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八年,谁还记得张悦然?

职场   文化   2024-08-17 11:30   广东  


最近,张悦然悄咪咪地又出版了新书。

用又这个词,显然对张悦然有点不大公道,因为距离她上一本小说《茧》出版,已经整整八年之久。

张悦然是不是典型性“80后”作家,一直是圈子里很有争议的一件事。

但毫无疑问,对于任何时代的作家来说,八年都是一个漫长的时光,张悦然似乎一下子从青年的尾巴上来到了中年。

张悦然《天鹅旅馆》上海三联书店
她从十四岁时便开始发表作品,19岁获得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20岁被《萌芽》网站评为“最受欢迎女作家”。

曾与她比肩的人大家都不陌生,将自己的小说《小时代》等搬上银幕的导演郭敬明,还有凭借《后会无期》惊艳众人的导演韩寒。

受欢迎程度,不亚于现在各类选秀节目出道的小哥哥小姐姐。

但少时成名的张悦然,并没有被一时的名气冲昏头脑,有的反而是她那般年纪少有的清醒。

因为自己对未来还没有太过明确的定位,同年,她考进山东大学学习英语和法律,后来的她,更是拿到新加坡国立大学的奖学金,赴新加坡学习计算机,探索更多的可能。

青年张悦然

她的文字亦然。

初读张悦然,总有一种青春里难懂的成熟,之后再读,才发现她感性文字之中的执着和透彻。

柏邦妮曾这样评价她:“她(张悦然)的文字里充满不可思议的意象,使读者在幻觉中不断穿行,宛如经历一场永不醒来的电影。”


初时的张悦然,笔触浓烈且炽热,文字极具想象力。

在《葵花走失在1890》中,向阳而生的葵花,爱上了短暂停留写生的画家。

本来耀眼夺目的葵花哪怕被践踏、浑身是伤,还是希望知道他的名字,明知没有结局还是止不住地仰望。

十点读书的微博发文
在《誓鸟》中,她把精卫填海的故事,演绎成了一个悲伤的爱情神话。

女主人公春迟,嘴唇苍白,脚掌赤红,踏血而来,像极了一生只为填海而生的精卫,即使双目已残,依然执着而孤勇,只为找遍海中贝壳,将曾经失去的记忆拼凑完整。

《水仙已乘鲤鱼去》是她第二本长篇小说,在冷色调的文字背后讲述了原生家庭的悲哀。

母亲多次改嫁,继父车祸身亡,好朋友为了保护她进了监狱,她所经历的,是异于常人的辛苦。遇见爱人沉和,是她人生中少有的甜,可最后她还是没能留住,一场大火,带走了沉和,只留下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小说结尾处有这样一幕,当她准备打掉这个孩子时,她见到了同样来做检查的母亲。

这仿佛是一个轮回,女儿活成了二十年前无奈的母亲的模样。

张悦然
她的笔像是一个放大镜,哪怕心底细微的波动也会变得丝丝入扣。
正如莫言曾评价她:“他们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向往什么,抵制什么,这些都能在她的小说中找到答案。

她的文字锋利、奇妙、简洁、时髦而且到位。敏感和梦,飞扬的灵感和驾驭语言的熟练技能,显示着张悦然完全可能成为优秀作家的潜质。”

无疑,这时的张悦然,已经在青春文学的浪潮中,站稳了脚跟。


名有了,利有了,只要按部就班地往下走,属于她的未来,还会再好。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她没有按下暂停键。

正如她自己曾写到,“我觉得我的青春纵身一跳,消失在一个没有名气和回音的山谷里。”

她真实的人生里,也有这样一个义无反顾的纵身一跃。

爆红后的张悦然,没有像韩寒、郭敬明一样不断拓展自己的事业版图,反而像一湾风雨后的清潭,静谧无声,甚至让人不住地怀疑,曾经那个被称作天才的女作家,是否只是昙花一现。

直到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一颗石子,随着震动泛起层层涟漪,人们才恍然发觉,她不是刹那闪现的流星,而是懂得收敛自己光芒的恒星。

这颗石子,就是《茧》。

《茧》
“一个熟悉的人忽然变得陌生起来,这令我感到很恐惧,然而让我觉得奇妙而温暖的是,我发现自己并没有因此而停止爱他。”

张悦然回来了,但她好像不再是那朵走失的葵花,也不是不知疲倦的誓鸟,她变成了一只不顾一切破茧而出的蝶。

很多人都说,《茧》是失败的,它很不张悦然,但她自己却把这部作品看作是必须完成的转变。

因为没有人可以在时间的冲刷中一成不变,尤其是靠灵感和积累的写作者,如果不经历改变的阵痛,最终只能在文学的舞台中销声匿迹。

作家北野武也曾经说过:“我还有改变的可能性,一想起这一点,我就心潮澎湃。”

改变意味着可能,这是向前的意义,也是存在的意义。

《茧》法文版入围2019年法国最佳外国图书奖

张悦然(右)在巴黎的书店

这之后的小说集《我循着火光而来》,就是她羽化成蝶最好的证明,其中收录的《大乔小乔》更是获得了2017年汪曾祺华语小说中篇小说奖。

2020年,张悦然将自己的创作、阅读、教学经验整理成册,出版首部文学评论集《顿悟的时刻》。

每个人的人生,都需要在合适的时间,放慢匆匆前行的脚步;或是回过头去,看看是否错过了珍贵的片刻;或是驻足路边,看看眼前的风景,还有夜晚灿烂的星空。


从自己创作到创办杂志《鲤》,再到后来又在人民大学担任讲师,在全校开设短篇小说鉴赏的选修课,从作家张悦然,成长为主编张悦然、讲师张悦然,她的身份在不停地转换。

但欢喜的是,无论是写作的张悦然,还是沉寂的张悦然,都没有离开文学这条路。

而这段时间,是她的沉寂期,但也是她最好的休整期和最佳的增值期。

她把自己当作一个匠人,通过一次次精雕细琢,不断打造出饱满成熟的作品。

张悦然《舍得智慧讲堂》专访

也正是因为她对于写作的这份专注和付出,才有了她后来惊艳的回归。

《流浪的星星》中有这样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没有最美好的相遇,但却应该有为了相遇或者重逢,所做的最美好的努力。”

写作需要天赋,但更需要付出和坚持。

没有手到拈来的成功,只有用汗水辛勤浇灌,才能开出收获的花儿。

她曾说:

“年少成名的时候,会觉得好像一切都很理所应当,甚至对自己的天赋会有更多的肯定,但是现在过了很多年以后,我觉得会有一种对文学的敬畏,一种感恩之心,有时候感觉是文学收留了我。”

只有经历过艰辛,才能够心怀敬畏;只有懂得感恩,才会珍惜收获。


张悦然对于很多人来说,与其说是遗忘,不如说是重逢,与新的张悦然重逢,与心底尘封的记忆重逢。

因为她的文字里,见证了太多人不可追的青春。

当岁月的脚步悄然迈到了2024,曾经风起云涌的青春文学也慢慢平静,曾经嬉笑开怀的青春也开始藏匿,或许已经在某个记忆的角落里落满灰尘。

张悦然

张悦然曾经在接受采访时,谈到变老的话题。

她的回答令人印象十分深刻:

“我非常害怕变老,但是更让我感到害怕的不是失去某种年轻的状态,而是你对世界的认识、看法,在变老的过程中被固定住,害怕自己所有东西都凝固下来,不再改变。

害怕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没有办法往更深、更广阔的地方去走,停在了自己原来狭窄的视野里面,停在了自己舒适的范围里面。”

我们无法抗拒变老,总会有皱纹、白发,我们能做的,是不断更新我们的思想,不断调整我们的心态,优雅地变老,有趣地变老。


张悦然

青春纵然不在了,但是记忆还在,纵然蒙灰,也无法掩盖曾经的闪亮光芒。

就像那首歌中唱的那样:“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时间只不过是考验,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减。”

愿我们奔波半生,都还是少年模样。

参考来源:舍得智慧讲堂专访

审核丨编辑:翟晨旭

排版丨编辑:立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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