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读 | 我们从未可持续发展过

楼市   2024-12-20 21:24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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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未可持续发展过


但在我们有生之年也许可以实现可持续发展。

Ritchie,H. (2024). Not the end of the world: How we can be the first generation to build a sustainable planet. Little, Brown Spark.

Sources: https://www.nottheendoftheworld.co.uk/

https://hannahritchie.com/

https://www.gatesnotes.com/Not-the-End-of-the-World

《数据中国社会》第一堂课,我会跟学生讲两个人,他们都致力于用数据更好地理解世界。正是受他们所做的激励,我才开设这门课程,用数据更好地理解中国。第一位是汉斯·罗斯林(Hans Rosling, 汉斯·罗斯林是瑞典卡罗琳学院的国际卫生教授,医生(在非洲从医二十年)、公共健康研究者、统计学家、可视化数据先驱、与儿子儿媳一起创办GapMinder基金会(名字来源于伦敦地铁,Mind the gap,寓意缩小大众思维的鸿沟),开发数据分析软件,公众免费使用;推动公共数据免费可得,甚至不惜被世界银行等国际组织起诉;研究成果免费可得(GapMinder网站数据、演讲课件、数据海报、视频、纪录片等免费下载),致力于教育公众,呼吁大家建立基于事实的世界观(详情参阅城读 | 统计数据会跳舞城读 | 纪念汉斯·罗斯林(Hans Rosling):寓乐于教者,用跳舞的统计数据教我们认识世界城读 | 汉斯·罗斯林临终遗作:消除无知、注重事实、理解世界的十个原则)。

第二位是马克斯·罗塞尔(Max Roser,他是数据世界网站(our world in data)的创建人。我上课经常使用网站的数据图表,城读也译介过不少数据世界的文章(详情参阅城读 | 人类历史就是一部与致病微生物斗争的历史城读 | 浩瀚未来:从长期主义视角看人类的过去、现在与未来城读 | 人工智能简史:从农业革命到工业革命,再到人工智能革命?)。

数据世界的副编辑、首席研究员汉娜·里奇(Hannah Ritchie),撰写了大量关于气候变化、能源、粮食与农业、生物多样性、空气污染和森林砍伐的数据分析文章,今年出版第一本书《并非世界末日:我们如何能成为实现可持续发展的第一代人》。她在前言讲述年轻的她如何为汉斯·罗斯林的演讲改变了世界观,透过扎实的数据分析理解世界,特别是用数据理解可持续发展。可以说,汉娜·里奇在继续汉斯·罗斯林未竟的事业。

本书从可持续发展的概念说起。

1987年,联合国布伦特兰委员会发布《我们共同的未来》(Our Common Future)报告,将可持续性定义为“既满足当代人的需求,又不损害后代人满足其需求的能力”。这个定义有两个组成部分。前半部分是要确保当今世界所有人都能过上健康美好的生活。后半部分是要确保我们生活的环境不会退化到使我们的子孙后代无法过上健康美好的生活。

里奇在书里论述道,我们从未实现过可持续发展,因为我们从未同时实现过可持续发展的两个组成部分。要么两个都没实现,要么实现了其中一个,却以另一个为代价。

从前半部分——人类福祉而言,人类历史的大部分的时间里,儿童死亡率都超过一半,谈不上“满足当代人的需求”,因此不是一个可持续发展的世界。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死亡的自然顺序:老年人先死,年轻人后死。但这种顺序是最近才出现的。儿童比父母寿命长的前景根本不是一种“自然”现象,而是人类努力奋斗才取得的进步。直到1800年,43%的儿童活不到5岁。今天,儿童死亡率降到不足4%,这是一个伟大的成就,不过每年仍有500万儿童活不到5岁。

从后半部分——环境保护而言,人类表现同样不好甚至更糟。有一种常见的误解,认为世界曾经是可持续的,但随时间的推移,特别是工业革命以后,世界变得越来越不可持续。事实上,长久以来,人类对于环境产生毁灭性的影响,不仅在工业革命之前,甚至在农业革命以前也是如此,人类采集狩猎的祖先猎杀了数百种大型动物,使它们灭绝;人类燃烧木头、庄稼残渣和木炭,造成空气污染;人类为了获得能源和农田砍伐了大量森林。

本书的出发点是,我们现在接近完成可持续发展的前半部分,我们在改善人类福祉方面取得了巨大进展,可以从7个方面衡量:儿童死亡率、饥饿与营养、孕产妇死亡率、人均预期寿命、教育、极端贫困以及获得清洁用水、能源和卫生设施等基本资源的机会。

就人类福祉而言,今天我们生活在人类历史上最好的时期。这不是否认世界各地存在的贫困、战争、暴力、不稳定和不平等。用数据世界的创始人马克斯·罗塞尔所说的,“世界很糟糕;世界在变得更好;世界可以变得更好。

但是硬币的另一面是,为了改善人类福祉,付出了环境的代价。很多人认为难以同时实现两者,因此不得不在人类福祉和环境保护之间进行取舍。《并非世界末日》认为,两者并不必然存在冲突,我们有办法同时实现人类福祉与环境保护双重目标。

本书主要关注可持续发展的后半部分——环境保护的挑战和进展,分别从7个环境大问题加以论述:空气污染、气候变化、森林砍伐、食物、生物多样性丧失、海洋塑料和过度捕捞。全书体现了一种生态务实主义,指出尽管在许多方面,环境状况比过去更糟,但本书呈现了环境保护的进展,指出我们正走在比大多数人想象的更好的轨道上,因此,作者认为在我们有生之年可以第一次真正实现可持续发展。

空气污染

世界卫生组织估计,每年有700万人因空气污染而死亡:其中420万人死于室外空气污染,380万人死于因燃烧木材和木炭引起的室内空气污染。这与吸烟导致的死亡人数相近:大约800万。它是道路交通事故死亡人数的67倍:130万。是每年死于恐怖主义或战争人数的数百倍。空气污染是一种不够引起关注的无声杀手,每年因空气污染死亡的人数比所有“自然”灾害的总和多出约500倍(大多数年份如此)。

好消息是,空气污染死亡率在下降,即使在污染严重的国家也是如此。

与化石燃料相比,可再生能源与核能更安全,对于环境更友好。燃烧化石燃料每年造成数百万人死于空气污染;用化石燃料发电排放更多的温室气体。

气候变化

CO2总排放量持续增长,1960年代和1970年代迅速增加,1990年代和2000年代初再次上涨。但近年来,这一增长速度大大放缓。从2018年到2019年,排放量几乎没有增加。由于新冠疫情,2020年排放量实际上有所下降。

不过,全球人均CO2排放量已经达到峰值。2012年,世界人均CO2排放量达到4.9吨的峰值,此后逐渐下降。

温室气体排放的来源构成:大约四分之一来自食物生产系统;四分之三来自能源和工业。

森林砍伐

自一万年前末次冰期以来,世界失去了三分之一的森林,大约是美国国土面积的两倍。主要源于农业的扩张。庄稼和畜牧土地几乎翻了两番。历史上农业一直是砍伐森林的主要驱动力,至今依然如此。

1万年前,71%的地球表面覆盖着森林、灌木和野生草原;剩余29%表面为沙漠、冰川、山区和其他荒地所覆盖。2018年,森林的比例下降到38%,而农业用地占46%,包括15%庄稼地和31%牧场。城镇建成用地仅占1%

全球森林砍伐主要集中在热带地区。热带森林砍伐的主要驱动因素:下图显示2005-2013年砍伐森林的主要原因,排名由高到低依次为:牛肉(牧场用地)占41%,为了给牛提供放牧空间而进行的森林开垦,导致全球森林砍伐的40%以上。南美是这种破坏的主要发生地。仅巴西的牛肉生产就占全球森林砍伐的四分之一。油料作物(棕榈和大豆)占18%;纸和木浆林业占13%;谷物麦片(不包括大米)占10%;蔬菜、水果和坚果(可可、咖啡)占7%;大米占5%;其他庄稼占3%;糖占1%,以及植物纤维,占比不足1%

食物

全球一半人口依赖化学肥料来生产食物。

世界一半的可耕地用于农业。农业是砍伐森林和栖息地丧失的主要原因。其中3/4的农业用地用于畜牧业。

世界可能已经跨过农业用地峰值

丧失生物多样性

人类迁移到哪,哪里的大型哺乳动物就走向灭绝。

第四纪灭绝事件导致全球超过178种大型哺乳动物物种在公元前52,000年至公元前9,000年间灭绝。这些灭绝事件与人类在各大洲的迁徙轨迹密切相关。

如今世界上大多数哺乳动物是人类及其家畜。以2015年的生物量为基准进行比较,野生哺乳动物仅占哺乳动物总量的4%

下图显示造成全球物种走向灭绝的因素,从高到低依次是:过度开发72%、农业62%、城镇化35%、入侵与疾病27%、污染22%、土地改造22%、气候变化19%、战争与冲突14%、交通14%、能源生产11%和地质灾害1.4%

海洋塑料

全球约0.3%的塑料垃圾最终进入海洋:世界每年产生约3.5亿吨塑料垃圾;其中8000万吨管理不当,带来污染环境风险;8百万吨进入河流与海岸线,有流入海洋的风险;100万吨最终流入海洋。

直到最近,全球贸易中的塑料垃圾大部分出口到亚洲,特别是中国。2018年中国开始限制进口固体垃圾,2021年禁止进口所有固体垃圾。

过度捕捞

全球三分之一的鱼类资源被过度开发——当捕捞量超过最大可持续产量(即鱼类种群能够再生的速度)时,鱼类资源即被认为是过度开发。

如今,全球海产品产量更多来自水产养殖而非野生捕捞。近几十年来,海产品产量的增长主要来自水产养殖。这有助于保护野生鱼类资源。

城读语录

1.“路易觉得他们的救生艇真是一处难得的避难所。相比海上,陆地世界显得那样喧嚣和嘈杂。而在大海上,救生艇漂浮在水中几乎毫无声响,除了救生艇本身的橡胶味以外,几乎没有别的味道。他的舌头上也什么味道都没有,海面上除了鲨鱼的鱼鳍时隐时现,几乎看不到其他鱼类,极目望去永远都是海天相接。时间仿佛静止了,他的思维逃离了世俗的一切,自由自在地在大自然中徜徉。在这样的环境里,他可以想象自己在任何地方咆哮,他觉得自己的思维既清晰又敏捷,无拘无束地任由自己的想象力不断蔓延,甚至可以持续好几个小时思考也不觉得疲倦。”

——劳拉·希伦布兰德《坚不可摧:奥运名将二战漂流纪实》

2.“复仇心理的悖论在于,一个人往往离不开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而且只有让这些行凶者受到自己的折磨,他们才能够从痛苦中解脱。”

——劳拉·希伦布兰德《坚不可摧:奥运名将二战漂流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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