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飞骏:龙的传人漠视原则不懂妥协热衷和浠泥

文摘   2024-10-04 15:51   湖北  

龙的传人漠视原则不懂妥协热衷和浠泥

——熊飞骏

原则是一个人的言行底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说什么干什么。

无论面临多么大的威逼利诱,只要不属生死决则,原则问题是不能轻易让步的。

一个不讲原则的人,无论多么圆滑世故八面玲珑,都不会赢得他人的尊重,也不可托付大一点的事功。遇上利害关系复杂点的事功,这号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个完全无视原则的人,就算是得过他好处的受益人,也一样不把他当回事。

没有原则的人也许能在副职上混个风生水起,但绝对干不好一把手。

二十年前,一个忘年交就两个人选问题私下咨询飞骏意见:哪个适合干正职?

我毫不犹豫否定了他看好的那个人选:此人虽然没野心会做人群众基础好,但没有原则,只能干好副职。

能干好副职的人很多;能干好一把手的人很少。

一把手的必要素养:有原则善取舍敢担当能决断!

有原则善取舍敢担当能决断的男人百里挑一。

“原则问题”不是生搬硬套“守教条讲政策执行上命”,而是大局远略和心底那杆良心秤。

义和团乱华期间,两广总督李鸿章、湖广总督张之洞、两江总督刘坤一等开明官宦,拒绝执行慈禧乱命向全世界宣战,就是讲原则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

龙的传人常把“妥协”与“和稀泥”混为一团。

“妥协”与“和稀泥”的内涵相去十万八千里。

妥协是“坚守原则”前提下的让步,是全面权衡下的必要退却,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如果不在非原则性问题上作出必要让步,将会付出更大更重更为持久的代价,

“和稀泥”是不讲原则不问是非,事事讲求一团和气,只求得表面的“和谐”。无论有理无理都不较真,要么双方各打四十大板;要么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大事化小遇事呵呵。

“和稀泥”也不等同于宽容不努力。用力过猛和严刑峻法一样会“和稀泥”。

秦帝国的严刑峻法空前绝后,可商鞅一样热衷“和稀泥”。

“臣民勇于公战不得私斗。私斗双方无论有理无理都课以重刑”,就是‘和稀泥’的最高境界。

所以秦帝国虽然拥有人类世界最最恐怖的法律,罪犯比例却超过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铁桶江山只生存了短短十五年,就被“罪犯兵团”打垮了。

…………

龙的传人普遍缺乏“妥协”的格局与智慧;多数热衷“和稀泥”。

不善“妥协”好“和稀泥”者,必避重就轻本末倒置!

该让步时针锋相对寸利必得;一朝被蛇蛟后又千年怕里绳,在原则问题上一退再退……

晚清之所以输得那么惨,就是不善“妥协”热衷“和稀泥”结出的恶果。

道光内阁如果拥有“妥协”的智慧,鸦片战争完全可以避免,不用割地赔款,就添几外通商口岸和限制官吏勒索,不只是对英国有利,对大清国益处更大!既做大GDP充实了国库,又澄清了吏治夯实帝国根基。

吏治腐败对英国的伤害不过是“要钱”;对大清的伤害则“要命”!

人类世界拥有很多“共同利益”,理性外交完全能“双赢”。

鸦片战争惨败后,大清国又“谈西色变”,对外来勒索一概“和稀泥”。只要是来自西洋各国的诉求,不论对方实力如何,也不论诉求是否有理,通通“利益均沾”,不惜牺牲国家根本利益来息事宁人。

签订《南京条约》属战败后的无奈之举;可随后法、美两个完全没有参战的国家,也上门要求享受《南京条约》的最惠国待遇,甚至要价更高。大清也一律照准来一个签一个,就不是正常脑袋能够理解的了。

法、美两国好歹也算个西洋大国,上点当还不至那么丢脸。可连比利时等昔日连进贡都不一定够格的蛮夷小邦,也把炮舰开上来要求谈判签约,全面享受英、美、法的最惠国待遇。大清国也一样照准来一个签一个,就不只是“丢脸”两个字能够形容了。

就算是战败后的《南京条约》,大清国一样可在原则问题上不让步少付很多代价。

那时的原则问题就是“禁绝鸦片贸易”。

如果大清国在这个问题上不让步,自视为文明领袖的大英帝国根本没底气坚持。惹上“贩毒”这一恶名,铁定在全世界人民面前丢脸得里外不是人。

那时英国人的“文明形象”可比什么都重要。

就因为战争表面原因是“鸦片”引发的,停战谈判时,大清外交官根本不敢提“鸦片”半个字,就如牙痛患者害怕碰到那颗病牙一样,导致《南京条约》没有“禁止鸦片贸易”这一完全可以争取到的至关重要条款。

…………

晚清最懂“妥协”智慧又拒不“和稀泥”的外交官是曾纪泽。

曾纪泽是曾国藩的长子。

曾国藩的家教智慧一流,突破了龙族“富不过三代”的魔咒,后世N代子孙英才辈出,没出哪怕一个败家子。

曾纪泽是大清最杰出的外交家没有之一!

十九世纪七十年代,左宗棠打败了新疆阿古柏分裂政权后,清政府委派外交官崇厚前往俄国首都圣彼得堡谈判,交涉收回被俄国鬼子借口“代管”而乘乱侵占的伊犁。

崇厚不懂“妥协”,外交长项就是“和稀泥”,面对强横霸道的俄鬼,几乎答应了对方的全部条件,把“和稀泥”玩到极致。

谈判结果让举国大吃一惊:除了收回伊犁首府一座孤城外,外围面积广大的锦绣河山完全割让给俄国。

新疆虽然面积辽阔160多平方公里,可多数都是暂时用不上的荒漠废土,精华是只有十万平方公里的伊犁河谷,名副其实的“塞外江南”。失去了伊犁就等于丧失了三分之一个新疆。

蠢笨至极的清政府,也无法容忍崇厚的“更蠢”,一怒之下把崇厚撤职查办,另派曾纪泽重赴彼得堡重启谈判。

面对一个力量占压倒优势的对手,想废约重谈以牟取更大利益,从狮子口中再多谈出点土地,难度和上月球有得一拚。

可曾纪泽却创造了外交史上的奇迹,把特克斯河流域(昭苏、特克斯、巩留、新源,包括那拉提和喀拉峻大草原)数万平方公里的“天马故乡”硬是给“谈”了回来。

我现在每逢去特克斯河流域旅行,就特感念曾纪泽,没有他的智慧和坚守,我哪能欣赏如些壮美河山。

如果清政府一开始就是委派曾纪泽赴俄谈判,伊犁的领土一寸也不会丢失!俄国鬼子会吐出所有已吞下口的美食。

面对强敌,曾纪泽也会作出必要的让步,但只限非原则性问题。

积弱不振时代的国土问题不一定要“寸土必争”;但伊犁是新疆的门户和心脏,不是一个地图上找不到的离岸野岛,不到生死存亡那一步,不可在领土问题上“和稀泥”;就如名门闺秀不到生存绝境不可卖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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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飞骏午夜烛光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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