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销员之死》
在第二幕开头，威利一家人的未来好像充满了希望，然而，这样的希望很快就破灭了。
威利的老板拒绝给他提供一份坐办公室的工作，甚至把他开除了。
“人不是橘子，不能吃完了就把皮扔了。”老威利的这句台词振聋发聩，几乎是每一个打工人的心声。
冷酷无情的资本家却不为所动，在他们眼里，一个不能拓展业务的推销员，就像是一团被榨干的食物残渣，开除他们与扔掉一团垃圾毫无差别。
那么，老威利接下来要怎么办？他的儿子们还在饭店里等着庆祝，他们能好好一起吃个饭吗？
威利的儿子比夫也说，要去找之前的老板借一笔钱，重新开始好好做生意，那么，他的事业能够顺利吗？
老威利被赶走了，他走投无路，过往的幻象再次充盈在他的脑海中。
他回忆起自己的父亲，走街串巷卖自己做的笛子，也算是最早的推销员了。但这位父亲却抛家弃子，丢下了本和威利。
威利想着，如果他当年愿意跟着大哥本一起去阿拉斯加找父亲，说不定就在北方安家落户了，说不定也能赶上阿拉斯加的淘金潮，挣一笔钱。
可是，就在那时候，他在饭店里遇见了一个八十四岁的老推销员。
这位老推销员就住在自己的房间里，穿着漂亮的绿色绒拖鞋，足不出户就能签下一笔笔订单挣钱。
做这份工作，到了八十四岁都能挣钱，无论走到哪里，都有那么多客户，他们记得你，喜欢你，愿意帮你的忙。
老人最后在去波士顿的火车里去世了，就在去推销商品的路上。
威利回忆着，好几百个推销员和客户都来为他送葬，甚至好几个月之后，同行们说起他来还在掉眼泪。
这个老推销员成为了威利一生追寻的荣耀。他以自己的职业骄傲，却没想到，这样的骄傲竟然在六十岁的时候被活活打破。
他被开除了，不再开着车前往不同的城市里，面对客户，推销商品，那么，他还能怎么办呢？
威利的脑子里是过往的荣耀和冰冷的现实。他一会儿看见比夫高中时的冠军球赛，伯纳德和哈皮都围在比夫身边，抢着替他拿头盔，他一会儿又看见大哥本在召唤他，喊他一起去阿拉斯加挣大钱。
混乱中，他习惯性地来到了查利的公司。
伯纳德站在那里，他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威利记忆中那个戴着眼镜的小书呆子。
威利带着自责的心情走到伯纳德面前热情地握他的手，问起伯纳德的生活，问他最近是否还好。
这时的威利似乎又变得正常起来。
伯纳德温和地告诉他，自己要去华盛顿的最高法院办个案子，坐火车路过，就来看看父亲。现在的伯纳德事业有成，家庭美满，还有两个孩子。
他的生活正是威利想象中比夫应当过的“理想的生活”。
威利又羡慕，又感慨，为什么伯纳德成功了，比夫怎么就不行呢？
为什么自从冠军球赛以后，比夫做什么都不顺利？难道就是因为他数学考试不及格吗？
“你要我说实话吗？威利大叔？”伯纳德摘下眼镜问道。征得威利的允许，伯纳德提起了一桩往事。
那年，比夫虽然数学考试不及格，但是，他只需要参加暑期补习学校，然后补考就行了。
这之后，比夫就去波士顿，找父亲谈话去了。一个月后，比夫回来家里，他却像变了个人。
他把自己最骄傲的运动鞋丢到锅炉里烧了，又和伯纳德打了一架，俩人打了半个钟头，一边打一边哭。比夫崩溃得像是失去了全部信念。到底在波士顿发生了什么呢？
当伯纳德说完了所有的事情后，威利却怒斥伯纳德：“你要干什么，把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他躺下不干都怪我不好？”
正当威利要和伯纳德吵起来时，查利来了，他把伯纳德劝走，一如既往地数出50块钱，递给威利。
威利很难为情地问，请查利能不能给他110元，因为他需要交保险费。
查利半晌没有回答，一动不动。
威利强行解释，说他一直记着账，只是不想动银行里的钱，不想让林达发现。
查利在桌上坐下，他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他问威利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来他的公司工作？威利是不是就是看不起他？
威利犟嘴，说着他有工作，他就是不要来查利手下干。查利几乎是怒吼出来：“威利！你到底哪年才能长大？”
听了这话，威利几乎要冲上来和查利打架。
俩人沉默了一阵子，最后，查利还是温和地把钱拿出来给威利，正在这时，威利痛哭出声，他坦诚了自己被开除的事实。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当年，霍华德的名字都是他起的……
查利反问道，人家凭什么喜欢你？作为一个推销员，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卖出去的东西才是你的。你口袋没钱，又不能挣来业务，人家为什么要喜欢你呢？
即便如此，威利还是不愿意到查利手下工作。查利算是看明白了，他把钱丢给威利，生气地说道：“你一辈子都妒忌我，你这个混蛋！拿去，交你的保险费吧。”
威利谢了查利，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知道吗？一辈子在公路上、火车上赴约会，这么多年，结果是死了比活着值钱。”
威利一面沉浸在幻象中，一面来到了和儿子们约定的饭店。这个店看起来很奢华，哈皮与比夫早早地坐在饭店里，等着父亲到来。
在父亲到来之前，比夫几乎焦虑到不行。
他之前的老板完全不记得他了。那些重视、欣赏，全都是比夫的幻觉——比夫当年甚至没有直接和老板打过交道，他在老板那儿不过是个登记货物的小职员！
更可怕的是，比夫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把老板桌子上一支昂贵的钢笔揣进口袋里带走了。这一切都让比夫昏了头。
当威利来到了饭店，问起比夫面试的事情时，父子俩没忍住又大吵一架。
威利与比夫的争吵又带来了另一段痛苦的回忆。威利非常清楚，比夫当年去波士顿找他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那会儿，他的情人正在旅店里，他忙着谈情说爱，比夫打电话找不到父亲，敲门敲了几分钟，他才去开门。
见到了比夫的威利大惊失色，他想赶紧带着比夫回家，可是他的情人却从浴室中走了出来，一丝不挂。
比夫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威利试图遮掩，但什么都瞒不过去。
就在威利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之中时，哈皮竟然带着比夫和两个女孩子出去玩了。
他们把老父亲一个人留在了饭店里，说好的饭一口也没吃。
威利孤单一人的样子，就像当年的比夫独自一人面对父亲出轨一样。
或许，从那一天起，比夫就该长大了。
“长大”一直是这部剧里被反复提到的词。查利一直在质问威利，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长大究竟意味着什么？是去看清楚自己生活的真相，去承认自己生活中的不美好、不如意都是有原因的。
但真相始终会刺痛人。
在十七岁那年，比夫发现了父亲出轨，美满的家庭就像一个幻影，一戳即破。但他不敢承认，也不能承认，一直在扭曲的幻象中度过了剩下的十七年。
那威利呢？他自始至终都不肯承认生活中的另一面。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比不上查利，更不想承认自己已经老了，当不了一个好的推销员了。就连现在，自己的儿子们都把他丢在一边。
那么，威利接下来要怎么办？他能够自己回家吗？回家之后，他又该如何面对妻子林达呢？他能够真正看到生活的真相吗？
敬请期待明天的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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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销员之死》②：这是一个时代的终结，也是一个崭新时代的曙光
👉《推销员之死》③：孩子是镜子，照出父母的教育之路
👉《推销员之死》④：幻象是烧毁激情与希望的最后一把火
领读人 · 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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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 ·童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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