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份的故事：不要找，要等
文化
文学
2025-01-25 06:30
河北
十余年之后，铁凝等到了经济学家华生，两个人共同推开家庭生活的大门。在一篇散文中，铁凝提到她第一次去美国时发生的一件事。在作家霍桑（长篇小说《红字》作者）故居前，她想到了爱情。“他们的房子很小也很简朴，霍桑跟夫人的感情非常好，霍桑跟她结婚以后，写了很多好作品，在他故居的一面玻璃窗上有一行小字，是用戒指上的钻石刻下的：‘人间的一切意外，都是上天的有意安排。’那是霍桑跟他的妻子站在窗边看窗外乡村的风景时，他妻子情不自禁写下的一行字。”其实，所谓意外，并非意外。在此生之前，我们所有的经历，为今生的遭遇，播下各式各样的种子，今生这些种子开花结果。我们之所以感觉意外，是因为看不到这些花果所涵藏的过去世与现在世之间缠绕的因果藤蔓。能够明白这一点，那么今生的一切，哪里是上天的安排？未来的一切幸福与不幸，都掌握在现在我们自己手里。如果认为是“上天的有意安排”也可以，当然，对于这些看似意外的，同样是找不来的，需要等。“若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铁凝跟华生在江苏旅行时，结伴去了金山寺。就是《白蛇传》中所说的高僧法海呆过的寺庙。那一天，天空中飘着微雨。在寺院的一处殿堂外，铁凝看到了一块匾，她悄然抬起头瞅了身边的华生一眼。这或许就是铁凝对“不要找，要等”的一个美丽的误读吧。寺院的匾额，一般来说，都是从右向左读。这四个字，应读为“生欢喜心”。人生在世，心里应该多生欢喜。这，铁凝当然也知道。可是，她还是愿意读作“心喜欢生”。因为她打心里喜欢华生。为了掩饰心中的羞怯，铁凝还有另外一番解释：“‘心喜欢生’——你的心喜悦了，欢乐就生出来了。而生命本身就是欢乐之所在。我觉出内心真实的喜悦对生命的重要。”五一期间，我和朋友开车到河北沙河捡石头。阳光曝烈，地表温度接近34度。石头被晒得发烫，泼点水，嗞地一声，一会儿就没了。河滩上的石头，一望无际。我们不避酷热，在河滩上走来走去，左翻右拣，却未寻到佳品。到闻章府上拜访时，闻章拿出一块石头，问我：“你看，这是什么？”闻章很高兴，他说：“我问过很多人，有人说是一只鸟，有人说是一朵花，……，我一直在想，等着吧，谁能看出这块石头是一尊佛，这块石头和谁有缘。还犹豫什么？拿走吧。”捧在手中，仔细端详。这突如其来的礼物，怎不让我心生欢喜？这世间真是不可思议。竟然有如此这般的石头！在亿万年的演化中，它奇迹地成为一尊菩萨像。而今，又与我结缘。的确，人世间，有些事，有些人，不要刻意地去找。刻意去找，终归徒然。既然找也找不到，那就等，耐心地等。就像铁凝对身边的华生“心喜欢生”；就像眼前石头中的菩萨让我心生欢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