黑色的呢子大衣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绅士一样，年龄差不多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和他相仿。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能够和一个同龄的人好好聊天了，因为他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和他们聊的，但是眼前的这个人不同，他能够感受到，对方也和他一样期待着一种新的生活，一种不被别人的想法所操控的生活。从那以后，他的生活就多了一种期盼，希望每个周末的时候都能够和那个人在一块。虽然他们两个相处的很愉快，但是他能够感觉到，对方和他一样，都对现在这种状态有一种隐隐的担忧，还有一丝的顾虑。“亲爱的G先生，从我见你第一面起，就深深地爱上了你……”这是他们相处地六周后对方给他的信的开头，他迫不及待地把信件读完，然后回过头来又读了一遍，直到确认这些东西都是真实的。
在短暂的兴奋之后，他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虑当中，他意识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恋爱终究是不能被认可的，在旁人看来，这一切都是一群变态想出来的鬼把戏。接下来整整两周他们都不曾再见过面，因为他总在回避着。他告诉自己，这是一个重要的决定，一定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你知道吗？做出那个选择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船长转过身来看着换好衣服的年轻人，现在对方看起来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落魄了，他穿着这身衣服俨然像是一个绅士，不再像之前那个无理取闹的人了。
“或许不需要勇气，只是因为看不到一丝的希望了。”迎面吹来的海风把他的头发吹的凌乱，这个时候他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苍老。“不，对于任何人来说，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都需要巨大的勇气。”船长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因为在他的内心当中觉得自己和这些人是不一样的，这些人也是不会理解他的，就像边上的那些水手现在正在用怪异的让自己难为情的眼光看着自己一样。“现在风很大了，小伙子别愣在这儿，帮帮忙，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穿过甲板，船舱里面比他想象的要狭小很多，里面堆积很多货物。他们要把这些货物用绳索都给固定好，以免船体剧烈摇晃的时候这些东西四处乱飞。这并不是一个很难得活，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但他现在和这些水手一块工作的时候，总算感觉到不自在。他依旧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见这些人的时候，他们叫他疯子。那些话依旧停留在他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尽管依旧过去很长时间，他依旧无法习惯别人这样叫他。他也是人，也应该和他们一样拥有生活的权力，而不仅仅是在别人的嘲讽和唾弃之下苟延残喘着，耗费所有力气度过悲惨的一生。风从北边吹来，又从南边吹来，再从东西两方吹来，四面都呼啸着大风，把这个孤单的船在海面上推来推去。那些没有办法被固定起来的物品纷纷散落一地，挂在船体上的那些灯也在不断摇晃。
生存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在这个时代，生存对于人来说依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但想要幸福地过一生，却不是每个人都必备的技能。但是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每个人都有被爱和爱人的的权力，这是天赋人权，谁也改变不了的。他看着桌子里面新寄来的几份信件，闭上眼睛再次沉思了很久。他不想让自己的爱人备受煎熬地等待下去，他应该做出回应了，一个勇敢的回应。“亲爱的T先生，我也很确定，我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深深地爱上你了。第一次见你时，我的心跳几乎一刻不停，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我记得你的眼睛，从我看见它的第一刻，就深深地爱上了你那忧郁而又清澈的眼睛。”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是时候做一个勇敢的决定，这很重要。”“爱情上帝赋予我们的权力，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这一点。我爱你，正如你深沉地爱着我一般。”把这封信寄出去以后，他拿出之前T写给他的第一封信，就算过去了两周，当那些字眼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面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做出了那个重要的的决定之后，他们就像别的情侣一样，只要有空闲时间，就迫不及待地出来约会。他们会一块吃饭一块看电影、牵手、接吻，像所有的恋人应该做的那样，互相相信对方、依赖对方，同时保护对方。
“暴风雨会持续很久的，做好迎接的准备了吗？”这个时候船长忙完了所有的准备工作，站在船头吸烟。
他站在船长的身边看着海面，海水已经急不可耐地翻涌起来，有几个海浪已经越过船身扑到甲板上来了。“无所谓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这是他来到这船上说的第一句话，船长并不感到奇怪。“没有人可以无惧生死的，只要上帝给他们一个机会，一个能活的更好的机会，没有人会放弃生命的。”船长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上帝可能是个混蛋，他不愿意给那些人一个活得更好的机会。”他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在过道里面看着那些人忙活，如果可以他非常愿意和这位看起来很友善的老船长聊聊天，这个胡须浓密的老人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友善。所有的船帆都已经收了起来，现在这艘船就在大海上任凭这已经到来的风暴摧残，没有选择的余地。当雨水把甲板完全打湿之后，船上的人不得不躲进船舱。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很久，外面的风太大了，船体摇晃的厉害，甚至有几次差点把船给打翻。船长冒着大雨冲出船舱，还没等他站稳就被大浪冲到了栏杆上，他紧紧地拽住栏杆，听见桅杆在吱呀作响。船员们拿着斧头从船舱里面冲了出来，跑到主桅杆下开始挥舞着斧头。“把剩下两根也砍掉！”主桅杆被砍掉之后，整个船体还是在海面上剧烈的摇晃，时刻都有要翻的可能。“没有桅杆，我们就没有办法航行了？”大副拿着斧头愣在原地迟迟不肯下手。现在整个甲板上三根桅杆已经都被砍掉了，看起来光秃秃的，但是整个船重量海水太轻了，在这么大的风暴当中依旧岌岌可危。如果再不采取点措施的话，很有可能一个大浪打过来，他们都要一块葬身大海了，在这关键的时刻，船长让水手们在船底凿了个小洞，把海水放进来，让船体变得更重一些。当四分之一的船身没入海水的时候，他们就把那个洞个堵上了。看着船上的人忙碌的样子，那个男人有点坐立不安了，只是在这么摇晃的船上想要安稳的坐着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算了吧， 我们现在还是开始祈祷上帝能给我们一个机会比较现实。”船长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有些无奈地说道。
并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能够在一起，这看起来是一个很难理解的事情，但事实就是如此。
所以当他听见T要结婚的消息之后，他无法理解，随之而来的感觉是愤怒，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背叛了他。这种愤怒又无从发泄，因为在别人看来，一个男人和女人结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自己怎么能去干涉呢？“我也不想的。”T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用双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那一刻他顿时心软了，他不会去仇恨自己的爱人，这一切都是被迫的，他比谁都能够理解T做这个选择的时候是多么地艰难，但是这个世界就这样，很多时候容不得你去选择。他移开T白皙的双手，含着泪水轻轻地用嘴唇触碰了对方的嘴唇，然后他们的舌尖缠绵在一起。他多想把这一刻永远地定格，可是这一切容不得他选择。“愿你余生幸福。”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之后，他们就和平常一样相互道别的，只是这一次是真正的道别。当他假装平静地走过人群，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腿上也有粘稠的液体在流动。那是自己之前指甲造成的伤口太深了，血液已经流到他的小腿。还好深色的裤子让旁人看不出那里的异样，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里受伤了，甚至鲜血已经不可抑制地流淌起来。而他们又要违背自己的意愿，和根本不可能有感情的异性结婚，然后建立家庭，一切都必须掩饰的和其他人一样，他厌倦了这种生活。那一刻他站在船头，眺望远方，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弥漫心头。“船长，那里好像有一个人！”大副从望远镜里面望见了那个可怜的人。船长命令把船开过去，然后放下救生筏，派了两个水性最好的人下去。那个人并没有死，当救生筏靠进他的时候，他还不断地划水躲避着，大副只好跳下水去把他拽了过来，但是那个人并不领情一心求死，接着划水把自己的头没入海水当中。就在大副准备把那个人拖上救生筏的时候，他忽然用力往海底潜去，大副拉住救生筏的边缘也没能阻止这一切。救生筏直接翻了过去，慢慢地往下沉，救生筏上的另一个人跳到海里一拳打在那个人的脸上，直接把他打得懵圈，再也没有办法扑腾了。他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个人给弄上船，然后像是拖死人一样把他拖到一个角落里，没有人再关心这个一心想要求死的人了，直到船长过来把一些干净的衣服放在他的身边，然后默默地走开。
海浪翻过船身猛扑向甲板，一时之间许多海水灌入了船舱里面。
船舱灌入了太多的海水，就算他们能够捱过这样暴风雨，那么船舱内积满了太多的海水也是一个问题。
所有的人都被动员起来开始排水，尽管如此，海水还是源源不断地倒灌进来。现在整个船体已经有一半都没入海水了，除了弃船他们别无选择。“把救生筏放下去。”船长知道这艘船已经捱不过去了，想要活命这是最后的选择，因为现在他们已经没有选择了。所有人都知道，现在船上只有一艘救生筏，本来是有两艘的，另一艘已经被那个疯子弄到海底去了。现在他们所遭受的一切，都能归咎于这个疯子身上了，他就像是一个罪人一样，要对这艘船上的所有人抱有歉意。大副看到后面排队准备上救生筏的几个人，挡住了去路，指着那个被他当做疯子的男人喊道：“我们不会带他上船的，就是这个混蛋害了我们，本来我们有两艘救生筏，能够装下所有人，现在都被这个疯子给毁了……”“够了！住嘴吧。”船长阻止了这场即将爆发的争吵，现在是困难时期，让任何人留下来都会让他们暴乱起来。
而那个被千夫所指的男人，这个时候孤零零地站在人群的之外，没有一丝话语权。“来几个人，我们一块用船上的木板再做一个筏，其他的人先上救生筏吧。”船长拎起斧头走在前面，却没有人跟上他。他回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那些人，指着那堆木板问道：“怎么，没有人想要来吗？”他的头发被分刮得凌乱，浓密的胡子上面还有水珠掺杂在上面，完全丧失了曾经威严的样子，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很狼狈。所有人看起来都非常狼狈。又一个大浪打来，所有的狼狈都化为乌有，整艘船都被掀翻了，连同那些水手的埋怨，船长的镇定，都被大浪给一下子拍入大海。
G的水性还算不错，不然他也不会在跳船的时候，等着那艘船驶离港口两天之后才跳下去。在这么大的浪头之下还能够浮出水面，依靠的不单单是水性，还有运气。他不像那些水手一样急于求生，在一接触海水的时候就拼命划水，以至于被翻涌的海水卷入更深的水里，再也没有机会浮出水面。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想要静静地等着死亡的到来，但不幸的是他居然慢慢地浮了起来。那唯一的一艘救生筏，这个时候就停在他前方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水手们已经提前在上面准备好了所有东西，只要上去就能一走了之了，但他们没有想到这一切会来得这么快。这个时候海面相比之前已经平静了很多，当然是在另一波大浪到来之前都是这样的，G想到上次自己在海水里面泡着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情人此后不幸福的模样，他感到很痛苦。所以那时的他没有一丝的求生欲望。自己最终的生活比T也好不到那里去，明明自己过得很糟糕，却希望别人能够比自己过得要好。就在万般杂念丛生的时候，那艘救生筏被海浪推的越来越靠近他，离他已经不足十米了，只要他想要过去，划几下水就能到了。这样触手可及的距离，一瞬间驱散了他心头的所有杂念，一种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愿望刹那之间强烈地萌发，不可阻挡地占据了他的脑海。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想怎么能够幸福地活下去，显然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相比之下死亡是轻而易举的。如果上帝能够给他一个活得更好的机会，他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结束掉自己的机会。但上帝就像是一个吝啬鬼一样，什么都不愿意给他。直到那艘救生筏越来越靠进他，他才打消了之前轻生的念头。他深吸了一口空气，奋力地向前划水，想要靠近那个已经咫尺之遥的救生筏。在这么波涛的水域划水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好在他正在不断地靠近那个救生筏。只要他再划一次水，或者双脚再蹬一次水，就能扒住救生筏的时候，一股海浪突袭而来，把那个救生筏冲到了距离他二十米的地方。还好，这个距离不是很远，这样一点点的波折阻挡不了一个人求生的本能。他接着奋力的划水，二十米对他来说不是困难的事情，只要双手在水里划动几十下就可以达到。可是在这么恶劣的天气当中，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自己每前进一点，海浪就把他往后推一点，可他没有放弃，那股油然而生的欲望愈加强烈，他不会轻易放弃，好在他总算是在不断地靠近那个救生筏。当他再一次游到距离救生筏只有一米的位置的时候，又一个海浪袭来。海浪把那艘小小的救生筏连同他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一同拍入海水里，在飓风洋流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THE END --
作者信息
性别男，年龄20，白羊座，浙江传媒学院大一编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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