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麻风病人的吻》④:在命运面前,我们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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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24 06:31
浙江
大家好,今天是麦家陪你读书的第2657天,共读的是第374本书——法国作家弗朗索瓦·莫里亚克的作品《给麻风病人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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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们讲到让·贝鲁哀尔意识到只要自己在妻子诺埃米面前晃悠,诺埃米就生理性恶心,她日益憔悴,眼神失去了光。为了让妻子重新散发活力,自己远赴巴黎。自己不在家,妻子变得容光焕发。他内心充满了愤怒,但更多的是自卑。在孤独的异乡,他迫切找一个“知心人”,于是,他鼓足勇气进入了一家有名的歌舞厅。令让·贝鲁哀尔惊喜的是,歌舞厅的人没有对他的样貌指指点点,喝完酒后,他甚至敢于仰起头对领班们抛出微笑。一个丰满的金发女人走过来,找他借火,并低声承诺只要五个路易就能让他满足。在房间里,女人急切地献身,她对样貌极其丑陋的让·贝鲁哀尔没有丝毫厌恶的表情和抵触的行为,让·贝鲁哀尔突然想到妻子的排斥,从而对这个女人感觉恶心至极。他放下钱,仓皇地逃走了,跑进街道,在远处的长椅气喘吁吁地坐下。此刻,让·贝鲁哀尔庆幸自己逃离了,他不再感到痛苦,内心充满了纯净,他甚至幻想着自己和诺埃米总有一天会彼此相爱,灵与肉紧紧融为一体。每天午后,让·贝鲁哀尔都到咖啡馆的露台上坐着,观察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然而,他看到大多数人竟是空洞的目光和颤抖的双手。过度的贪欲染污了一些人的脸庞。让·贝鲁哀尔不可置信,似乎遭受了莫名的打击,在他脑海中出现一句名言:“哪怕最幸福的人生,任何努力都是徒劳。”他不停地在嘀咕,双手颤抖地比划,旁边的人吃惊地看着他,问他什么意思,让·贝鲁哀尔受到惊吓,扔下零钱仓皇逃走了。让·贝鲁哀尔像过街老鼠般躲躲藏藏,他开始研究“权利意志与神圣意愿”。极端的思想让他疯狂,糟糕的伙食让他变得更加瘦小,烟瘾日益加重,同时巴黎的尘埃刺激着他的喉咙,他咳嗽痰多的毛病加剧了,有时还头晕目眩,日常的胃部灼伤让他抗拒进食,身体的种种不适,让他变得恍惚。让·贝鲁哀尔想着自己有一天是不是会像只死猫一样被从河水中打捞上来,那样诺埃米就解脱了。要不是神父来信急切地召唤他回去,他或许会在巴黎持续这样的生活,直至死亡。在让·贝鲁哀尔离家的那段日子,诺埃米像是久病痊愈,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但这种幸福久而久之让她惶恐,突然,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需要让·贝鲁哀尔。一天,门外停着一辆路过的马车,一位男士走来,打听皮约雄医生的住处,诺埃米为他指了道路,殊不知,这次会面,让彼此在各自心中留下了重要的种子。原来,这位男士是给皮约雄患有结核病的儿子看病的医生。第二天同一时间,这辆马车再次路过,只是没有停留,但在路过贝鲁哀尔家时,年轻医生让马儿稍稍放缓脚步,他注视着半闭的窗户,希望能再次看到那位少妇的身影,但直至马车走过很远,那窗户也毫无动静。之后的每一天,皆是如此,青年医生每天路过此处时,即使没有看到那位少妇,也会朝窗户点头致意。诺埃米躲在黑暗的房间,等马车远离后才推开窗做针线活,她将这张脸紧紧刻在脑海中,内心泛起了阵阵涟漪。某一天,当诺埃米反复劝自己该勇敢面对年轻医生,犹豫要不要拉开窗户时,马车竟没有如期到来,这是从来没出现过的情况。原来,皮约雄儿子结核病复发,吐了整整一盆血,无法再承受碘酒疗法了,据说皮约雄对年轻医生说了非常重的话,他估计不会再出现在他家了。诺埃米回到了自己正常的生活,直至让·贝鲁哀尔归来。离别容易弱化对方在自己记忆中的模样,离别越久,在诺埃米心里,让·贝鲁哀尔就不再是那个令人生理性厌恶的对象,而是一个美化过,具有欺骗性的对象。她甚至在内心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爱他,以至于想迫不及待地拥抱他,更是憧憬着她会见到一个与当初判若两人的丈夫。当让·贝鲁哀尔从车厢走出时,他的确判若两人,因为他吃力地提着一个箱子,瘦弱的身子,看起来病得不轻。杰罗姆只允许那个年轻医生来给让·贝鲁哀尔看病,年轻医生对让·贝鲁哀尔的病情表示不容乐观,他的母亲贝鲁哀尔太太就是死于肺痨。他表示需要一直观察病人的病情,但诺埃米沉默不语。年轻医生希望自己能常来,他爱慕着诺埃米,希望自己能经常看到她。诺埃米却不希望再看到年轻医生,并直言他以后都不用再出现了。让·贝鲁哀尔内心苦涩,萎靡不振,任由身体自生自灭。让·贝鲁哀尔回家第三天,诺埃米已经开始失去光彩。她绝望地同对他的厌恶做斗争,这场搏斗让她疲惫不堪,但她还是屈服于那变态的夫妻礼数,许多次,诺埃米夜里喊让·贝鲁哀尔睡到她身边。“他每次都佯装熟睡,于是她起身亲吻他——那是从前圣人们给麻风病人的吻。至于麻风病人感到圣人对自己身体溃烂的地方喘息时是否会觉得幸福,无人知晓。但是,让·贝鲁哀尔终于还是挣脱了诺埃米的拥吻。”这一次,恶心地喊出“放开我”的人是让·贝鲁哀尔。他不想将病传染给她,更不想她强迫自己来亲吻他。让·贝鲁哀尔经常去找皮特雄患有肺结核的儿子,没过多久,皮特雄的儿子去世了,而让·贝鲁哀尔的咳嗽越来越严重。他将自己的床铺搬去靠近花园的房间,只为了降低诺埃米被传染的概率。他甚至立下了有利于诺埃米的遗嘱,但杰罗姆原本就打算等儿子死了,就把宅子和所有的财产都交给诺埃米,只有一个条件,她不能改嫁。神父看着这一切,他开始自我审判,这真的是一场幸福的婚姻吗?他担心自己已经失去了辨别正义与不公的能力。此刻,他在检讨自己在这场悲剧中应负的责任,他是否替上帝做过什么错误的决定?在让·贝鲁哀尔临别之际,诺埃米整天哭哭啼啼,毫不掩饰自己对让·贝鲁哀尔的愧疚之情,认为自己没有做到作为妻子的责任,让·贝鲁哀尔是因她而快要死的,这时候,她才想起自己要去真正爱他。但让·贝鲁哀尔安慰她说,是他自己单方面选择了诺埃米,是自己对不起她,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让·贝鲁哀尔去世了,诺埃米身裹丧纱,准备这样度过三年。神父去劝告杰罗姆先生删掉遗嘱中禁止诺埃米改嫁的条款,被杰罗姆先生毫不犹豫拒绝了。杰罗姆先生甚至因其家族的寡妇终身都不除去黑色丧服而引以为荣。就这样,诺埃米守丧守了三年,但又还有多少个三年呢?她站在一片松树林里,觉得自己将永远被困在这片望不到尽头的松林中,再也走不出这片沙土地和这片荒原了,同样,她也觉得自己永远被困在这桩无爱的婚姻中,无法解脱了。因为阶级、因为封建思想,她所有的路都被堵死。她无法逃避,只能接受,直至精疲力尽。一场荒谬的婚姻就此散场。让·贝鲁哀尔的死亡,并没有给诺埃尔带来解脱,她依旧戴着世俗的枷锁,荒凉度日。《给麻风病人的吻》的短篇故事结束了,它是千千万万个家庭的缩影,婚姻不是人生的全部,人生也不能被婚姻裹挟。明天我们开始《母亲大人》的短篇共读,又是一个情感畸形的婚姻家庭,他们会发生什么呢?
本周共读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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