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群体性行为误区需要宁愿付出巨大代价的勇气
——熊飞骏
中国人爱好“从众”,只要是群体性行为,绝大多数国人都会自觉不自觉跟上去。
多数人的行为不见得都是对的。一个欠缺独立思考习惯盲目跟风的族群,多数人行为大概率与错结缘,因此华族存在极为广泛的群体性行为误区。
2007全民炒股,就是群体性行为误区结出的市民苦果。上证股指从六千多点狂跌到一千多点,绝大多数股民都亏了钱。那时谁要劝股民见好就收,那人立马沦为众矢之的。那年的七月飞骏在凯迪发表了一篇文章,预测股票会狂跌,并且等不到2008奥运,黑天鹅就在当年秋天,结果被网民骂了个狗血淋头。
在一个习惯“从众”的国度,不仅对群众性行为说不要付出很大代价,就连个体告别群体性行为误区,不跟风走自己的路,也需要宁愿付出巨大代价的勇气。
一个存在巨大误区的群体性行为,跟上去大概率一败涂地;不跟上去走自己的路,也不一定能赢得百分百的利好。
跟风从众造成的失败,哪怕100个人中败了99个,民众只会关注那1个人的成功,不会质疑群体性行为的不当,而把99人的失败归结为个人运气不好或努力不够。
拒绝从众走自己的路,100个人中只要有一个失败了,民众也只会订上那一个,而无视另外99人的成功,从而把那条特立独行之路视为必须远离的洪水猛兽。
东土的格式化应试教育走到今天,弊大于利不仅显而易见而且众目睽睽。多数学生身体孱弱品格下滑,还极大伤害了学生的学习兴趣。大学生沦为最不爱阅读的群体,见识和德操还不如只上过初中的农民工。望子成龙折腾成了考子成虫,教育完全走到了自己的反面。
教育的本质是激活学生的潜能,培养学生终生学习的能力和兴趣。科学人文精英的成果,几乎都来自课堂外自学的知识。没有终生学生的能力和兴趣,课堂成绩再好的学生也铁定做不出象样的学问。
我国品学兼优拥有终生学习能力和兴趣的大学生,比率不到1%,99%的教育都是失败的!可公众只看得见那1%的孤星冷月,认识不到考试工厂对青少年身心的极大伤害,一如既往涌向那台戕害身心的榨油机。自戕的热情和规模还与时俱进,最后连农民工队伍也卷进去了,中国经济的主动力打工仔打工妹队伍消失了。
那些深谙格式化教育危害的家长,因为大势所趋,多数也感到无路可走,最终心不甘情不愿把儿女送进了考试工厂。
极个别坚决对格式化教育说不的家长,拒绝把孩子送进考试工厂,因为社会没有现成的靠谱替代方案,全靠家长一人的学问和耐心,时间精力的限制和缺乏百科全书式知识储备,对儿女的教育也常常力不从心。一个智慧负责的家长,自己教育出的儿女虽然比考试工厂靠谱很多,但离期望值仍有相当距离。没进考试工厂的青少年,公众只会盯住并数倍放大那些“不如意”部分,对优于多数在校学生的“亮点”则视而不见。就算是公众无法否认或漠视的出类拔萃,也因学习成果无法得到国家社会的“认证”,而沦为公众必需吸取的教训,家长也会因此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所以,在华人这个族群,一个人告别群体性行为误区,需要宁愿付出巨大代价的勇气。
这样的人无疑是凤毛鳞角,无法形成必要的社会感召力。于是华族长期深陷群体性行为误区无法自拔,最终整体被那些误区吞噬。
告别群体性行为误区面临的巨大代价,飞骏是有深刻体会的。
2022年妻身患重疾,在省城大医院住了20多天,结果越治越坏一天不如一天,从进院时能独立行走治疗到生命垂危。注射了上万元的升血小板药,血小板从进院时的120“升”到28,其余血相指标也全面危急,腹部膨胀身体浮肿到可怕的程度。
医院在下达了几次病危通知书后,放弃了主动治疗方案,继续呆在医院只有等死。
我是一个医生,知道用在妻身上的治疗方案很多不地道,并且病人家属很难抗拒。如果离开医院回家治疗,凭我的医术,也许能给妻子一线生机。
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在能凑齐医疗费又无医院告知的情况下,家属主动要求出院回家,将面临巨大的道义谴责风险,对飞骏来说则是身败名裂的巨大代价。
虽然呆在医院就是等死,妻的生存概率为零,但死在医院家属在众亲友眼中是仁至义尽。绝大多数城镇家属,在没有医生告知应该出院的情势下,只会选择让病人在医院等死。
出院回家自己治疗,虽然有一线生机,但抢救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对家庭医生来说也是冒险,救活的概率也不大。一旦病人死在家里,四面八方的污水就会潮水般淹没那个家长医生。
妻决定出院的前一天,我收到了小舅子发来的信息,内容就不说了,虽然言语很过份,但中国的多数妻子娘家都会那样反应。
为了救妻子一命,我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在院死路一条出院还有一线生机,我只能选择后者,既使因此付出身败名裂的代价也认了。
仁慈的上帝在上面关注这一切,他的大能之手开始做功,给飞骏注入了难得的医疗智慧。妻回家后发生了医学无法解释的奇迹,短短20天生命就化险为夷。膨胀到可怕的腹部平复了,全身水肿消失了,能在室内自主行走了……
如果上帝没有出手救妻,飞骏百分百身败名裂了。我当时拥有宁愿付出巨大代价的勇气,过后想起来仍有点后怕。
今天,我又面临着代价很大的选择:小儿子到了上学的年龄,如果找不到一所能够避免家庭作业的学校,我就决定自己承担教育儿子的职责,绝不让儿子做“鸡娃”!
…………
二○二四年八月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