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除一句。你笑容低迷如蝉鸣中心寂静的台风眼。螺纹是“性,终有一死”,她注视窗外微小悬崖正倾倒的室内灾难,我编织尽头的腰封,大可以只站在她外部描述,是慷慨地被毁坏或者竟是爱。“时代门外再聚”,重物一概不是给我。那时起她解散了自己,好出现在更多人身上,涂抹稀薄的狂热,颤音是广播即将念出我的文章,当永远她说,永远。
夏日才有的人们
是如此慷慨友善,教我
欣喜地淋过死蓝,我的花瓶是借的,
探戈的高温软红只有永恒
再无楚楚可怜。玻璃!旋转门光线的瀑布
目光以镜头代替左眼,命名的不洁已离开暴力只与粉百合过电。
那只
午夜踢踏的方头皮鞋
是复现与省略的诡计不是谎言,记忆光线在意识底部
沉睡如绞铃,暗中更改的指围爬上珍珠。我与你除了节奏
不做任何交换。同你已亲密
如政治,将在未来彩色硝烟的范畴内选读宇宙:
作为木星书记员,极夏所言则更是随机,它砸向
自动电钢琴的手指已无法存放更多东西。即使牺牲
血肉亦并非一体。当爱意拾起铁钉缓缓穿过手掌。
深处的鼻息旋即溃散,还在等旋转楼梯上的手势
极夏滚动在眼睑上,明天更漫长。
《翼》:在你看来,“女性诗歌”对你的创作而言意味着什么?你的写作是否/是从何时起包含了女性的视野或写作意识?你是如何处理性别与写作间的关系的?毕如意:我不是非要给“女性诗歌”一个概念定义,每个人有自己理解的“女性诗歌”,但现在我看来这首先是对话语权的抢夺,比如在情色诗的书写上,我不想只看一些把女人当菜的诗;然后是对诗中出现的事物心怀仁慈悲悯,每一次都对自己的修辞和诗观负责。我的写作从一开始就是从“反面”开始的,当时读到一些写女人的诗,不知道是哪里令我不舒服(后来知道那叫ego太大),于是就本能地写了反向去写了自己的“第一首诗”《命名》,去描画当时那个作者给我的一团鼻涕一样不舒服的印象,这首我现在已经记不得,也没有存下的短短几行的下意识产物当时正好被学姐拿去,做了一本纸质刊物栏目的材料,正好一位网友看到,拍照发给我了,那是我人生第一次体验诗被印成白纸黑字的感觉。如何处理性别与写作间的关系,这好像也是一个特供女人的问题,不知道有没有人会问男人怎么处理自己的性别和写作之间的关系,我希望我不用更尖锐(我也没有),但能写得平静、更大胆。《翼》:近年来,新媒介形式、新兴技术的应用也逐渐与我们的日常生活相结合。你是否有使用社交媒体分享和宣传自己的写作、由Al协助和增益创作的经历?你如何看待技术与写作之间的关系?毕如意:我只用过AI糊弄老板和马原论文,之前看到有人用AI给自己的诗加配乐但是我没有仔细看,所以我片面回答一下问题前半段,关于社交媒体和写作间的关系。大家应该仍然以纸质刊物发表为正式的“发表”,那我只正式发表过几次,其他大部分作品都是在社交媒体上分享,主要是qq空间、自己和别人的公众号,也在一波流量激励计划的浪潮下做过小红书诗歌博主(已放弃,但身边认识几位朋友还蛮成功的),刚开始写的时候,我对高校诗歌团体还没什么概念,大部分诗人朋友是通过互联网认识(陈欣怡办了几期的民刊《佰》和公众号、qq空间“狗头诗歌墙”,一些随性而至的社群和有点疯狂的“每日一诗”计划),我觉得社交媒体上发诗也可以再做细分,比如个人公众号或者朋友圈就还是以面向熟人为主,自由度更大,流量更小,更靠“个人魅力”。想在小红书这类社交媒体上有关注就还是需要策略性,比如标题/tag的使用,比如多重赛道(例:诗人卷学历/诗人会拍照片),再比如还是一些更“通俗”的诗更容易被喜欢,再可能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点了,比如几何诗社之前搞过一阵小红书号,手写的短诗四千多个赞。虽然我在小红书发着发着,还是有点疑惑,我的诗非要被更多人看到吗?所以就停了,但深究社交媒体给我写作带来的影响,我写的一般单句短、行数不多、写得快、写完就想发,不知道是我这种形式适合互联网还是互联网塑造了我,但如果写完不能发公众号,我觉得我很难闷着头写十首改半年再堂皇发公众号,但简单和丰富不一定是对立的,复杂的诗我却有时自己也看不下去。(虽然读诗大部分都在互联网,但我还是能确定诗印在纸上容易读进去得多)《翼》:你曾经深度参与了高校诗歌社团,也作为核心成员组织和发起了不少诗歌活动。这样的诗歌共同体对你的写作有何种影响?你认为这样的“文学友谊”对你的创作和阅读而言是否是必要的?毕如意:我参与了两个高校诗歌社团,正好模式有所不同。我大一加入了朱贝骨诗社,朱贝骨固定一周一次,只围绕一个诗人的诗会,和当时的学长学姐们的评析一起,帮我打开了(把我拽进了)诗的大门,给了我一些文本积累,虽然到现在也忘记得差不多了,但这些对我很重要我知道了张枣是谁,被学姐推荐去读夏宇,还有当时众多读不进去,再回首却有影子在我脑子里的阿什贝利、谢默斯·希尼、奥登等西方诗人,包括学长带读过艾青、多多,学妹推荐的雅姆、巴列霍等诗人。那几年在朱贝骨不知为什么大家不抽烟不喝酒,只是坐着读诗,并参与到对方生长的诗歌生命之中。如果没有遇到这些兴趣落点(宗教、自然、某段特定的历史)各不相同的诗人朋友,我现在对汉语新诗传统的把握还要更差。在夏雨诗社是不同的模式,大家把重点放在共读和修改自己的诗,这对激励社员多写是有益的,在场的批评能从声音和修辞或者意象群等等方面提出作者本人可能处于盲区的意见,更重要的是,可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更能适应谈论和打开自己,有许多日常时刻的诗,深夜长谈的诗,喝酒和吃火锅的时刻,其实对我来说是丰满了诗歌的血肉,大家从诗歌的朋友开始,也变成了不写诗时候的朋友。毕如意,华东师范大学学生,有作品发表于《诗刊》《星星》《上海文学》等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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