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须有古风,古风反映在地域化遗风,原居民、原生活、原风景是载体。旅游发展到今天,我们再也不能笨拙地去重复二十年前的动作了,市场早已进化,产品岂有退化之理?
就大庸古城而言,眼下的主要工作是盘活与提升。在生活化旅游的今天,硬件建设已退其次,其盘活提升的关键就是填充原居民、追溯原生活、植入原场景,其景观打造重点不是风景,而是活化有人参与的主题化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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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青行摄/易水湖-河北易县
据报道,大庸古城项目投入总金额约25亿元,运营3年多累计亏损已超5亿元;今年上半年仅2300人购票,日均购票人数不足20人。
多年前就考察过此项目,当时大体了解过规划方案,就曾断言:不投不赔,大投大赔,多建多赔,如此而为,必受其累。
说心里话,张家界观光资源是世界顶级的,但旅游产品尤其是休闲度假产品却非常初级,甚至是空白。
基于市场需求,张家界需要转化观光流量,形成门票、索道、电梯、中巴之外的旅游收入,因此搞一个休闲或度假型的、有历史文化的街区或社区是必要的。然而未必是所谓古镇(原本就存在的真古镇或老社区除外),更不一定是大工程。
谁说搞旅游一定要大投入、大建设?是搞形象工程、政绩工程,还是搞市场化项目和产品?仿造一个古代建筑群,就是一个古城了吗?搞得好,建筑是人文景观,搞不好,没有适应市场的产品就是一堆垃圾。
观光之外,旅游者的诉求是地域化生活体验,而地域化生活的主人是原住民,原住民携带着地域化生活的文化因子,诸如:风貌、风俗、风情、风物和风味。无论古代与现代,城、镇、村都是老百姓生活生产之所,没有原住民算什么古城、古镇、古村?没有原住民哪来的原生活,没有原生活哪来的生活体验?那只是地域文化的空壳,只是一个空间,只是一堆建筑,没有任何体验价值。
张家界的大庸文化早已被土家族文化等替代了,为什么非要冠之以“大庸古城”?没有大庸国子民的所谓大庸文化?还原的了吗?历史文化还吃得透吗?还有那样的历史与社会背景、环境和形态吗?
体验经济时代和休闲度假时代已经到来,我们再也不要小觑现代旅游者的审美观和生活体验诉求,以建筑为旅游吸引物的观光旅游早已退出市场,未来旅游建筑风貌必须融入当地人的生活,建筑只是载体,而不是旅游产品。
事实上,旅游小镇未必非“古”不可,说到底,旅游体验者追求的是一种异域化、异质化、特色化生活,其本质是差异化,让现代城市人有差异化感受的生活不一定是古代的,城市与乡村(乡村旅游)、东部与西部、发达与偏僻、汉民族与少数民族(老少边穷),等等,都会形成差异化感受,现代与古代的差异化只是其一。
仿造的所谓古城,如果没有原住民尚保留的传统生活,就没有任何古代生活韵味可言,生吃硬造的结果只能是东施效颦,画虎不成反类犬。
更可笑的是,某些新造古镇、古城堂而皇之地在入口写上“☓☓古镇(城)”,试问,原生原真的古镇、古城会有这个“古”字吗?如果人心不古,再仿古的建筑风貌、再怎么人为去宣传,也是徒劳。
古镇须有古风,古风反映在地域化遗风,原居民、原生活、原风景是其活的载体。旅游发展到今天,我们再也不能笨拙地去重复二十年前的动作了,市场早已进化,产品岂有退化之理?
就大庸古城而言,眼下的主要工作是盘活与提升。在生活化旅游的今天,硬件建设已退其次,其盘活提升的关键就是填充原居民、追溯原生活、植入原场景,其景观打造重点不是风景,而是活化有人参与的主题化场景。
大庸古城需要盘活,接下来宜借国家“化债”之机,活化文化,活化产品,活化场景。再也不能大投入、乱建设,未来一定是好创意、小投入、少建设、软提升、重运营。
作者:马牧青
编辑:田沂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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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牧青简介
文化学人,旅游资深专家;
北京青蓝文旅规划设计院院长;
中国城市科学规划设计研究院旅游总规划师;
中国旅游景区协会智库专家;
山西省专家学者协会特聘专家;
乡村旅居倡导者与践行者,市场定位“倒行逆施”法和旅游规划“四点论”倡导者。