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甲骨、金石和简牍上的文字，我的作品是用刀刻出来的。
北国古玉器考察纪事
朱鸿
二〇二四年十二月二十日
甲辰年冬月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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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明之探源，不惟一条路径，此道理还是容易明白的。玉文化在中国器物文化中独秀古今，其不仅出现最早，且有始无终，仍在发展。从玉文化的流布，是否可以观察中华文明的流布，甚至观察中国人是如何形成的呢？
多年以来，我一直缘此求索，且常有启示。2023年，在北国古玉器的考察，不得不夜以继日，忍饥挨饿，躲避雷雨，迎接暴晒，终于走了17座博物馆，8个史前遗址，3个史前遗址考古工地。如此经历，遂在古玉器的认识上，实现了一次突破和飞跃。事后总结，事过而喜。
一
7月29日上午，参观辽宁大学考古站、辽宁喀左二步尺夏家店下层文化遗址及喀左东山咀三家东北遗址考古工地。在三家东北遗址，皆发现有红陶，其或罐，或罐的残片，属于红山文化，可惜还未见其他重要文物。考古就是这样，若走运，随便挖也会惊动天下，若不走运，挖尽也没有大的收获。
几十位学者无不绕着探方寻觅，希望有意外发现。我也一样，低着头，弯着腰，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视。蓦然抬头，大凌河两岸，玉米如林。
大凌河是辽宁乃至北国一条重要的水道，除汉族以外，山戎、东胡、乌桓、鲜卑、契丹、蒙古族和满族无不于斯繁衍生息。红山文化博大精深，是大凌河、老哈河和西拉木伦河共同孕育的。三燕文化和辽文化，也是这些水道共同孕育的。
7月29日下午参观辽宁朝阳德辅博物馆，大开眼界。馆长王冬力1967年生，下巴的胡子又长又白。2009年，他创办了这家非国有博物馆。小河西文化遗址至红山文化遗址，多出土距今10000年至5000年的文物。石器、玉器、陶器和骨器，各有陈列。德辅博物馆的红山文化玉器近乎300件，且不乏精品。看着这些文物，想象和推测先民的渔猎、农耕、驯化和信仰活动，便觉得实在。
二
7月30日举办中国史前礼乐之器学术研讨会，考古、历史、音乐、神话和文学各界的代表，云集朝阳。会议由德辅博物馆主办，且慷慨资助。
上午的研讨会首先是郭大顺发言，当然是他了。郭大顺曾经任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尤为重要的是，他先后主持了小河沿遗址、石棚山遗址、东山咀遗址和牛河梁遗址的发掘工作，对红山文化的发现和传播贡献甚大。
到了朝阳，我便筹划往牛河梁遗址去看一看。会议不安排牛河梁遗址的参观，我遂500元雇了一辆出租车，师傅是刘磊。郭大顺发言结束，我就直奔牛河梁。牛河梁遗址在朝阳所辖的凌源县及建平县境内，其远96公里，近乎2两个小时的车程。
到了牛河梁遗址，见天地、女神像、女神庙、祭坛、积石冢及文物，验证了一些猜想，破解了一些困惑。距今5500年至5000年的先民信息，多有启示。
下午的研讨会仍很饱满，我的发言安排在下午。
14点10分，叶舒宪微信说：“你的发言在4点20分。”我14点37分答复：“立即回来。”
研讨会分为两段，一段完成以后大家合影。当是时也，我进入礼堂，遂选合适的椅子坐下照相。我在二段发言，是对神乐到礼乐的思考，我说：
对神的祭祀需要特殊的仪式，其中的音乐会促进人神交流，这种音乐谓之神乐。
自新石器时代以来，各邦国的神乐最为发达。考古发现，距今9000年至7800年的河南贾湖遗址出土有骨笛；距今8500年前后的内蒙古赤峰敖汉旗小河西遗址出土有陶鼓；距今8200年至7400年的内蒙古赤峰敖汉旗兴隆洼遗址出土有骨龠、石埙和排箫；距今6500年至5000年的红山遗址出土有熊首陶埙、牛首陶埙和玉口笛；距今6000年至5500年的陕西杨官寨遗址也有陶鼓出土；距今4300年至3800年的陕西石峁遗址出土有一批21件口弦琴；距今4000年至3400年的内蒙古夏家店下层文化遗址出土有陶铃、石磬、口簧和螺号。这些原始乐器和文献资料，足以证实神乐的存在及其作用。
一旦王国出现，神乐的内容和形式便向礼乐转化。礼乐作乐为礼，以礼分级，有助于王权的加强。到了西周，礼乐上升为社会制度。不过礼乐的衰落，也由此开始。
三
7月31日上午，离开朝阳，往海城去，以观小孤山遗址。
这是第十六次玉帛之路文化考察，由上海交通大学联合中国比较文学学会文学人类学研究分会组织，叶舒宪领队。上海交通大学副教授唐启翠、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副研究员杨骊、朝阳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副编审朱成杰及青岛市西海岸新区收藏家协会主席王卫卿参加考察。
舒宪兄邀我出席中国史前礼乐之器学术研讨会，随之我也参加了古玉器的考察。
过凌海，陶松林上车。他佩戴太阳神玉器一件，当是新的。过孤山村，朱成杰请岫岩县官员于长鹏带路，进和驿玉器店。十余人皆很兴奋，各购岫岩玉器或原玉数件。
至小孤山遗址，入仙人洞。渗水，寒意颇重。小孤山遗址距今80000年至20000年，出土玉材质砍砸器。其是否为中国玉文化之源，也未可知。
到这里，朱成杰和陶松林中止考察。
舒宪兄规划了考察路线，唐、杨和我，继续进行。
至岫岩县偏岭镇细玉沟村，见白沙河，不禁遐思。河磨玉是红山文化玉器的主要材质，密度高，润度高。极品河磨玉便出自细玉沟及白沙河的河床上，可惜吾辈没有看到一块原玉。
甚饥，进食。
到这里，王卫卿中止了考察。
下午至兄弟山，遥望岫岩玉矿。兄弟山在岫岩和海城交界之处，蓝天似海，白云聚散，变幻无常。此山三脉，西出海城河磨玉，东出河磨玉之黄白玉，南出营口建一河磨玉。红山文化玉器，是用此玉吗？
旋至偏岭镇特种工艺美术厂参观，其仿品以岫岩玉所制，应有尽有。仿品是工艺品，然而以工艺品冒充红山文化玉器，便是赝品。这里的工艺品有各种形式的龙，有璧，有玦。机器雕刻，接着在缸里染色。
又至辽宁雨桐玉文化博物馆参观，看到各种玉矿标本，从而增加了岫岩玉的知识。岫岩玉分为透闪石、蛇纹石及彼此的混合体。河磨玉当是透闪石。岫岩玉以颜色分，当有黄白玉、碧玉、花玉，不止。
四
8月1日上午参加岫岩玉与中华玉文化专家研讨会，众声喧哗，受教颇多。辽宁省岫岩满族自治县多有河磨玉——黄白玉——老玉——石包玉、析木玉、岫玉和翠玉，这似乎又是一种区分的方法。政府推动，玉文化产业兴盛之至。
下午遍走岫岩满族自治县，岫岩玉器市场大者七八，小者其多难计。原玉皮厚，玉器形异。
在一位收藏家处看到了打制石器及玉器，此为见证，旧石器时代以来，也许便有先民在这一带活动。
在周广全工作室看到了玉器作品，有大的，为摆件，有的小，为佩饰。
至沈阳，夜宿铁道1912饭店。此饭店百年有余，老旧，客稀，廊道空寂。照照镜子，似有他人面容，且冤魂犹吟。发怵，不能入眠。我在朝阳一古玩店，买过一把红山文化玉斧，遂拿出来，置于桌面，竟安然睡觉了。
五
8月2日，晨发沈阳，10点15分至哈尔滨。出地铁站，大雨滂沱，水泡鞋袜。顷入黑龙江省博物馆，有小南山遗址出土玉器在此展出。兴奋不已，欣赏并拍照，逾五小时。
距今9000年以前，小南山一带的先民便有玉器使用，且是系统性的。见到玉璧、玉玦、玉环、玉斧、玉匕形器。到目前为止，中国范围内，乃至整个亚洲，出土玉器最早且有系统性的，要算小南山遗址了。
李有骞是黑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员，主要从事东北亚史前考古研究，他主持了小南山遗址的发掘。经王炜林介绍，舒宪兄、唐启翠、杨骊及我一行，本计划要到小南山遗址考察，以舒宪兄腕疾，未能成行。
小南山遗址在黑龙江省双鸭市饶河县乌苏里江左岸，1958年发现，至2019年取得了历史性和突破性的考古成果。
夜宿齐齐哈尔，因为明天有新的考察目标，遂难免激动。松嫩平原，绿色如海。俯仰天地，广袤无边。在红瑞丰酒店电梯旁，舒宪兄说：“我已经有5篇论文的题目了！”唐启翠惊叹不已！
舒宪兄任上海交通大学资深教授，著作等身。从文学到神话学，再到古玉器，他的研究是变化的，飞跃的。
唐师从舒宪兄读了博士，研究玉文化，现为同事。
六
8月3日上午参观齐齐哈尔博物馆，见石器、玉器、陶器和骨器。玉器有玉璧、玉双联璧和玉环。
下雨了，不禁遐思而追远。逛古玩店，收获甚微，所采集两件玉器，聊为研究标本。
下午至昂昂溪遗址博物馆，这里陈列有玉璧、玉双联壁、玉环、方形玉璧及鱼形玉璧。除此之外，生产工具和生活工具，包括鱼鳔、鱼叉、投枪、箭镞及鱼骨、蛙骨、兔骨、鹿骨及蚌壳，见证了北方草原的渔猎生活。
昂昂溪遗址在松花江和嫩江的汇流之处，沙岗之上，墓葬一片。
寻找中华文明的源头，不当只局限于黄河流域或长江流域，也应该在北国寻找。
至吉林白城，夜宿火车站对面的汉庭酒店。明天的任务艰巨，要往白城镇赉县博物馆、白城市博物馆及通榆县博物馆去参观，且要考察双塔遗址，终点是内蒙古通辽的宝龙山镇。基于此，我和杨骊便想为包车作以准备。在火车站附近找到一位出租车司机，几番交涉，答应全程1200元。
七
8月4日晨从白城出发，骏奔镇赉县。地广天蓝，地尽云起，完全是草原的气象。
8点58分至镇赉县博物馆，见猛犸象、野牛化石。这里陈列了聚宝山砂场遗址三件玉斧，当是透闪石，其包浆浑厚，光气令人惊叹。这三件玉斧是河磨玉吗？聚宝山砂场遗址还出土了玉环和玉权杖头。副馆长李建波分别赠文物志一册，由衷感谢！
10点32分至白城市博物馆，见双塔遗址出土的玉器和陶器，更有两把玉斧，一色深，细腻，一色浅，内敛，可喜之至。两把玉斧，皆距今7000年矣！
午饭之前，逛古玩店。
14点10分至双塔遗址，天大云垂，地阔野空。双塔遗址在白城市洮北区德顺蒙古族乡双塔屯东的丘阜上，文化是重叠的。这里有逾6000年的昂昂溪文化类型，有逾5000年的红山文化类型，有逾2000年的春秋战国时期东胡文化类型。
15点50分，赶到通榆县，冲进博物馆，人道博物馆已经迁走。再匆匆赶到新的博物馆，人道三楼封闭，文物尚未展出。
仰头望天，松嫩平原上，云飘万里，深奥难测。
向南疾驰160公里，进入内蒙古通辽科尔沁左翼中旗之域。
19点15分，高原的太阳落在了地平线上，顿涌思乡之情。20点，至宝龙山镇。司机已经工作超12个小时，唐启翠在1200元的基础上，再加其报酬，舒宪兄又给其100元。司机高兴，连夜返白城。
宝龙山镇有红山文化玉器收藏家巴根，欣然相见。看了其玉器，且上手端详。红山文化玉器还有贝加尔湖材质的，由此而知。
八
8月5日上午至哈民遗址博物馆，其在内蒙古通辽科尔沁左翼中旗，距今大约5500年至5000年。环壕聚落显示，一场先民罹难曾经发生于斯。在一座18平方米的房址内，竟有97具遗骸。亡者多是孺妇，头骨坠落，四肢杂乱。推测认为，男性外出之际，大祸降临了。石器、玉器、陶器、骨器、蚌器，足有2000件，且有黍、粟、大籽蒿和大麻的种子。生存竞争，从来都很惨烈。
午餐在中国黄牛交易市场舍伯吐吃抻面和大骨头，收藏家苏敏请客。
下午参观南宝力皋吐古遗址博物馆，见石器、玉器和陶器。距今5000年至4500年，先民在此生活。器物文化，反映了先民的精神状态。南宝力皋吐古遗址博物馆，坐落于内蒙古通辽扎鲁特旗。
离开博物馆，在科尔沁草原走了走。漫长的黄昏藏在不落的夕阳之中，宁静，旷远。
九
8月6日晨，在扎鲁特旗鲁北镇额吉蒙餐城进食。
饭讫，往辽上京博物馆去参观。其在内蒙古赤峰巴林左旗，山远山近，大地平缓，时见奶牛、谷子、玉米和金黄的葵花。
辽上京博物馆内容尚丰，契丹人如何立国，它与北宋的关系，都勾勒出来了。石器、玉器、陶器、瓷器、铁器，无不可观。中原人被掳而来，屈从效力，成为辽的技术资源。
下午至赤峰巴林右旗博物馆，这里陈列了辽的出土文物和清的传世文物，也有红山文化玉器。石器也很精彩，不过我的兴趣在红山文化玉器，其玉熊龙和玉蚕，尤为绝特。
夕阳之中，至赤峰翁牛特旗。
十
8月7日上午至翁牛特旗古代艺术博物馆，这也是一家非国有博物馆，张军是其馆长。凡石器、玉器、陶器、骨器、铜器、瓷器、铁器、银器和钱币，皆有展出。
文物以兴隆洼文化、赵宝沟文化、红山文化、小河沿文化、夏家店下层文化及辽、金和元，分类陈列。
10点10分，至碧玉C形龙出土之地。赤峰翁牛特旗乌丹镇赛沁塔拉遗址，在北山的一个半坡上。站在这里，向南眺望，是一片开阔的草原。环顾之下，四面皆为山，从而构成了一个平缓的盆地。虽然开阔，也相对封闭。显然，这是举行祭神仪式的圣地。碧玉C形龙，现藏中国国家博物馆。
须臾之间，至翁牛特旗乌丹镇东拐棒沟遗址。大约1948年春天，东拐棒沟村民马忠信开荒造田，发现了黄玉C形龙。几经周折，到了20世纪70年代，此黄玉C形龙为翁牛特旗博物馆所藏。1993年，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定其为国家一级文物。
这一带的地力减退了，植被也衰败了。有种树的，但种得更多的却是玉米，当然也有谷子。还有土豆，农民挖出土豆，装在红色的蛇皮袋里，再扛到车上，要拉到市场上交易。白云绕着蓝天，可惜牛不成群，羊不成群。
然而5000年以前，这里应该水沛草茂，风吹草低，牛羊毕现。正是这样的地方，才有以玉事神的仪式。
当地人说：C形龙只出土在这一带，大约有100个左右，且当地也有碧玉。田野调查就是这样，不拒绝任何信息。
此日杨骊离队，至天津考察。
十一
8月8日上午至赤峰敖汉旗博物馆，见兴隆洼文化和红山文化石器、玉器和陶器。此博物馆所藏文物逾30000件，文物以时间顺序陈列，不过我的兴趣在新石器时代，且以红山文化玉器为主。
馆长阮国利很年轻，诚恳且具专业水平。他带舒宪兄和我，一步一步参观博物馆。
接着又至西大梁遗址发掘工地，夏家店下层文化的房址刚刚破土而出。阳光之下，考古队员有的铲土，有的运土，有的清理陶片，轻柔地去土。美是不可忽视的，女士都戴着面罩，以防伤害皮肤。通过考古，他们将了解遗址的文化性质、分期和年代。
下午参观敖汉旗新州博物馆，馆长杨晓明是一位中医大夫。其早晨看病，下午料理博物馆。不卖票，硬在坚持。
新州博物馆也是非国家博物馆，有文物逾5000件，多从敖汉辖区采集，并以小河西文化、兴隆洼文化、赵宝沟文化、小河沿文化、红山文化、夏家店下层文化、夏家店上层文化及辽、金、元、明、清时期文物陈列。
此日唐启翠离队，至呼伦贝尔草厚的海拉尔考察。
十二
8月9日继续参观博物馆，凡赤峰博物馆、红山文化博物馆和玉源博物馆，一一看过。红山文化博物馆，一一指明了玉器的材质、用途和制作技法。玉源博物馆也是非国有博物馆，所藏玉器大约3000件。馆长朱俊杰对红山文化玉器深有研究，从沁色到包浆，再到纹饰，皆有精到的理解。
10日，我返长安。舒宪兄觉得北京热，还准备在赤峰住一天。
十三
我回学校以后，休息了几天，再至内蒙古赤峰。
8月18日，敖汉旗博物馆馆长阮国利及研究员解曜晖带我至兴隆洼遗址考察。我朋友之情，将永怀谢意。
兴隆洼遗址在赤峰市敖汉旗宝国吐乡兴隆洼村，距今10000年至7000年，面积达60000平方米。
这里出土了大量的石器、玉器、陶器、骨器和蚌器，先民的生产生活和信仰也得以表现出来。
居室墓葬是兴隆洼先民的一种习俗，且有以猪陪葬的。发掘显示，一个墓主的右侧葬有两头完整的猪，一雌一雄。死而不失，又以猪为贵，应该是他们的一种理念。
我在兴隆洼又看到了大地蓝天及自由漂流的白云，我曾经在松嫩平原上所得到的启示，悄然苏醒，再一次得到启示。
返回途中，阮馆长及解研究员又带我至西刘家屯遗址考古工地。它属于兴隆洼文化，也包含有红山文化和赵宝沟文化。居室墓葬发现有猪或熊，以作陪葬。
十四
北国古玉器考察，大有收获。中国玉文化乃至亚洲玉文化，其源当在西伯利亚及其贝加尔湖一带，属于旧石器时代。中国玉文化，其源当在双塔遗址和小南山遗址，属于新石器时代。中国玉文化的历史，足有10000年矣！它的传播方向，总体是从北向南。最早当是萨满以玉事神，在演变过程，呈现为巫以玉事神。红山文化玉器的典型材质，既有贝加尔湖玉料，又有河磨玉料。实物显示，北国各地都可能有玉矿，从而就近制作，以方便用之。
2024年3月31日, 窄门堡
2024年4月16日定稿, 窄门堡
原载《延河》2024年12期
朱鸿，长安人，作家，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往期精选
用赤心待世界，世界必以道德启之，文章报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