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荐」我的手腕与上古地理互渗|冯晏

文化   2024-11-05 09:00   北京  

by Georges Braque





围绕睡眠的意识流




提前游出辛丑年,你梦中穿的

泳衣,是曾在海泉湾参加生态主题活动时

颁发的纪念品,薰衣草、黑底色

后半夜,一匹你在科尔沁草原骑过的

枣红马又闯进你梦见的

另外迷宫,你曾听祖父生前说在看一本传记

向我反复提那个摸到石头的人

你惊醒于被深夜栅栏所围困

才明白为什么。新月被推向一些陷入事故的词

围绕无声的空气,发出沙哑

你喝一口水,把马特洪峰放到桌上

杯子的图案是你乘坐

从苏黎世去巴塞尔一列火车上精心挑选的

凌晨,你又返回梦去追救世主






利物浦民宿摇滚夜




利物浦入住民宿的摇滚乐

音质还没有抵达今夜的重金属

一条老街看上去更清脆

玉兰树紫色花“呲”又裂开一瓣

我在粘贴The Beatles字母的一扇门边

拨入住密码。一辆皮卡穿过身后

街道,像被一只兔子穿透

开门钥匙是藏身于《Hey Jude》

歌中那个小男孩隔空转动的

哦,约翰·列侬与前妻Cynthia的贝贝

晚风吹来一阵痛,门开了

客厅墙面,麦卡特尼高光肖像的手

伸出V字,我凑近脸又瞬间退后一步

“Hey Jude, don't make it bad

嘿朱迪!别沮丧”

他的歌让嘴唇溶解了西半球的三月

自由度,抖动,摇摆地球

一个圆锥从支点开始旋转半径

无限性,突破口,银河系,隧道

以及翅膀都集中在喉咙里

生命的确没什么子弹可躲,灵魂

是不锈钢的。街对面酒吧

门紧闭,一把吉他从窗口探出墙

魔幻现实主义的窄楼梯,壁炉虚设

熄灭感迎面,火种正漫游别处

小空间卧室没关系。拍摄于1969年

专辑《Abbey Road》封面的喷绘

莫兰迪色温。乐队走过斑马线

距离我不到三公里的艾比路录音室

约翰·列侬还在,阿尔伯特码头

此刻正被麦克风细浪“砰砰”声拍打着





冰裂纹之舞




延伸,交叉,重叠,光线刺眼

这次是我约你,语言的玻璃

可以敲碎、跨境,脱去逻辑的壳

塑料袋哗啦哗啦,你拿出瓷片

仿佛掏出体内的蓝色冰裂纹

冰裂纹重叠于痛时,只涉及爱

而不涉及被坑。说不清的白水晶球

纠缠于开裂与完成的表象

这次我避而不谈冰裂纹延伸至天象

只涉及时光和爆炸,度金或银

礼物是一个小缝隙,盐碱地

局部砰砰砰,神经分裂之前的

超现实主义。冬季还在闰月中延后

昨夜又一场雨,我急着出门

去看植物最后幻灭。冰裂纹之舞

苍凉与时间追逐,枯枝锁不住落日

鉴宝的震惊蒸发了放大镜

冰裂纹刺痛视网膜,我修复禅定

一串老蜜蜡,冰裂纹提供的波罗的海

我的手腕与上古地理互渗

在此藏起末世的又一天。星星裂开





遇见蚯蚓




你的位置在平面上挖土,遇见蚯蚓

红油油的。继续挖,那颗金星

每晚都朝你的脑洞挖上一锹

一些从半空嵌入地球深层的植物

藏有你的根劲、叶脉,一袋蓝花籽

南半球放出的黑蝴蝶傍晚到达你的阳台

你正接电话,撕掉嘴上封条

像玻璃背后有人煎鱼,夜空砰的裂开







NASA的警告




夜晚,抖音中我刷到一条:“NASA警告说:

有个看不见的怪物在快速逃逸,

其形式是一个失控的黑洞,距离地球

75亿光年,它正在吞噬前面的

一切气体”。时间深井中的75亿光年啊

又被够不到的认知截取了下来。

有关推算,一光年距离地球约9.5万亿公里,

是的,地球距离毁灭还很远。

我关注NASA是因为好奇总是阶段性地

撬动神秘的感知,再进一步

或许是为了去想象人类只有思考毁灭时,

欲望才能从身体上迅速脱落,

再进一步,去想象灵魂脱掉胶囊的外壳,

再挥发掉苦涩如药的气味该多好。

接着,我读到一句布衣天人的留言:

“请把地球撕裂吧,这世界,

唯独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这时,金星正在窗外撕裂夜空,时间在跑。




问答 

我喜欢写作中有意或无意抵达

词语和意象的“蜂拥而至”……


《翼》:作为一位自1980年代就开始写作的女诗人,你怎么看待“女性诗歌”诗歌这个概念?经过了三十多年,涌现了众多的女性作者之后,你理解中的“女性诗歌”这个概念的具体内涵有了变化吗?

冯晏:我理解的“女性诗歌”,是女性主义诗学在诗歌创作方面强调女性经验的成果。从社会学意义上分析“女性诗歌”,这个概念始终涉及女性的诗歌写作在语言上所承载的一些和女性身份等相关的话题。30多年过去了,重温这个概念仿佛是在回顾朦胧诗以来中国现代诗的历史阶段。每一个具有引领写作方向概念的形成,在历史中都有其不可替代的作用。当年“女性诗歌”这个词语的出现,本身就是一种力量。在我的感觉里,类似于“女权主义”。作为职业女性或者艺术家,面对“平等”话题,我们体内都有一份按耐不住的叛逆情绪,这个情绪来源于所生活的民族和社会的历史。多年前一些出色的女诗人围绕“女性诗歌”概念,在创作中留下了卓有价值的声音。

我还想围绕诗歌审美谈谈我对这个概念延伸至“当代性”中的一些理解。时间是一个轴线,每个时代都有其审美围绕的重心或者倾向,但审美的标准始终是综合性的。如果分阶段来谈“女性诗歌”,当下我们身处网络时代,一个全新的自媒体和主流媒介相互交叉存在的时代,给作品与读者提供的平台也越来越宽阔,“女性诗歌”内容中所强调的生命意识、女性意识、角色意识,以及释放压抑,争取存在感等的声音相对减弱下来,而随之加强的意识,是对艺术语言回到审美本身的创作期待。这个趋势已把“女性诗歌”最初的内涵和意义逐渐淡化。与男性为主导的诗歌站在审美同等位置上的是“女性诗歌”的审美艺术性。

在这个基础上,就像周瓒在一次发言中说的:“把八十年代‘女性诗歌’传统作为《翼》的起点,《翼》是‘女性诗歌’阵地,不是旗帜,是说明一种坚持和包容并存的含义”。包容和并存就是对历史置于当代,如何面对未开的一份艺术思考。如果把一个历史概念向未来推延,我认为除了这个概念在时间上所面临的自然改变,还应该有更加系统的关于“女性诗歌”进入当代形成的新内涵和意义论述。它最初的形成是对中国诗歌史中女性意识缺失部分的填充和呼吁,进入当代,它虽然不是一个流派,但或许它可以以流派的方式展开理论探索,像“纽约派”那样以艺术跨界,作品风格,艺术观念和诗歌理论等作为支撑向前推进呢。 

我作为女诗人,写作中有意无意的总是在提醒自己,别把性别带入作品,而要淡化女性身份,希望在男性和女性共同认可的艺术标准和认知平衡点上写作。这种潜意识的形成也是社会学意义上的,我的这些意识也可以说是“女性诗歌”内涵的一部分。当代诗歌的水平,我觉得不存在男强女弱这么简单的印象判断,其质量参数应该是数值与数值之间,而不是数量的比例。如果比作金字塔,衡量当代女性写作,应该从艺术审美所站的高度,以及作品的精神性和艺术表现强度来衡量。这些看似跳出了“女性诗歌”的内涵,但我认为这个角度也是“女性诗歌”内含的一部分。比如说20世纪初即已成名的美国女画家欧姬芙,她的曼陀罗花卉系列,很多评论说她画女性情欲,充满女性的“性意识”。而事实上,她的这些放大感觉的花瓣,男画家也可以站在同样角度去画。她也为此公开声明《我不是一个女性画家》。她后来画的动物骨头系列,就转向了阳刚大于阴柔的画风。这些本身就是当代女性艺术家具有代表性的个人创作意识。近年来,出现了许多优秀女诗人,在强调生命体验和深刻思考,以及词语表达的骨感和力量等方面,与男性诗歌没有区别。与其说“女性诗歌”这一概念的内涵在变,不如说女诗人对艺术表达的自我要求越来越朝着弱化性别的写作方向去变。

女性与男性完全不同的生活频道,这一部分是区别女性诗人与男性诗人选材不同最直接的社会属性。而且也是男女之间无法并列和回避的生活状态。从这个角度,女性诗歌完全可以建立起与男性诗歌不同的处境分析。但是还有一部分精神现象,在男性诗歌和女性诗歌之间是无法区别开来的,那就是阅读,思想和认知。体现在创作中,无论是诗人,还是艺术家,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围绕艺术观念在艺术、科学、哲学等前沿性思考等方面,女性诗人和男性诗人在创作上面对的思想完全可以并列在一条线上。那么,围绕这些角度去思考创作,男女性别有可以就没有区别。当代世界对男女性别的认知还有更加自由的前沿性探索,这些体现在诗歌写作上,也是基于“女性诗歌”的内涵面临改变的部分吧。英国女作家伍尔夫不断强调“雌雄同体”,还有柯勒律治也曾说:“伟大的心灵总是雌雄同体”。所以我认为“女性诗歌”的概念是一个具有当代意义的理论概念,在当代还是要回到女性思想意识和认知上去分析。

 

《翼》:当代诗歌传播中有一个小出版的传统,就是诗人们自印小册子(chapbook)的内部交流。我知道你是一位创造活力满满的诗人,尤其近几年,我印象里每年都会见到你的一两本诗歌新作小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种出版方式的?这种诗友同好之间的交流与在网络自媒体上发布与传播诗歌有什么不同?对你个人来说,它起到了你期待中的作用了吗?

冯晏:诗人们自印小册子(chapbook)其目的是为了内部交流。所谓内部,就是赠送给一些经常交流写作的诗人\作家朋友,或者同行之间的赠阅。这样的小册子算起来我已经连续出了七年,所加入的诗丛的名字也换了几次。这些年都是先后跟一些在哈尔滨市居住过的诗人朋友一起出的,后来也有外地诗人加入。至今我还没有自己单独出过。大家都比较喜欢这种形式,所以就一直持续。一年出一本小册子或可以促进一下创作的量,与诗人朋友一起,对于质量的要求也有个督促。同时,我自己尤其喜欢这种形式。整个过程本身就是一种行为艺术。甚至可以与功利心理完全剥离开。多年下来,我喜欢这个过程的每一步细节所带来的感受甚至超过小册子出来本身。每次印数都很少,本着精致、节约的标准,那种不想浪费,只想在真正喜欢自己作品的人中间得到有效交流,感受一种有氧的心理需求。这些作品与在网络上传播并不影响,也不影响出版和发表。目前,许多作家依然依赖纸刊,有一部分是情感里对文字印刷出来的温度感的依赖,并不一定是本着追求稿费或者“荣誉”。传统是每个人体内的魔鬼,写作和创新的过程也是诗人与自己体内的传统进行提炼、剥离和较量过程。就像正式出版和一本自印“小册子(chapbook)之间的关系。

 

《翼》:你称得上是一位在路上的诗人和作家,去过世界上很多神奇的地方,见到过美丽壮观神秘的风景,也写了很多关于旅途所见所闻的诗。你一直就很喜欢旅行吗?你认为行路与写作有什么关系?具体到你的诗歌,你觉得旅行对你的诗歌写作有哪些影响?

冯晏:我的旅行是从跨越空间距离去探望家人开始的。慢慢地远行成为了习惯,又进入主动选择去旅行。旅行与阅读的关系,对我来说是随着写作经验的增长,慢慢找到了其中秩序。旅行从广义上看是对新鲜事物猎奇,对抗生活的重复和乏味。在游客角度收获更多的是信息量和感官审美。而对于艺术创作,提炼信息是很重要的内容,包括信息在路上如何取舍,如何围绕追求艺术体验的有效性。我的旅行围绕写作已很多年了。谈到对写作的影响,经验越多收获越大。比如,围绕“当代性”的内涵,以及“艺术观念”的更迭,创作中的思想和认知等问题,我在旅行中获得的答案有时比读书所收获的更清晰,更直接,也纠正了许多思想认识上的错误。伴随阅读在旅行中对文化和艺术内容的激活也是旅行的主要收获。法国后现代主义哲学家利奥塔认为:“艺术必须将人们的注意力引向事件特征。它的任务是见证有事发生:“可感知物(aistheton)是一个意外事件;灵魂只有在它的激发下才会存在;当它消失时,灵魂就在毫无生气的虚空中飞散。(艺术)作品必须尊重这个奇迹般的却又很不稳定的条件。”灵魂的存在有赖于感官事件。没有了“感性”,就只有“无感”(Anästhesie,或译“麻醉”)。美学是对抗无感威胁的良方。这段观点几乎把我对阅读、旅行和写作之间的关系说清楚了。认知局限也等于阅读局限。旅行反过来可以打开阅读范围。 

但跨界中所获得的知识在写作中如何运用,这一点在每一个诗人身上都不同。比如政治和经济,一些作家和诗人的作品完全不涉及也不关心。但我也认识另外一些作家和诗人,他们对思想和政治、经济、科学和哲学的关注度,甚至超越围绕写作的文学和艺术等知识系列。复杂的思想在其作品中必将渗透出来,带入的越复杂,写作所需要掌握的方法和技巧越多。比如我早年对观念这个概念的理解,就是通过在一些国家看当代美术展。从一知半解,带突然想清楚。记得早年有一次在纽约当代美术馆看展后,我彻底想清楚了观念带给思维变革的启发性意义,远远大于那些最经典的独立作品。也慢慢懂得观念在艺术创作中是如何与哲学思想相互推动,或者达成“殊途同归”的。还有“当代性”在世界各地艺术家、作家和诗人的思考中其共同点是什么?

艺术创新就是围绕具有当代意识的思想突破。创新和观念相互依赖,创作中的神秘主义体验看似偶然,而实则是通过自我激发。越深刻的艺术家在创新的精神现象上,越能体现出他的思想方法。

旅行对于我,围绕感受完成一些诗歌写作并不是目的,虽然我写了很多在路上的所见所感。我作为一名汉语诗人,对认知有一种地域性恐惧。不仅思想恐惧偏狭,观念尤其恐惧无法突破。所以我旅游在国外时,思维的重点也大多围绕这些。我喜欢看当代艺术展览,喜欢在书店看社科,哲学或者科幻等图书区域的最新作品。的确,我每一次都会收获许多惊喜。

围绕阅读与旅行产生一种互动是挺好的体验。比如我喜欢的作家或者诗人,带着阅读深入到他们的故居或者生活轨迹,许多收获往往都是阅读中完全不知道的。知识或者事件,用客观去修正主观,就像一个艺术家对一个雕塑在精心打磨,诗人对一首诗作的修改。也可以收获一个平面知识的立体视野。在路上,感受永远比写出来的多,阅读也一样。阅读围绕兴趣有时难以激发出对更多领域的关注,而旅行对认知的冲击,有时是阅读无法解决的,比如现场看到人们生存状态、精神气质。还有那些只有意会,没有具体资料可查的“眼见为实”。


《翼》:你近年的写作给人以充满持续的活力感之外,在诗歌文体上也具有鲜明的特征,比如,喜用铺排的长句,较少分段或不分段的一气贯通的诗节,还有阶段性写作与生活的关系紧密等,最后一点我的意思是指风格上的一种个人化的现实感。请你谈谈,这种类型的写作之于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觉得这种风格的有效性如何?

冯晏:我喜欢在写诗中表达复杂性。思想的、意向的、词语本身的,也有语调和节奏的。写“铺排的长句”,往往是写作或者构思时,意识进入了一种繁殖状态,而我喜欢这种在写作中有意或者无意抵达了词语和意象的“蜂拥而至”,有一种被神秘感所包围的感觉。这种情况往往是当丰富的素材遇到思想冲动。有时也算是借助理性经验的一种放任吧。这种写法对我来说比较适合处理生活中所储存的大量信息和感觉。一首长诗的素材的确可以分解成不同的短诗或者简洁的句式。我选择用繁复句式时,也许是我有时迷恋一首诗所呈现的体积和重量。

短句子我觉得比复杂句子写起来容易。它不必照顾更多的写作方法,技巧,以及情感碎片化的多重关照和整体融合等问题。最近我的《纽约意象》就是这类写作的又一次集中体现。今年5月在曼哈顿居住的半个月里,每天被各种艺术感觉包裹,各种展览的观念冲撞,素材密集。有素材和事件的生活体验时,我写作会考虑加入一些叙事,但不是以时间性和逻辑顺序那种,是一种被解构叙事,具有给语言留下重建空间的那种。比如诗人王寅夫妇在林肯艺术中心请我看的山姆•格林的电影《32段声音》,这部获得多项奥斯卡纪录片提名的电影,艺术创新是在拓展听觉方面,不仅用多种声音的片断及细节开启人们听觉的审美意识。也打破了电影的传统模式,这个片子本身就是后现代主义的表现形式。在荧幕前有DJ音乐互动以及现场解说,最后与台下观众通过音乐的联动。这些都是由不同声音、音响和感觉细节所构成的。开启新的感觉认知,冲击力强。我写了一首《不仅32段声音》是一首中长诗。就是运用这种长句式的语言形式,这首诗我觉得也符合你提出的“风格上的一种个人化的现实感”。这个现实属于我个人化的,而对于生活应该是一种虚无。在电影中,镜头比绘画更有展示细节的空间,所以,装置艺术和视屏在当代的艺术创作中份量越练越重,而诗歌不存在局限,通过语言可以实现的艺术空间更深入,更辽阔和细致。可以强调感知到具体形成心的理因素,也可以把观念所设计的哲学思想,更深入地融进对事物本质的描述,使用意象和隐喻,找到更接近真理的词语等。这是诗歌写作相对于其他艺术形式所表现出的语言优势。

做为诗人,我希望能进入更多不同风格写作方法的尝试。包括把传统元素置入于“当代性”之中。至于“有效性”,那就要从评判视角去看:是自我修正过程中的,专业审美亦或大众读者的,还是是研究者眼中的……。


诗人简介


冯晏,当代诗人,作家。80年代开始诗歌写作并在国内外发表作品。出版诗集《冯晏抒情诗选》《原野的秘密》《看不见的真》《冯晏诗歌》《纷繁的秩序》《镜像》《碰到物体上的光》《内部结构》《刺穿冰层抵达水》《澳门)〈冯晏诗选〉(美国),以及自印诗丛诗集《吉米教育史》《与从前有关》《边界线》《小月亮》《意念蝴蝶》《焦虑像一列夜行火车》《金属魔法》《并非米勒的“晚钟”》《冰裂纹之舞》等。




提问:Mythicizer

编辑: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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