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销员之死》③：孩子是镜子，照出父母的教育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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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13 06:31
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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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今天是麦家陪你读书的第2677天，共读的是第377本书——美国作家阿瑟•米勒的作品《推销员之死》。《推销员之死》
昨天，我们一起共读了《推销员之死》第一幕的第一部分。威利年事已高，重视自己的推销事业，却充满疲倦。而他的妻子是一位温柔的女性，她尽力维持家庭的和谐。他的长子比夫刚刚回家，看似充满抱负，但和父亲关系不好。他的次子哈皮，好像生活比哥哥更加稳定，事实上，也没有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正当威利在楼下和妻子讨论当天的生意时，哈皮和比夫也在楼上窃窃私语。他们聊到了父母，聊到了身边的女性，也聊到了自己对未来的期待……“哈皮，我从战前离开家已经干了二三十种不同的职业了，结果呢，总是一样。”比夫躺在床上，对着弟弟说道。他的声音有些焦虑，又有些迷惑。“中学毕业以后，我当过轮船公司的小职员、推销员，各种各样的差事。那种日子实在是可怜得很。大热天一早就去挤地铁。一辈子就得全心全意地去看守仓库，打电话，老是拼命想赛过身边的同事。可是怎么办呢？——只有这么干才有前途。”比夫的话得到了弟弟哈皮的认同。这几乎是那个时代所有年轻人的心声。美国经济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像威利年轻时候那样，轻而易举地就能够将货物推销出去的年代已经过去了。如今留给他们的，只有无限的竞争，他们要竭尽所能地去争取一份工作，但这样的机会却稀薄如纸。春天到了，十五匹小马驹诞生在农场上，跟着母马学习走路、奔跑，这景象多美啊！萌发着勃勃生机，一次又一次地打动着比夫。哈皮听完了这一切，只觉得自己的哥哥是一个诗人，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这又有什么用呢？比夫是撕裂的，他一面觉得农场的工作好极了，一面又觉得这份工作毫无出路。他接受了来自威利的那套价值观，觉得自己已经三十四岁了，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所以才回到家里，回到城市里。这份精神内耗直到今天依然存在于世界各地的年轻人心中。究竟应该选择一份什么样的工作？是追求世俗意义上的体面，还是遵循自己的内心，寻找一份快乐？人生这条迷茫的单行道，谁又能知道，哪个选择是百分之百完全正确的呢？正当两兄弟聊得火热时，楼下威利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比夫，马达你也准备擦洗吗？别把毛衣弄脏了。看看，你们两个小伙子，给车子打蜡打得多好看……”兄弟俩听不清楚，熄了灯睡下了。楼下，威利一面说话，一面把牛奶倒进一只杯子里。他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微笑着。那时候，比夫和哈皮还在中学，威利刚刚出差回来，给两个孩子带了一个练习拳击的沙袋，上面还有最当红的拳击明星的签名。那真是威利的黄金时代啊！两个孩子发自内心地崇拜父亲，兴奋地为爸爸洗车、打蜡，将风尘仆仆的雪佛兰汽车洗得干干净净。那也是比夫的黄金时代啊！他是学校里的橄榄球队队长，教练格外宠爱他，好几次比赛，全场单人得分最高的也是他。如今，比夫手上拿了好几个大学的预录取通知书，还有一大笔奖学金。这时，威利看到比夫手上有一颗新的橄榄球。“你从哪儿弄来的？”威利问道。比夫挤眉弄眼地说：“教练让我练传球，我就从更衣室里‘借’了一个出来。”这个“借”字就让威利知道，大儿子其实是把橄榄球从更衣室里偷了出来，教练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情。看着如今优秀的儿子，威利只是轻轻地笑笑，提醒儿子记得把球还回去，就把这个事情放过去了，然后又讲起他一路推销的辉煌旅程。邻居家的孩子伯纳德来了，他来找比夫一起复习数学。下个礼拜就是数学大考了，如果比夫不能通过这场考试，他连中学毕业证都拿不到，奖学金和预录取通知书就都白费了。“孩子们，你们要知道，”威利如是说，“不要像这个伯纳德一样，在学校里可能分数最高，但是一点人缘都没有，等毕业了，做生意，你们这种仪表堂堂的男子汉就会比他们强十倍。你们有人缘，知道吗？”紧接着，威利的回忆又飘散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那个女人似乎在戴帽子，又好像在照镜子。威利呐呐自语，像是在和林达忏悔，又像是在回忆：“林达，我的妻子，我的爱人，我知道，你是最了不起的人，你是真正的伙伴，你知道吗？在外头跑的时候，我是真的想你啊！”“可是，我又是真的寂寞啊——特别是生意不好，又没人可谈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一辈子再也卖不出去货了，再也养活不了你，再也没有什么事业，能传给儿子的事业。”她说，是她选中了威利，她觉得在来来往往的推销员里，威利最有幽默感。她也喜欢威利给她送的一大堆丝袜，下回威利来波士顿，她一定会让威利再和买主接上线，通上话。女人的声音飘来荡去，再一回头，威利似乎又看见年轻时候的林达。她坐在厨房的桌子边上，手上补着一双丝袜。林达微笑着，体贴地说话：“威利，你总是最漂亮的男人，你不用担心……”这双丝袜刺激到了威利，他几乎疯了一样夺过那双袜子：“我不许你在这个家里补袜子！把它扔了！”林达把袜子收起来，但是，更多更多的回忆涌进威利心底里，舞台变得格外拥挤。伯纳德又一次出现，喊着比夫复习功课。他这次不能再帮比夫作弊了，因为这是一场大考，作弊会被抓起来的。林达也喊着，让威利管教一下比夫，因为比夫对待女孩子太粗暴，周围街区的邻居们都开始害怕他。比夫还得把那个球还回去，偷东西是不对的。“作弊”“考试”“偷窃”“管教”……这些词把威利吵得昏天黑地。比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个孩子为什么会偷东西？难道父亲这辈子都不是以一种正经人的方式教育他吗？难道比夫要变成伯纳德那样戴着眼镜的书呆子才行吗？突然，一声呼唤将威利从过往的回忆中唤醒了。原来，是他的小儿子哈皮。哈皮穿着睡衣，不知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了，也不知道看着父亲看了多久。“爸，您退休吧，我说了，我养活您！”哈皮劝道。“你养活我？就靠你那一个礼拜七十块钱？还有你少不了的女人、汽车、公寓房子，你还想养活我？”威利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来自小儿子的帮助。无论是什么时候，哈皮似乎都像是哥哥的陪衬，哪怕到了今天，哈皮坐在办公室里，走上了他期待的“正经道路”，但威利的注意力始终在比夫身上。正当威利要和哈皮吵起来时，伯纳德的父亲查利在门口出现了，查利是威利的邻居，也是他的朋友。他身材高大，说话慢腾腾的，对威利说话时，总带着点同情怜惜的腔调。他穿着睡袍，脚上是拖鞋，像是进自己家一样走进了厨房。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查利来干什么呢？他和威利之间又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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