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麻风病人的吻》③:婚姻,若非天堂,即是地狱
文化
文化
2024-10-23 06:31
浙江
大家好,今天是麦家陪你读书的第2656天,共读的是第374本书——法国作家弗朗索瓦·莫里亚克的作品《给麻风病人的吻》。
麦家陪你读书,一起读书,一起成长。
昨天我们讲到让·贝鲁哀尔与诺埃米·达尔狄爱勒说了亲事,见面后他们能擦出爱情的火花吗?让·贝鲁哀尔能否就此改变一生?两个年轻人相对而坐,让·贝鲁哀尔打量着走下神坛的诺埃米,他内心欢喜,竟可以如此近距离欣赏她。他贪婪地寻找她有什么缺点,身上有什么瑕疵,他想自己配得上她。然而,诺埃米的内心却充满绝望。每个女孩都渴望有个帅气、强壮、有责任感的伴侣,她注视着自己的宿命,知道自己无法逃避。诺埃米深知父母攀附的心理,再加上无法拒绝贝鲁哀尔家族,她坐在椅子上晃动不安。谁还能救自己吗?没有人,她可怜自己的处境,嘲笑自己的无能。让·贝鲁哀尔开始向诺埃米表白,但他又开始贬低自己的丑陋,一个人在那絮絮叨叨,诺埃米压根不想听。她早就有所耳闻,让·贝鲁哀尔是个怪人,脑子似乎有点问题。当神父和达尔狄爱勒太太回到会客室时,诺埃米扑向自己的母亲,搂着她的脖子,母亲误以为女儿的行为是应允了这桩婚事。当然,诺埃米愿不愿意,对此没有丝毫影响。让·贝鲁哀尔没想到,大家竟嫉妒达尔狄爱勒家族能够与贝鲁哀尔结亲,他内心深处有块地方开始松动,站在镜子前,突然觉得自己的样貌也并非丑陋不堪。夜晚,诺埃米如尸体般一动不动,躺在让·贝鲁哀尔身旁,小声啜泣。是的,诺埃米极其厌恶让·贝鲁哀尔,但由于封建思想下婚姻的桎梏,她作为妻子无法拒绝丈夫的触碰。她没有选择权,没有话语权,只能接受家族的安排,被送到哪,便在哪扎根。她甚至会自我洗脑,我是他的妻子,我有义务照顾他,满足他,讨好他。好在,如今的女性开始觉醒,开始意识到自我的价值,不断争取男女之间的平等权利。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婚姻是感情的粘合剂,对于不相爱的人来说,婚姻是一场难以逃脱的牢笼。作为儿媳,诺埃米尽心尽力伺候让·贝鲁哀尔的父亲杰罗姆先生,按时给他端药,为他搭配健康饮食,甚至命令家人在他午睡时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作为家庭唯一的女主人,她接待佃农,核算账目,监督佣人,将家族的一切管理得妥妥当当。作为妻子,诺埃米在让·贝鲁哀尔狩猎回屋时举着灯笼微笑相迎,表现出盼得爱人归来的幸福。然而,这个角色她只能扮演几分钟而已,她无时无刻知道在自欺欺人。让·贝鲁哀尔为了让妻子过得好受些,经常推迟回家的时间,甚至同在一间屋子,都会尽量躲着远离灯光的地方,屏住呼吸,尽可能让自己消失在阴影里。哪怕是在夜晚,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让·贝鲁哀尔能感受到妻子颤抖蜷缩的身体,尽可能离她远点。而诺埃米有时会在黑暗中主动伸手触摸那张面孔,看不见便不觉得令人厌恶。有时她会摸到让·贝鲁哀尔脸上滚烫的泪珠,于是她像贞洁女信徒赴斗兽场般满怀懊悔地抱住丈夫的身体。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孤独、卑懦、摧残、绝望地活着。让·贝鲁哀尔是爱惜妻子的,看着她日益憔悴,眼睛里渐渐失去光芒,他愈加疼惜她。他们没有激烈争吵,没有冒犯,没有恶毒相向,没有老死不相往来,各自照顾着对方的情绪,甚至为了不让对方难堪,两人的日常举动都小心谨慎。让·贝鲁哀尔日益缺乏对生活的激情,神父见状,提议他继续做地方史的整理工作,但若要继续,他必须前往巴黎国家图书馆查阅资料。诺埃米听说了,第一反应是不想让丈夫去,如他执意要去,自己便一同前往。神父毫不犹豫拒绝了,他考虑到家里的病人离不开诺埃米,而且,这只是短暂的离别,少则几星期,多则几个月。冬天到来,白昼短暂,两人再无法互相躲避,不得不经常待在同一空间。诺埃米一直在强迫自己劝丈夫取消巴黎之行,她的哀求让丈夫无法漠视。因为她看起来在挽留,实际上是在迫使丈夫早日做决定。而自己的父亲和神父也明里暗里暗示让·贝鲁哀尔必须得去。让·贝鲁哀尔除了度蜜月,从未出过远门,于他而言,巴黎之行是将自己推向未知的深渊,但他又能怎么办呢?“诺埃米,我得去。”让·贝鲁哀尔最终决定独自一人前往巴黎。诺埃米听到他的决定后,不再吭声。离动身的日子还早,诺埃米就催促让·贝鲁哀尔收拾行李,他还没出发,诺埃米不仅吃饭有胃口了,连脸色都重新红润起来。让·贝鲁哀尔看着诺埃米洋溢的面容,他内心清醒极了。就像荒凉的原野摆脱了冬天一样,这个女人正在摆脱他的束缚。让·贝鲁哀尔真的远赴巴黎了,他放过她,也选择放过自己。与其两人纠缠,日益枯萎,不如成全一个人的幸福。让·贝鲁哀尔在沿河的伏尔泰路找了一个酒店住下,他独自一人走进咖啡馆,坐在没人留意的角落,又点了酒,一个人沉醉。他回到冰冷的酒店,躺在空荡荡的房间,渴望妻子的温暖,却自嘲道,自己远在千里,诺埃米总算可以愉悦地酣睡了。让·贝鲁哀尔突然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丝愤怒:不,我要回家,要她接受我,要完全拥有她,哪怕她会因此恶心致死。但邪恶的想法只在他脑海里停留了一会儿,便悄然消散。让·贝鲁哀尔每隔三天就收到家里寄来的巧克力和信件,那些盼他早日归家的虚话,于他而言,极其可笑。尤其是几个月后,他看到父亲寄来的信中说道,诺埃米变得丰腴,越来越好看了。诺埃米信中说的“我想念您”变得更加荒唐可笑。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往往是从期待而来,失落而归。让·贝鲁哀尔在反复挣扎后,突然生出“自己是否期待除了诺埃米的其他女人”,最终,他鼓足勇气走进了一家有名的歌厅。这个心灰意冷的男人会堕落在纸醉金迷的世界吗?他什么时候会回家?他会忘记自己的妻子吗?
本周共读回顾
欢迎关注「麦家陪你读书」视频号,每周与你分享谷主麦家的读书感悟、文学思想、最新动态,一起读书、一起成长。
运营:馬車夫斯基
图片:文中插图来自公共版权网站,非商用
↓点击阅读原文,读书打卡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