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大脑的自动驾驶状态

美体   2024-08-24 23:48   上海  


今天连上了两节瑜伽课,我勉强跟上老师的指挥。她还是发现我走神了,提醒了我两次。可能我只有在拳击和泰拳课上不会走神,因为走神就会挨揍。每次打完实战,脑袋都嗡嗡的。在生活无意识地向前滑行时,我今年前所未有地希望得到一些改变。


首要的改变是健康状态。之前因为迟到被九院拉黑挂不上号,我就萌发了不去医院的心。希望能通过健康的生活方式提高自己的生命力。很难说是健康,有的东西失去了就难以回到当初。只能带着某种缺憾,运行下去,就像一个充满bug的程序。


其次是能够学习一些技能。写作是我从小唯一一件能得到正反馈的一件事,从小学第一次造句就被老师夸。那是一个会因为我默写不出生字用黄荆条一口气打了我七十二个手板心的老师,我的启蒙老师,让我对语文的厌恶深植于心,也让我对写作充满兴趣。但我至今不觉得这是一件技能。它更像是我心灵的绿洲,帮我代谢掉某些情绪。在我记忆力下降后,也成为我的存储器。很多年后,我会不记得很多事,但如果去翻看那一天的日记,就会知道原来如此。但我又很难在日记中完全诚实,多年后我将得到一个拼接的自己。


学习技能,也不知道学什么好,就东一样西一样在试,看自己有没有喜欢的。去年学了按摩和化妆,发现自己无意在这方面深造。后面又琢磨着要不要去学个厨师、电工和汽修。厨师学校打听了一下,地址在奉贤。看了看教授的菜,也没有多大学习的兴趣。忽然想起我爸是厨师,以前也开过这种厨师培训学校,他现在没有工作,如果要学习,还不如把钱给他。


然后是电工。做了一些攻略,好像这种去做海外劳务还挺赚钱。汽修比较实用,以后车有什么毛病自己也能看看。都是一些生活实用的技术。但电工这个我很踌躇,我很担心自己看错线路把自己电死,毕竟初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学过物理了。张雪峰对于文理科的评论,让文科生很受到偏见。我觉得这是教育设置的问题。如果真的要普及教育,就应该文理双修。如果做不到文理双修,起码也要做到文体双休。每天都应该有一节体育课,并且有双休日。让学生有充裕的体育锻炼和睡眠时间。


这几天在重看《运动改造大脑》,这本书的核心思想就是告诉人们通过运动可以提高人的学习能力,让人更聪明。比如,“德国研究人员发现,人们在运动后学习词汇的速度比运动前提高了20%。”研究人员还发现通过提高体能训练投入,学生们的成绩开始提高。看完后真的希望自己是体育生,并且一直有运动习惯。实际上我从去年才开始运动,之前我坐地铁都要找有电梯的出口。


去年我把它和几本ADHD的科普书搭配看:《分心不是我的错》、《分心者的优势》、《写给分心者的生活指南》。这些书解开了我多年困扰:为啥我没法在课堂里认真听老师讲课,几乎每一节课都在神游天外。少年时代我会把它视作一种想象力活跃度超出常人的现象,现在愈发觉得这种现象是专注力低的表现。然后也顺便看了同作者写的这本关于运动的书,书中提到运动可以提高人的专注力。


今天瑜伽老师提到,瑜伽不仅是改善体态,更多是提高觉知。我理解的觉知,并不是各种卖课贩子提到的什么高认知,而是觉察和知道。觉察到身体的状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学习健身动作时,最难的是理解发力点。我的身体好像没有那块肌肉一样,即使我在用它,但我感觉不到它。我把这种状态称为麻木,即无觉知状态。这种麻木,犹如神经的坏死。人虽然在动,但如活死人,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按照某种规训,某种“应该”,某种无意识的反射,在让自己躯体和生活向前运行,就像大脑在自动驾驶。这就是鲁迅说的,有的人活着,但已经死了。原来这么多年,我都是活死人状态。有时候能察觉到痛苦,还说明神经是敏感的。我看中医的书,里面讲,如果还能发病,说明还有生命力,能够把症状发起来。每次去看牙医,医生一碰我牙龈就出血,他们一副紧张的样子,问我疼不疼,我说没感觉。那时我就想,不疼,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呢?我很担心是自己生命力不足感觉不到痛,就买了许多人参红参来吃,结果吃了长痘痘。


麻木不是一天形成的,认知错位也是系统工程。许多小孩小时候聪明,长大后却没有那种灵气。就是在成长过程中渐渐麻木了。违背自我的每一次动作,都会造成麻木。对自己的每一次不诚实,都会造成麻木。行尸走肉是无法和事物建立深度关系的,所以学习力也会下降。学不到深刻的东西,只能在皮毛中打转。真正的聪慧是连接事物本质的能力,一通百通。


行尸走肉也无法和人建立深度关系,这就造成了父母子女,夫妻恋人,还有许多其它需要深度参与的关系的疏离。有的人把它叫假性亲密关系。但我觉得人与人的疏离,首先是人与自己的疏离。这世间许多心理问题,在于人们在过“应该”的生活,而不是自己本来的生活。


行尸走肉也不同程度地缺乏同理心。人理解世界,取决于对自己的理解。世界是你全部认知的总和。“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你这个瓢有多大,才能舀到多少水。如果人的感知,出于一些遗传,或者后天的伤害,慢慢关闭。他关闭了自己的感知系统以避免感知到自己的痛苦,也就无法对他人的痛苦达到理解。林奕含说人们对他人的痛苦毫无想象力。我的理解是,因为其他人都已经是行尸走肉,反而是有觉知的那个人,感受到了痛苦。就像鲁迅写的那个铁屋子里唯一清醒的人。一个家庭中,被判断为精神病那个人,往往是家里病得最轻的。


行尸走肉也更容易受伤。就像感觉不到痛的人更容易受伤一样,往往被发现时已经快死了。所以许多人经历濒死后,或者大病一场后,忽然就彻悟,改变过去的生活方式,要为自己而活。因为他们意识到生命的可贵,他们以为牺牲自我能过得更好,却落得快死的下场。就像哈耶克所说,愿意放弃自由来换取保障的人,其最终既得不到自由,也得不到保障。恢复知觉的方式就是忠于自我,从内心上忠于自我,愿意改变开始,不断地去唤醒自己的肉体,达到身心一致。


目前我尝试的各种运动也出于测试阶段,芭蕾是放弃了,学武呢,还处于“文不能测字,武不能防身”的状态。我还是打算继续学习一下泰拳,然后练习一下跑步。我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去地下室停个电瓶车都害怕。据说没有安全感是所有女人的妇科病。这和几千年来对女性从身体到心灵的系统弱化有关。女性更应该有意识地训练自己的力量,不要被白幼瘦的审美带偏,只有敌人才会希望你弱小。身体的强壮是根本性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对身体的掌控也能锻炼人的觉知,知道自己身上经历了什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才能理解别人。


为了避免对恐惧的想象,我几乎不看恐怖片,但避免不了看社会新闻,社会新闻比一切虚构的作品都恐怖,而且新闻能爆出来都经历了潜在的分级,所以我还是不可避免感到环境的不安全。我时常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这个社会,晚上打出租或者去陌生的地方,我总是会给朋友共享自己的行程。


我之前纠结,到底遇到危险是打不过就跑,还是跑不过就打。后来发现无论是拳击还是泰拳课,先练习的就是跑步,跑步就是热身。所以要是遇到危险,我就先跑,跑得差不多热身够了,再停下来打,四肢舒展了也能避免剧烈运动受伤。如果跑掉了,就算他走运。因为我的重量比较轻,如果真的实战,八成打不过人家,所以我必须下死手才能赢。俗话说,浑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既然还手就算互殴,那怎么也要还手到防卫过当的程度才不枉互殴这个定性。


2024年8月24日于上海张江“耶路撒冷”


图文编辑 | 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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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藤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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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悠悠
古希腊掌管早睡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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