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总有人不按常理出牌

文摘   2024-07-30 21:24   云南  

如果你是18岁以上的成年人,我建议在深夜做一次夜巡,不是伦布朗狐朋狗友前呼后拥那种,要一个人薄衣轻鞋,至于蓬头垢面或者打扮光鲜,看你自己的心情。我这样,半夜醒来发现同伴的床空空如也,一双拖鞋一件睡衣,一个人稀里糊涂地在黑暗里走走停停像没见过市面的乡巴佬一样东张西望,也是别有一番惊喜和惊吓。

“阿猫,是你吗?”有人在一团黑闪闪的假山后面叫我的名字,声音颤颤巍巍断断续续,像存心吓我,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四川这个3A景区,没有熟人。而这家宾馆的路灯实在太少了,这一大片花园根本就没一盏路灯,是不是设计者心怀慈悲,让某些男女借着夜色的掩护,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呢。记得在西藏鲁朗小镇某客栈偶遇一位来洗涤心灵的小姐姐,初中毕业却像大学老师一样开导我:“到宾馆酒店,许多人不是来睡觉的。现在宾馆酒店这么多,竞争这么激烈,总要有特别的吸引力,否则为啥要来这里睡觉呢!其他做不到,安全肯定要保障好吧。”现在想来她漏洞百出的见解真是犀利,所以她一路能搭车,不断变换的车辆像某小型车展,尽管当时我从心底看不起她。

出门匆忙忘了戴眼镜,在深深浅浅的夜色里高一脚低一脚地瞎逛,也不是没有一点风险,刚才经过几棵冬青树和迎春花的花墙下,差一点惊到了一对四肢像藤蔓植物般交错的男女,够野够劲爆的,我第一感觉还以为是灯灯和轮子。来这里的客人基本都有自己的房间,不在自己的房间关起门来翻天覆地,要跑到公共场所兴风作浪,口味不是一般的重,幸亏是夜幕深沉宽广像一个巨大的木盖子可以藏污纳垢。

“阿猫,大半夜的,你怎么不睡觉呢?”那个深色的物体像影子般飘了过来,是老川。

“你不是也没睡觉。”我犹豫了一下,没提灯灯不见的事。

“你也经常失眠吗?失眠很伤人,对女人来说很不友好。”老川打了一个哈欠,他嘴巴里的气味不太好闻,估计他出门已经很久。至少从我们晚饭回来,他好像没洗脸没刷牙,以致一脸隔夜的酸腐懒散。

“不不,我总是睡得像死猪,被人抬了出去扔大街,我也不知道。”我故意反驳,又看了看四周,像随便问问般淡淡地说:轮子呢,你们俩好像一直形影不离。

”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们又不是双胞胎。咦,灯灯呢,没和你一起吗。“

”灯灯,她在睡觉。“我落落大方地说,心里暗暗佩服自己的机灵。“明天你们要回去上班吗,感觉你们很忙手机不断,各种生意各种场面。”在波光粼粼的池塘边,我换了一个话题,眼睛看着水里我和老川一高一矮晃动的倒影。

“走,有点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像下了什么决心,老川跨上一步,像抓俘虏般地抓起我的胳膊,他的手像一块烧过的烙铁火烫火烫的,我一蹦三高,像被啥真的烫到,烫伤,就差嗷嗷叫。

“阿猫,你这是何必呢!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出来玩嘛,大家都开开心心不好吗,男女不过就那回事,太清高了不好,不可爱。”好像老川真的有点生气了,一大一小的眼睛瞪得有点大,夜色里像喷着明亮的绿光,像一头被荷尔蒙支配的怪兽,猛的,他揽住了我圆滚滚的腰,肌肉发达的身体紧贴着我,我清楚感觉到他身体某些部位的变化。

”怎么的,想摔跤阿。“我差一点笑出声来,像一只死猪也不挣扎,仰着头发乱糟糟的脑袋,忍住不快冷冷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是正经的人,正经起来不是人。我可不可爱,和你没一毛钱关系。请你放开我,我不想惊动任何人。“这是我旅行多年少有的经历,后来想着老川惺惺离去的背影,我翻起一些莫名其妙的酸楚,对着镜子看着日渐苍老的眼睛鼻子嘴唇暗暗伤神了许久,又不得不暗暗叹息,如果老川是我的right先生,这么美好的夜色那么美的地方,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我从来不是啥规规矩矩的良家妇女,老川也没大错,只是冒失了一点点,不是我的菜而已,或者是这天我体内的荷尔蒙分泌不足。

是不是应该有一场悱恻缠绵销魂蚀骨的爱情,正在不远的前方等着我呢,那个所谓的right 因为我的姗姗来迟,正骂骂咧咧借酒消愁寻欢作乐。单身太久真不是啥好事,没有爱情的滋润,80%的女人肤色暗易脱发失眠多梦,最让人害怕的是脾气暴一点就着,幸亏我是20%的。“没有家庭的拖累,不要照顾老人孩子,你才可能说走就走浪迹天涯……”我的一些塑料花闺蜜酸溜溜地暗示着什么。

因为没带手表也没带手机,不知在花园坐到什么时候,潮气越来越重,池塘里的蛙草丛里的虫一个个闭了嘴巴闭了眼睛呼呼睡去,一阵微风带着一丝清澈的气息吹过,身体居然冷得发紧,手臂起来一层鸡皮疙瘩,不行赶紧撤。

坏了,跑进电梯才想起忘记带房卡,只能跑再去前台,厚着脸皮请趴在桌子上小寐的服务生开门,“你几号房间的客人,预留姓名是谁。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多人忘记带门卡。”年轻的服务员小伙子揉着眼睛,嘴里嘟囔着,在电脑上核对我的身份,这个点开错门,可是天大的笑话。

“2123,赶紧吧,我要冻死了。”哈哈,我一双拖鞋一件睡衣,样子实在狼狈,像偷情被原配发现,来不及穿戴慌慌张张逃离的三儿。

“费女士你上去好了,我通知楼层服务员开门。”打了一个哈欠,前台客服彬彬有礼地说。

回到房间,我惊奇地发现,灯灯就在床上,幽暗的灯光下穿着紫色睡袍的灯灯蜷缩着身体,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她睡得如此深沉忘我,甚至打着气息均匀的小呼噜,洁白的被子下,她姣好的面容无风无雨安安静静,“刺毛刺毛,现在几点了?”她似乎觉察到什么,翻了一个身,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

狠狠掐了几下自己的大腿,以提醒自己是否正在做梦,MD,正是奇了个怪。

“早啊,灯灯,昨天睡得怎样?”被闹钟吵闹的那刻,我不忘口齿不清地问旁边床的灯灯。

”很好啊,都没有起床嘘嘘。你睡得好吗?”灯灯平平静静地说着,从从容容地起床,踢了拖鞋,去卫生间上厕所洗脸刷牙,然后拉开半边窗帘坐在镜子前梳妆打扮,和平时一模一样。

“这里的太阳出来迟,大部分人都还在睡觉,其实我们可以晚一点起床的。”我有点心虚,感觉眼皮肿胀腰部酸软,好像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夜。

“阿猫,你安心在床上再睡一会,我化妆动作慢。”灯灯的背对着我,声音温温柔柔平平静静,和平时无疑。

“你怎么看那两个男人?‘吃早饭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问灯灯。一大早,轮子和大川已经退房离开。经过他们房门口的时候,探头看了一眼凌乱的房间,我如释重负。房间里,两个带着口罩的服务员大姐已经开始打扫工作。

“你说轮子和老川吧,他们也就这样,”喝了一口的海鲜粥灯灯避重就轻,对哦,我差一点忘了咱灯灯是体制内的,善于避实就虚。

今天灯灯穿了一件高领无袖长度刚到膝的蓝灰暗花旗袍,特别显身材特别有女人味,她微胖却不臃肿的身体,米白色的皮肤,微卷的中长头发,再加温文尔雅的气质,她穿旗袍真是活色生香,餐厅里的那些男女客人都会不知不觉地多看她一眼。

“灯灯,你越来越好看了,可惜我学不会。”龇牙咧嘴地啃着硬硬的欧包,我由衷地说,“这家的黄油也舍得用新西兰的,以后我们还来这家住。”

“阿猫,给你说一件事,你看我出来的时间也差不多有一周了,我想我也应该回去了。”从海鲜粥里,灯灯抬起头,江南女子特有的细细长长的眼睛看着窗外的假山木亭水池。

我没听错吧,前几天要非要离婚的灯灯现在居然主动提出要回去了,“怎么想回去了,我还打算接下来我们去川西,去九寨沟逛一圈。”

“家里还有一堆事,单位里也有一堆事,总不能丢下不管。”灯灯用白色的瓷勺浅浅地舀着粥,小口小口吃着,神色像早习惯家庭事业一肩挑的职业女性。

“好吧,我马上帮你定机票,后天飞杭州可以吗?”

“OK”想了想,灯灯伸出左手,拇指和食指相扣,做了一个同意的手势,并习惯地撸了撸披肩的长发,蓦地,我看到她脖子上一道暗紫色的痕迹,显然这是昨天晚上新增的。

然而,自始至终我没有再问什么,一切都已经过去,这已经足够了。飞快地定了机票,“后天中午,成都天府机场飞杭州,估计你肯定能赶上晚饭。”

要不要告诉刺毛,灯灯后天回杭州,让他有所准备呢?而发短信的前一刻,我手抖了犹豫了。

退出江湖的姐
喜欢旅游,抄我作业,就对了。30年自由行旅行经验,看尽世间风景尝遍酸甜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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