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是什么?按照我的理解,文化就是群体中占主导地位的心理模式、思维模式、行为模式,极大地影响着群体中每个个体。先进的文化催人奋进、成功、快乐,落后的文化让人消极、贫穷、痛苦。大到民族、国家,小到公司、家庭都有独特的文化,潜移默化影响着每个人。
文化虽然无形,却是无形胜有形,影响深远。一个国家之衰落,近处看是科技、军事、经济等出了问题,长远看都是文化出了问题。
文化是否有优劣之分?不同的文化是否可以和平共存?假如世界没有竞争,文化完全可以共存。但是现实世界是弱肉强食,生存竞争无刻不在,先进文化将逐步变强,落后文化将逐步衰落,最终是强盛文化战胜落后文化。这也是人类文化不断发展的不竭动力。
不同民族、国家的文化有很大差异,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同文化培育的人也不同。“盎格鲁—撒克逊”人遵从优胜劣汰的种族竞争文化,中国人则遵从世界大同的和谐文化;犹太人不会口是心非、美国人注重家庭、瑞士人忠诚可靠、德国人工作严谨等等,这都是一个民族、国家占主导地位的文化体现。
新文化运动和“文化大革命”
近代以来,我国的文化经历了巨大变迁,两个关键事件是新文化运动和“文化大革命”。
新文化运动开始于二十世纪初期,是我国文化由落后向先进转变的重要革命运动,极大地启发了人们的民主觉悟。尤其是中国共产党成立后,秉承了新文化运动传播的先进文化,在我党我军建立了不同于国民党、旧军阀的先进民主文化。那时,从中央到基层,政治文化、军事文化、经济文化都处于非常好的水平,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最高领导机构中央政治局的民主氛围非常好,尽管毛泽东同志雄才大略,但是其他领导人也不是唯唯听命之辈,都是有鲜明个性,能够与毛泽东同志共商大事、敢于坚持立场的血性之人。这也是为什么共产党和人民军队能够取得胜利的关键原因。
“文化大革命”则开始于二十世纪60年代,是对先进文化的一次沉重打击,影响至今。“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浩劫,国内的民主氛围受到了极大冲击,先进文化及其代表人物被打击迫害,落后文化成了社会主流。这之后,虽然有了拨乱反正,但是经过这一番动乱,人心惶惶不安,都要明哲保身,敢于说真话的人少了,敢于在领导面前直抒己见、保留立场的人少了,更多的是唯唯听命于领导的官宦人士,缺少能够与领导谈笑风生、共谋大事、敢于请命、志同道合的同志。
落后的官场文化
“官场”,就是当官人的圈子。自古以来,中国社会的官与民界限都非常清楚,大概是当官的一直当官,为民的一直为民,绝没有像美国特朗普这种从民直接竞选当总统的情况。作为统治一个国家广大人民的群体,官员的思想、行为不可为不重要。旧社会的官场如何黑暗,我们在《红楼梦》中就可以窥见,比如拿杀人不当回事的薛蟠。这在当今的官场中,还是罕见的。落后的官场文化大概有下面这些特点:
领导台上讲一套,下面做一套,表里不一已经心照不宣,见怪不怪。台面上讲话冠冕堂皇,大公无私一心为民,真正做起事情来私心又很重,唯恐得罪了上级丢了乌纱帽。下级对上级总是极力奉承,上级来视察,搞得很隆重,有的已经严重影响正常工作的开展;上级说句话,即使错了,下级也不敢指出,只能严格遵照上级的意图办事;下面的反对意见上级听不到、听不得,表面上非常团结和谐,尤其是到了投票的时候,都是全票通过、全票当选,这种都是假象,因为反对派不敢露头,怕遭到报复。
在一些单位,民主其实已经名存实亡,因为领导的意图大家都会提前揣摩,自己的真实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让领导的意图实现,这样才能得到领导的认可。有谁会敢于发表和领导不一样的看法?这被视为“愣头青”。为了给阿谀奉承正名,有人还底气十足地歪曲“讲政治”这个原本非常严肃、崇高的词语,如果一个人说了和领导不一致的话,对领导的指示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就会给你扣一顶“不讲政治”的帽子。
一心为公的文化并不是主流,主流的文化是谋求个人升迁“左右逢源”“有钱不花过期作废”。公家出钱做了很多工程,质量很多都经不起历史检验,都是经不起检验的豆腐渣工程与豆腐渣买卖。这任领导把钱花了,事情也办了,好不好也没人管,下任领导可以接着翻修、接着花钱。国家荣誉、责任,只是冠冕堂皇的宣传用语,并不是在每个人的内心,并不是办事的遵循与底线。
每个人的内心都是自私的,这是正常的,但是恐怖的是,他们在公职中办事时,往往夹带着私利,各种关系网、人情网。如果能把每个官员的所作所为认真查一遍,就会发现也许大多数都应该进监狱或者经不起道德的谴责,就知道当官的人中有几个是有家国情怀的,有几个是有历史责任感的。
文化本来是组织宣传部门的主业,但是宣传工作成效实际上差得太远了,官方的报纸大多无人看,因为上面都是长篇累牍、歌功颂德、无关痛痒的官话套话假话。可谓文化落后至极,积重难返。
文化重塑
文化重塑,就是要根除落后文化,确立先进文化。移风易俗难,落后文化要转变成先进文化,往往需要一番脱胎换骨、浴火重生。
文化重塑的关键在领导层。要实现这种变换,需要领导层的勇气、智慧与胆略。我们常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就是新的领导层要建立新的文化氛围,营造一种新的形势,用“新风吹旧俗”。但是这种“势”还只是“吹在表面的风”,“三把火”难以持久。真正要实现文化重塑,就要彻底更换旧文化的土壤、培育新的种子、营造新的成长环境。领导层需要空前的团结,持之以恒凝神聚力,进行大刀阔斧的制度改革、铁面无私的人事换血,使得思想重塑、组织重塑、制度重塑,人员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才能重整行装再出发。
文化选择
文化一经形成就具有较高的稳定性,个人往往只能适应,很难改变。因此,青年人在选择职场、职业时,要多注重了解一个单位、行业的主流文化。初入职场的人,一段时间就会知道单位的文化氛围,是积极上进还是消极保守,是团结友爱还是勾心斗角。在拉帮结派、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工作环境,一个光明磊落、专心工作的人可能格格不入,成为“边缘人”,受到排挤,而想置身事外很难,正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因此,如果发现单位的文化落后,在可以选择时,不如尽早跳出,另寻机会。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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