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数月以来，国际社会无不将核心聚焦于美国总统大选。虽两党候选人在此次竞选辩论中对中国的贸易政策着墨不多，但此一期间，从两党候选人的公开谈话加以观察可以发现，仍然主张“保护主义”。因此，不论最后是谁取得总统宝座，在追求“美国优先”的理念之下，未来对中国的贸易政策，似乎皆难摆脱“小院高墙”思维。
亦即近年以来，随着中国经济崛起，进而扮演全球出口大国之后，西方国家在忌惮下，透过各种模式构筑贸易壁垒高墙。其中，最为明显的实例是，美国前任总统特朗普以缩减“贸易逆差”为借口，2018年3月开始针对来自中国进口产品加征不同幅度惩罚关税。至于现任总统拜登于执政后，除了持续实施之前加征关税措施之外，以防止科技外流为理由，将“敏感科技”增列为出口清单管制范围，甚至在最新一波中特别针对电动车、锂电池、计算机芯片及医疗等产品大幅加征关税，藉此干扰中国经济扩张对美国的全球治理造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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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一带一路”计划突围西方国家
不过，事与愿违。依据“经济学人”最新文章分析认为，面对这些横亘干扰之下，并未限制中国对外发展决心，同时藉此开始寻找其他路径突围。其中，最为受到国际社会重视的计划是，从2013年起透过“一带一路”倡议，积极参与投资包括：非洲、亚洲、拉美、中东等“全球南方”国家铁路、公路、港口、电厂等公共建设，进而深化与这些国家之经济关系。此外，则是持续主导全球货柜贸易，加强与美国之外的国家贸易往来，同时随着中国产业体系不断升级，更是大幅提高许多重要关键产品自主供应能力。
“经济学人”更进一步分析指出，在中国经济实力不断茁壮的同时，促进其企业以惊人的速度进行海外延伸，其对全球聚焦的目标，并非经济成熟的已开发国家，而是快速增长的“全球南方( Global South)”新兴经济体。至于中国企业布局模式，大致可以归纳包括：其一，透过全球化建立供应链，例如中国“绿地集团”去年以来迄今投资非洲成长两倍、达到1,600亿美元。其二，透过全球南方消费需求，例如中国上市公司2016年以来迄今对全球南方的销售增加2倍、达到8,000亿美元，其销售金额占比超过富裕国家。
其中前者系指，中国企业将制造基地转移到其他开发中国家生产策略，藉此绕过西方已开发国家所构筑的贸易壁垒。举例来说：因应全球节能减碳潮流，这些中国太阳能电池板企业在2012年时，因反倾销税而被美国拒之于门外，转向东协国家采购，迫使全球三大太阳能电池板组件制造商晶科能源(JinkoSolar)、天合光能(Trina Solar)与隆基绿能(Longi)等中国企业将制造基地转移到东协国家持续生产。这些现象，从去年中国“绿地集团”前往海外投资的国家，其中九个分散全球南方，可以发现其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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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全球南方”延伸市场空间
此一成功模式，无疑是提供中国其他产业的厂商作为复制典范，不但促进中国企业大幅扩张海外业投资规模，而且集中于全球南方之国家。例如：今年7月中国的“比亚迪”电动车公司投资泰国设置汽车工厂，这是比亚迪首次对东协国家之投资；再者，中国的“宁德时代(CATL)”电池公司除了拓展东协国家生产规模之外，甚至规划前往摩洛哥、土耳其等国家进行投资。
其实，投资银行“富瑞集团(Jefferies)”研究团队认为，中国企业前往海外投资的关键原因是为了避免关税。尽管中国庞大的规模经济和先进的基础设施，是中国企业具有的竞争优势；然而面对全球化供应链重组之下，加上近年以来中国劳工成本大幅上扬，2010年迄今增加一倍，远超过东协国家的平均水平，更加显示中国企业对外投资布局的重要性与的迫切性。其实，在过去十年中，中国企业集团透过“一带一路”倡议对全球南方国家的电力网络、铁路、公路和港口投资超过一兆美元。
至于后者则是，中国企业在遭到西方国家正日益增长的敌意时，马上采取转向其他地方持续销售产品策略。举例来说：在全球南方市场与西方国家之竞争策略上，中国企业通常从提供廉价的替代产品开始，藉此为全球南方相对较为贫困的民众提供服务。这些数据，从非洲民众的廉价智慧手机，其中超过五成来自深圳“传音”企业制造；此外，中国家电制造厂商“海尔”，更是配合非洲市场需求攻城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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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筑贸易壁垒未让美企抢占滩头
从上述“经济学人”的分析显示，美国在中美贸易争端中采取构筑贸易壁垒高墙模式，试图对抗中国崛起，并未让美国的企业抢占滩头，而是不断败退。依据2023年世界贸易组织(WTO)成员所提出的技术贸易壁垒共计四千余件，其中美国高居世界第一、达到454件。由此可见，美国为了改善贸易赤字，除了要求贸易伙伴汇率升值之外，以各种的理由进行贸易障碍调查，或是认为他国侵犯智慧财产，每年4月公布调查结果，动辄依据1974年所制颁的《贸易法律第301条(特别301条款)》制裁他国。其实，近年以来全球多数国家在遵循自由贸易精神下，致力减少关税障碍、废除进口数量限制，进而提出各种促进贸易、加速通关措施，显示“美国已成为全球的例外，仍然沉迷保护主义”。
很显然地，相对美国采取“美国优先”理念，配合“加征关税”保护主义思维，中国则是透过“金砖扩容(BRICS+)峰会”、“中非合作论坛”及“G77＋中国(G77+China)峰会”等平台，配合“一带一路”计划穿针引线功能，逐渐在“全球南方”中建立主导地位，正在创新全球治理意涵。从最近中国所公布“中非共建‘一带一路’发展报告”中显示，针对非洲新建和改造铁路1万公里、公路10万公里、桥梁近千、港口近百，以及搭起输变电线路6.6万公里、骨干通讯网路15万公里；此外，再与32个国加签署双边投资保护协定，同时提供27个较不发达国家98%税目免征关税措施。
也就是说，美国认为透过贸易高墙可以降低与中国的贸易逆差，进而藉此有效干扰中国经济发展；然而，美国错估中国经济发展是随着全球的贸易成长，尤其中国出口全球市场份量，更是同步增长。亦即中国并未因美国加征关税而减少来自第三世界订单，更加说明：“中美两国贸易争端已经走到尽头，美国在各个产业领域竞争上持续衰退”。诚如“经济学人”指出，中美两国在全球治理上所呈现的思维，其高下立判。
来源：香港经济导报
作者：戴肇洋 台湾省商业会顾问 国政基金会财经组顾问
编辑：芦梦婷
审读：刘妍伶
监制：舒志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