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科普】咖啡真的是提升牛马效率的神器？
文摘
三农
2024-06-30 15:00
河北
曾经这篇公众号更新过一篇文章，名为《咖啡的真相》，主要讲了咖啡的作用机制和引用注意事项等。传送门在此：如今再提咖啡，不是冷饭热炒，而是使用对象发生了改变——之前都在讲对人的作用，而现在我们就要讲讲，在给动物吃咖啡之后，会有什么效果。“牛马”一词最近在网上爆火，其原意是指从事重体力的牛和马，如今在网络上却成为“打工人”的代言词——指的就是在如今越来越卷的社会上，那些工作繁重，“做牛做马”的上班族。而且很少有称别人是“牛马”，更多时候是自称“牛马”，听上去带着些自嘲的意味。![]()
“打工人”自称的“牛马”
我身边有些朋友也在上班，自嘲着是“牛马”，给老板打工。打工无妨，却又不敢轻易懈怠担心影响工作进度。上班累了？那就点杯咖啡喝喝，毕竟大家公认的，喝咖啡有助于提神醒脑，注意力集中，提高工作效率等等。但我最近发现了一个真有意思的事情：在许多年前，咖啡还尚未进入大众视野的时候，还真的是给牛和马吃的。![]()
据说在几百年前，当初埃塞俄比亚的一位牧羊人发现他的羊群在吞食了熟透的咖啡豆以补充能量后，发现羊活力四溢，不仅食欲减退，工作效率却显著提升，不知疲倦。我国也有类似的事例：在上世纪初的山西农村，粮食歉收的时候，往往是人比牛难渡过，因为在那个时候牛作为农村生产力的一个大的主体，再苦不能苦老牛。于是在灾年，农民常会拿出过季的茶树叶充当饲草给老牛喂。茶树叶富含咖啡因，尽管那时的农民没有“咖啡”以及“咖啡因”这种物质的概念，但农民很快在实践中发现，牛吃了这茶树叶，不仅干活迅速，动作卖力，对疼痛的忍受度提高，吃的料少了许多。就这样，饲喂茶树叶以及一些冬青树（一种同样富含咖啡因的植物）的“野方”被广泛流传，使得众多养牛家庭得以在灾年之后迅速恢复生产，脱离饥荒。 如上的故事都较老且无官方史料考证其真实性，能查到的也是在近几十年的案例，如下边这个来自《山西省精神药品咖啡因滥用问题》一文中提到：![]()
——“为了解决饲料问题,一些地方的群众把咖啡因作为一种兽药给牲畜喂食，发现牲畜食用后食欲降低,干起活来却不知疲倦,成为度过困难时期的权宜之计。”有用？有多少用？有无副作用？从学术视角来看，这些问题还是要问的。不过，现代研究早已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很早的研究就已证实，咖啡因是一种兴奋中枢神经的药物，它能够增加心脏的泵血功能，抑制腺苷的结合进而抵抗“困意”。这些不仅在人身上起作用，在大多数哺乳动物身上都有类似的反应。早在上世纪70年代，人们就开始关注咖啡的化学成分以及加工后再利用，尤其是营养回收及饲用方面。多项研究表明，包含咖啡壳、咖啡果、咖啡豆在内的咖啡产物的粗蛋白、粗脂肪含量丰富，其中当属咖啡壳的饲用价值最高。向饲料中添加咖啡果肉一类的产物，对动物的生长有促进作用，还能去除饲料中的脏污。这也是为啥有些咖啡门店会专门整理出一块收集咖啡渣的地方，有些进店消费的顾客可以带走一些，给家里作动植物养料或者清洁用。![]()
某咖啡店的咖啡渣自取台
后来更多的研究发现，咖啡对动物的生殖性能有着较大的影响，对牛的精子活性、冷冻精子的复原、以及奶山羊的受精和胚胎的发育都有影响。这是因为咖啡因可通过提高cAMP水平增加精子活力，同时也能促进精子获能和顶体反应的发生，因而咖啡因在体外受精方面大有用武之地。如若牲畜在炎热的天气下工作时中了暑，一般的方法是转移至阴凉地休息，伴随饮水和浇水进行散热来缓解热应激。有经验的兽医还会考虑注射咖啡因维持心肺功能，防止因为心脏过劳而衰竭，威胁生命。此处注射的咖啡因不是纯咖啡因，而是苯甲酸钠咖啡因。还有一个更有故事的名字，安钠咖。具体这个安钠咖在此就不多讲了，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自行搜索其背后的故事。![]()
苯甲酸钠咖啡因=苯甲酸钠+咖啡因
至此我们已经了解到，咖啡因似乎有好多优点，但所有的使用方式都是以适度为前提的。这跟我在上一篇《咖啡的真相》所秉持的原则一样——抛开剂量谈毒性，就是耍流氓。我们经常当咖啡作提神剂，也知道每日健康摄入剂量是多少…“健康成年人每日摄入咖啡因总量不能超过400毫克，而孕妇或哺乳期女性每天不能超过200毫克。”——这是国家食品安全风险评估中心给出的剂量。知道了这些，我们可以有意识地去控制自己的每日咖啡因摄入。但有一点还未提到：不只在咖啡中才有咖啡因，众多我们印象里非咖的饮品（如功能饮料、茶饮等、特别是奶茶）中也有，而且量还不少。2017年，上海市消协曾对奶茶进行过一次抽查，检测结果发现：27个奶茶店的51个奶茶品种中，都含有大量咖啡因。所有样品中，每杯的咖啡因含量平均为270mg，其中最高的为480mg，基本相当于4杯咖啡，或者8罐红牛。按最高剂量下去，这一杯下去直接干超标了。要知道，一杯美式咖啡(中杯)的咖啡因含量仅为108mg；一罐红牛饮料中咖啡因含量仅为50mg。所以，适度摄入咖啡因，不等于控制咖啡的量，而是要控制包含功能饮料、茶饮等一系列富含咖啡因在内的量。如若嫌麻烦不想计算摄入量，那请记住，咖啡因和酒精一样，最佳摄入量永远是零。科尔陷入创作期低谷的时候也靠咖啡续命，但后来遇上了咖啡店的女生妮可，发现了人生中那束最闪耀的光之后，他也脱离了咖啡的深渊。还是那个地狱笑话：牛马累的时候想的第一件事是要休息，打工人累了时候第一件想的是要提神——甚至提神用的咖啡都是自己掏钱买的。有研究表明15分钟的小睡要比喝一大杯咖啡（约含150毫克咖啡因）的效果还要好。所以累了，就休息，就放空大脑，哪怕只是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呼吸一下室外新鲜的空气，也是一件很解乏的事。1 程蕾 et al. 谷胱甘肽、咖啡因、染料木黄酮及其组合对牛冷冻精液精子运动性和体外受精的影响. 家畜生态学报 39, 42-49 (2018).2 范斌. 山西省精神药品咖啡因滥用问题. 山西警官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67-70 (2008).3 李晓霞, 曹平华, 禹学礼 & 栗颖华. 添加咖啡因、亚牛磺酸对牛精子功能的影响. 中国畜牧兽医 45, 2276-2281 (2018). https://doi.org:10.16431/j.cnki.1671-7236.2018.08.0294 乔天磊. 饲粮中添加咖啡酸对断奶仔猪生长性能和肠道屏障功能的影响, 四川农业大学, (2023).5 石磊. 咖啡加工副产物在牲畜饲料中的应用. 中国畜牧兽医文摘 30, 195-196 (2014).6 徐春城, 玉柱 & 张建国. in 中国草学会饲料生产委员会第15次饲草生产学术研讨会. 7.7 亐开兴 et al. 咖啡副产物作为家畜饲料的饲用价值评价. 中国农学通报 34, 76-81 (2018).8 张宝修 et al. 咖啡因对奶山羊成纤维细胞及奶山羊-鼠异种重构胚抗氧化性的影响. 江苏农业学报 30, 452-454 (2014).9. 光明网 《喝了奶茶总是睡不着？它的“威力”可能比咖啡咖啡还猛！》.20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