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30日我发了一篇短文——《最好的酒永远是小酒厂创造出来的》，引发读者朋友的热议。读者们提了很多有意思的问题，今天我对这些问题做一个响应性的回复。
“一切最好的酒永远是小酒厂创造出来的”其实只是反映了一个普遍的经济事实，即一切伟大的产品都是小企业创造出来的。所有的大企业都是从小企业发展过来的，而小企业之所以能发展成大企业就是因为创造出了某款伟大的产品并把这款产品规模化地放大复制由此才成为大企业的——没有一个伟大的产品支撑，成不了大企业。
当成为了大企业之后，企业的创造性便骤然下降，在达到顶峰之后开始逐渐走向衰落。不止白酒是这样，其他工业品也是一样的。我们耳熟能详的通讯产品诺基亚是曾经的大公司，现在已经衰落；现在如日中天的苹果当时就是个小企业，微软、IBM的发展壮大过程莫不如此。苹果现在是大企业，它的产品就一定很好吗？从创造性的角度上讲，它的产品品质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最初第一款产品那种伟大的光芒。回想一下——当苹果开发出来第一代iPhone的时候，它和诺基亚手机是有多么大的差异！而现在能做跟苹果手机一样水平产品的企业，不说“不计其数”吧，起码可以和它势均力敌。苹果手机和其他同样竞争品的手机相比，无论技术的领先性还是那种“迷人的魅力”都在消减。苹果公司已经开始向衰落的轨道上发展，如果再没有大的创新的话，注定会衰落的。
为什么一切伟大产品都是小企业创造的？这是因为一切伟大的创造都是来自于个人的天赋和创造性。小企业的规模小，创始人决策的范围大，可以尝试创造的空间大，精神状态也昂然向上。到了大企业就变得不一样了，它的规模大，形成官僚化层级组织，很多有创新的想法在自我内部的管理过程中就被扼杀了。大企业总想在以往的成绩上“躺赢”，害怕创新伤害既得利益，这是中外企业发展史上反复出现的事实，至今没有一个反例来证明一个企业永远大而不倒，也没有一个反例证明一个大企业天生就大而不是从小企业发展过来的。所以说“一切伟大的产品都是小企业创造”，这是事实，我们也基本上讲清楚了原理。
但是不能倒过来说：小企业生产的产品都好或者小企业都能生产出伟大的产品——在逻辑上，这本来就是两个概念，所以反命题是不成立的。事实上，能创造出伟大产品的小企业，只是无数小企业中间的少数企业；大多数的小企业创造不出伟大的产品，它的寿命比大企业要短得多。小企业数量众多，其劣质产品总量跟成名大企业相比可能要更多，但“这个事实”并不能否定一切伟大产品都是小企业创造的“那个事实”——这两个事实是“两回事”，我们在思维习惯上要把它们区分开来。事实上，众多小企业就像“万物生长竞自由”的自然界一样，它是通过竞争以及大量小企业的失败才产生出来极少数优秀的小企业并发展成大企业的。
小企业为什么想成为大企业？
答案也简单——就像所有人都想经过一段奋斗之后就“躺赢”一样！人们努力奋斗就是为能够享受几天舒服日子，而成为大企业开始享受舒服日子之后，就没有了努力奋斗的那股劲头。每个人的个人天性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为什么一切伟大产品都是小企业创造的”原因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