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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记忆,长满鬼针草
文/苏建才
九九广场的南面,新教学楼建设正如火如荼推进之中,蓝色的铁皮围栏把工地围得严严实实。在瑟瑟秋风中,远远望见围栏脚下一丛丛绿草随风摇曳,我不禁惊诧起来。什么草到了霜降的季节仍绿意盎然?什么花能绽放在坚硬的水泥地板上?
怀揣着强烈的好奇心,我径直走过去看看。围栏脚下,一些枯枝败叶夹杂着粉尘淤泥,堆积在一起,飘零的种子在这里随遇而安,还能应时而发,长得这么恣意张扬。翠绿的叶子椭圆形,叶子边缘还带着浅浅的锯齿形,小小的花朵盛开在植株的顶端,金黄的花蕊在洁白的花瓣映衬下格外明艳。我生在乡下,长在乡下,年少时光里,不少的山花野草和我有过深深浅浅的邂逅。不用打开手机的形色小程序,我一眼就看出,它们叫做粘人草。
我的家乡坐落在桂西北的崇山峻岭中,荒芜的山脚下,弯曲的小路傍,窄窄的田埂上,粘人草一丛丛,一片片。我最早能辨认最早能说出名字的,就是这些随处可见的粘人草。
那一年,谷雨时节,早熟的玉米还要过些日子才能收割,但庄稼人谁也闲不住啊,正是“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那时,乡村小道还是土路,晴天尘土飞扬,雨天泥泞不堪,疲惫的田埂年年需要修整加固。种植中稻前,夯筑田埂是乡亲父老们刻不容缓的农活。早上,我提着短木槌,光着脚丫,跟着父亲走向田野。连日的雨水把田埂浸泡得松松软软的,我们父子俩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湿漉漉的田埂上。除草、刨土、填实,父亲挥动着布满岁月深痕的双手,一段段瘦弱的田埂变得丰腴起来。接着,父亲抡起捣棒不停地夯打,我也扬起手中木槌,尽己所能。劳作间休息时,父亲指着田埂上似草非草的植被,说:“那些刚刚长出几片嫩叶的小草叫做粘人草,花开在秋冬,白色花瓣,金色花蕊。”真想不到,普普通通的小草很不起眼,其貌不扬,却有一个讨人喜欢的名字,还有一个与众不同的花期。我小心翼翼地摸一摸,揉一揉,椭圆状的嫩叶一点粘性也没有呀。父亲笑着说:“秋后的粘人草才会粘人。”
果然,熬过盛夏,向阳的粘人草开始忍俊不住,豆大的花蕾第次笑开,小小的花朵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金黄的花蕊周围绕着一圈白色的花瓣,或五片,或六片,也有七片的,但很少。花瓣也是椭圆状,十分好看。背阴的地方,粘人草长得一点不着急,重阳节过后,依然青葱翠绿,连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还没有长出呢。秋末初冬,绽放的花朵开始长出密密麻麻的针刺,又黑又硬的针刺常常出其不意地插到行人的裤脚上,粘人草因此而得名吧。
后来,因为迟到被老师处罚,我却意外得知,粘人草又叫做鬼针草,这名字听起来毛骨悚然。
中午,去学校路上,我们几个贪玩的同伴觉得时间还早,跑到山下的荒野草地上玩耍。大家一起纵情游玩,个个尽兴,玩得过头了。我们兴冲冲赶回学校时,看见语文老师正站在教室的门口,她又是我们的班主任。我们缩头缩脑跑进教室后,在座位上惴惴不安,等待着班主任的训斥。不料,班主任像往常一样面带微笑走上讲台,她讲课的声音依旧娓娓动听。
最后一节课,我估摸着,迟到不足一分钟,班主任会放过一马的。殊不知,即将放学时,班主任站在教室门口宣布:“衣袖上粘有鬼针草的同学留了下来。”全班同学不知道啥叫鬼针草,面面相觑。班主任补充说:“粘人草的学名叫鬼针草,你们仔细看看自己的衣袖吧,该留下的自觉留下。”我看看自己的衣袖,鬼针草针刺这一茬,那一簇。再低头看看,像是一枚枚针扎在裤脚上,密密麻麻,让人直起鸡皮疙瘩。我用力拍打,没有半根针刺自动抖落,只好一根一根地拔。
初冬,我穿的外套厚一些,身后有没有被鬼针扎着?我用手背抹一抹,体会着。后面的同学手指按按我身后的几个地方,还悄悄地告诉我,鬼针就扎这些地方。说着,她帮我逐根拔掉。她还想帮我清理衣袖上的鬼针,被我拒绝了,因为我看到班主任的脸色突然沉下来。
上下学路上没有直来直往,违反了学校的规定,放学后要把刚刚学的课文认认真真抄写一遍,这样的处罚让我们心甘情愿。
鬼针草喜欢扎着人们的裤脚,人见人厌。在野外行走,我不得不左顾右盼,唯恐避之不及。红水河边那段羊肠小道,过膝的鬼针草至今还常常闯入我的梦境,把我扎得无处可逃。
晨风掠过河边的竹林,带着竹叶的清香,轻轻吹拂着每一寸土地,也悄无声息地飘入一个四合院式的校园里。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准时触发每一个晨起的铃声,开启一个个充满激情的日子。这个学校叫菁盛中学,它记载着我对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记载着我初为人师的几分忐忑,记载着我青涩年华的别样时光。
当年的菁盛中学校园狭小,中间只能安放一个像样的篮球场和一个不像样的排球场。篮球场底端的不远处,有个常年敞开的侧门。从这个侧门出去,再穿过农家的玉米地,到达男生厕所。调皮的男生如厕时,常常趁着夜色,把玉米地当作目的地,说是义务给玉米施肥,害得学校久不久被农户谩骂起来,说我们老师教育不到位。我们打篮球时,要让侧门虚掩,预防篮球从侧门滚出去,掉到红水河里。
走出学校后面的小柴门,红水河又是近在咫尺。秋冬季节,初升的太阳轻轻地揭开河面上笼罩的薄雾,幽幽绿水倒映着醉人美景。
顺着崎岖小径,绕过两蔸茂密翠竹,再沿着不规整的台阶往下走,到达了水边。河水清澈透底,手捧可饮。
河边的鬼针草似乎占尽天时地利,长得肆无忌惮。竹子附近的鬼针草长得又高又密,花期特别长。去河边洗衣服回来,不得不把装着衣服的水桶高高提起。
菁盛中学坐落红水河岸边,生活用水却极不方便。学校添置一套抽水设备,节约了开支,却累坏了老师。夏季,河水涨涨落落,抽水机也要抬上抬下。水泵的扬程是六十八米,电动机的功率是二十千瓦,它们固定在笨重的铁架上,八个大汉一起抬,走在平路上都很费力,何况通往水边的路坎坎坷坷。
那天下午,上课的铃声已经响了差不多五分钟,我气喘吁吁跑进教室。学生依旧齐刷刷站起来,大声喊:“老师好!”不知神使还是鬼差,我说:“同学们,再见!”顿时,全班同学哄堂大笑。前排的同学看见我手沾黄油,衣服被鬼针草扎得密密麻麻,他们知道,刚才我又去河边修整抽水机了。从临水边匆匆忙忙赶到教室上课,好像爬上一座小山。在乡镇学校,物理老师兼顾学校杂七杂八的事情,不足为奇。这次因公迟到,虽然得到学生理解,我依然感到很内疚。
经过辗转,我来到二高。转眼间,又是一个秉承育人初心的二十年。
深秋,鬼针花竞相绽放。闲暇之余,我往学校东面走走,故意让河边的鬼针花扎扎裤脚,回味过往的时光。
作者简介:苏建才,男,壮族,都安地苏人,在都安二高任教,中学物理高级教师,喜欢阅读,偶尔写作,作品曾发表于《三月三》《金田》等,都安作协副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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