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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村轶事
文/王汝
1
天边的黑云遮挡了最后一丝的阳光，蜻蜓遍布远处近处，微风蠢蠢欲动，正有变大的气势。
希望村八中一个偏僻的角落聚集着十来个穿着校服衣服没穿校服裤子的学生，半撸着袖子，有的拿棍子，有的拿刀，正气势汹汹的张望着校门口。
为首的赵成功搂着他的好兄弟李向前说；“那个小子咋还不出来，不会是怕了吧？动了俺兄弟，今天就别想好过！”
李向前陪笑道：“要不咱还是算了吧！”
赵成功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那怎么能行。”
接着，有个放风的小弟远远地跑过来说；“马文翔，出来了。”
赵成功一个眼神递下去，立马有人过去准备架马文翔。
马文翔见有人簇拥过来，一瞬间脑子短路，只有一个念想就是跑。只见他一个箭步，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抬头一看感觉天都要塌了，正是一脸笑容的赵成功。
赵成功这个人是学校出了名喜欢恃强凌弱的一把手，只是学校领导一直没有抓到他的把柄。
这时，赵成功的小弟已经把他架到了角落。马文翔一直哆嗦，心想自己也没惹到这个主儿啊，直到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一脸疑问，脱口而出说；“李向前？是你？”
李向前刚想说句话，赵成功立马插话指着他的鼻子。
“你既然欺负他，就应该想到今天的下场。”
马文祥听完，眼睛溜直，听天由命了。于是，立马起身，与赵成功对视。
赵成功唏嘘不已，两人立马周旋了起来。
他的小弟们也上前来准备动手，赵成功却摆了摆手。
小弟们立马会意。
半个小时后，马文祥躺着地上，小臂留着血。
赵成功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说：“你小子给我记住了哈，这权当是给你点儿教训！哦，对了，嘴严实点儿。”
马文祥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去。
李向前拉着成功低声说；“这是不是有点儿过了啊，给人胳膊捅了。”
赵成功憨笑说:“哎，那小子就是贱命一条，不必担心。”
李向前略微思索，轻轻地点了点头。
2
第二天，一如既往地平静。
放学后，赵成功找到李向前。
“嘿，你看没啥事儿吧！”
李向前连忙点头，可心里还是十分忐忑。
“但愿吧！”
“那一起去小卖部？”
李向前把手搭到赵成功肩膀上，说；“那就走呗。”
两人去买了饮料，零食后，一起回家。
回到家中，李向前总觉得弥漫着微不可言的气息。
李向前的爸爸李大在低头看报纸，脸上确是阴云密布。
李大，是一个念过初中的人，当初因为家里拿不上学费便辍学了，他深知读书的重要性，一直把希望寄托在李向前身上，来实现他曾经的梦，当然李向前也如他爸爸期待的那样，努力学习，名次靠前。
李向前妈妈周晓梅端上来最后一个菜后，喊着：向前吃饭啦！
一家三口都坐了下来，周晓梅一直在使眼色。李向前接受到后，刚要开口。
李大夹起来一口菜开口说：“向前啊，你说这个菜为什么会上饭桌啊？”
“因为我们需要用它来吃饱肚子。”
“那为什么有人会在放学后胳膊突然被划伤啊？”
向前支支吾吾半天，一直重复着:“因为……”
李大吃了那口菜，放下筷子，看着李向前说：“向前啊，你还记得爸跟你说过啥吗？”
李向前不敢说话，周晓梅着急地看着他说：“向前，你实话实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要是你没错，爸，妈指定带你去说理去？”
李向前咽了咽口水。
李大说；“爸，跟你说过，咱好好学习，不怕事儿也不惹事儿，你跟我们讲明白。”
李向前低头说：“爸，妈，一切都因为我，这事儿我认了，人不是我打的，具体情况有些严重，我给你们惹麻烦了。”
李大听后摇了摇头，你们老师明天请我去学校，结果如何全看明天了，你吃完饭，自己去反省一下。
周晓梅看了看李大说：“他爸啊，咱儿子没打人啊，你可得跟老师说清楚呐。”
李向前听后大声说；“这事儿全怪我，跟别人没关系。”
李大怒了说：“你闭嘴，赶紧吃完饭，回房间去。”
李向前不情愿地回房间了，心里一直盘算着。
3
赵成功边喝饮料边推门而入，等待他的是正站在门口的赵屠夫。
赵屠夫原叫赵一刀，是个杀猪的，街坊邻居经常去他家买肉。他的手法特别好，所以大家都叫他赵屠夫。
赵成功看见赵屠夫一惊，还没等他说话，一个巴掌已经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赵成功回过神来捂着略微红肿的脸，瞪着眼睛说：“爸？”
赵屠户拉着他去到家里全家福面前说：“你给我跪下，你今天就在你妈面前说说你在学校都干什么好事儿了。”
赵成功低着头，心里想又用我妈来压我。
赵屠夫厉声说：“你说啊，你不是很厉害嘛，他妈的，你妈把你交付给我，我供你读书，合计你就这样儿回报是吗？”
“俺有什么错啊，那个马小子欺负俺兄弟，俺怎么能放手不管？”
“你他妈还有理了？你在这儿跪着到吃饭，明天不用去学校了。”
赵成功闷声跪着，心中十分不服。
4
李大穿着自认为最体面的衣服走到八中门口，保安立马给拦了下来。
“哎哎哎，停下来，你是干啥的啊，打杂的没到点儿呢。”
李大走上前，陪笑说：“我是学生家长，被老师叫过来的。”
保安斜着瞅了两眼说：“哪个班的，班主任是谁？”
“初二（2）班。”
还没等李大说完，保安立马插话说：“你等着吧，我给刘老师打电话。”
保安挂完电话，咳了两声。
“赶紧进去吧。”
李大点了点头，踏了进去。
一番打听，李大到了刘老师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刘老师看到李大边往外走边问：“是向前的家长吗？”
李大微笑着点了点头，刘老师接着说：“跟我来。”
……
几个小时后，李大的背影在人群中渐行渐远。
天边的云渐渐失去颜色，没入一片黑色当中。学生们追逐打闹着回家，李向前独自徒步回家，今天已经一天没看见赵成功了。
“哎，向前回来啦？”周晓梅高声喊到。
“快放下书包，准备吃饭，你爸还没回来呢。”
正说着，只见门关了又打开。
“老李，你回来啦？事整得咋样儿啊？”
李大没说话，径直去脸盆旁边洗手去了。
周晓梅见李大也不说话，立马摔了手里的铝盆。
“哎，你们一个，两个的，咋啦我惹你们了？我看这个家真是没有我该待着的地儿了啊!”
李大清了清嗓子，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少说两句吧！先吃饭！”
周晓梅瞅着李大，边摆饭菜边嘀咕。
“向前，我今天去你学校了。”
“我知道，爸。”
周晓梅急着说：“老李，这些话你俩就别说了，说点儿关键的，今天去学校都发生啥了，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
李大咽了咽口中的饭，开始款款而谈。
5
我跟着刘老师去了主任的办公室。进去前，刘老师跟我交代了事情的大概，向前的朋友赵成功为了给向前出头，带着一帮人给一个同学给打了，而且人家手里有医院的证明，跟我们要说法。
我进去就看见，那个同学的母亲在给他递葡萄，两人有说有笑，主任在一旁陪笑。
马文祥的父亲，瞪着眼睛说：“你就是李向前的家长吧，你看，我儿子都这样儿了，你儿子呢？”
我顿了顿说：“请问你想要怎么样，我儿子并没有出手。”
“起因于你儿子，没有你儿子，我儿子能受伤？”
这时，他的母亲高声略带哭腔说：“儿子啊，你可真不幸，医院白纸黑字写的，竟然有人不承认，谁来给你作作主啊。”
她顺势拿出证明，又看了看马文祥。
主任好像收到什么指令一样儿说：“内个谁啊，你赶紧的，和李同学家长商量一下如何赔偿哈，赵同学家长都作了表率，离开了。”
我当时就那么愣愣地看着，还没缓过来，刘老师刚好出来打圆场。
“向前家长啊，我们就如实赔偿医药费，然后伸手言和！”
我刚要点头，主任看了看马文祥父亲的脸色道：“哎，那怎么行啊，赵同学都退学了，那李同学。”
我脸色立马变了。
刘老师接着说：“李同学品学兼优，要不就赔偿双倍医药费吧！”
主任一副假笑说：“品学兼优啊，所以就可以叫朋友打人啊，那个李同学家长啊，你说是不是啊。”
我看着主任微笑着说：“是我家向前不对，我们愿意赔偿双倍医药费，至于退学……”
刘老师打断道：“就先这样吧！”
“这不就完了嘛。”主任大笑着，见马文祥父母没什么意见就让我们散了。
出去后，刘老师跟我说，这背后有许多说不清的事，先听她的建议。我们在角落，直到我看到，马文祥的父亲给主任递烟，伸手的过程中，几张红色的票子进入了主任的袖口。
李大夹着已经凉的菜放入口中，对李向前说：“咱们先退学吧！”
还没等向前回应，周晓梅丢了筷子说：“李大啊李大，这就是办法嘛，咱儿子退学了，以后可咋整？”
“你以为我想发展成现在这样嘛，暂时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
李大转头问：“向前，你怎么想的。”
“李大，你可真懦弱。”说完，只听见“砰”的一声，周晓梅直接回了房间。
李大叹了叹气。
“爸，我……对不起。”
只见向前略带哽咽地跑到李大面前。
“如果说，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我愿意退学，我有力气，可以帮你们的忙。”
李大心情好了些，欣慰地笑了。
“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作者简介：王汝，婉兮（笔名），辽宁大连人，爱好唱歌，阅读，摘抄。就读于广西外国语学院，汉语言专业，希望自己一生自由，终有一日成为那束耀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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